87 反水

    「你是說我走後門，把你的資料改成了別人的？」突然一個年邁卻精神矍鑠的老頭走了進來，看著凌蓉，聲音滿是嚴肅的詢問。

    「校長好！」容顏看見來人，立刻恭恭敬敬的行禮問好。

    而同樣，轉過身來的凌蓉，看到那個老頭帶著幾個人從外面走進偌大的會議室，雖然臉上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心中卻是一片驚濤駭浪。

    「怎麼？不是我嗎？」老校長在凌蓉的身邊站定，嚴厲的雙眸掃向她，聲音威嚴的開口。

    「我知道您！」凌蓉同樣恭恭敬敬的對他鞠了鞠躬，聲音柔和坦然的說道，「我醒來後，聽家人說起過您的事情，知道您對我幫助很大，最近的事情很忙，沒能去看你還望校長見諒！」

    「是嗎？」校長也被她的坦然鎮定給訝到了，不由得微微笑了，似乎挺佩服她的膽氣，都已經禍到臨頭了還能如此鎮定。「可是，在我的印象里，卻從未有過你這個人！你說這個怎麼解釋呢？」老校長問，語氣淡然。

    「這是我的疏忽！」凌蓉又一次彎身道歉，「高考之後，學生便出了車禍，傷了頭腦且臉上毀了大半，幸而肇事方是個有責任心的，不僅擔負了我所有的醫療費，還出資供我出國整容，所以，現在，校長才會覺著我看起來很陌生！」

    「是嗎？我的一個學生是說過，聽你說傷了腦子失了憶毀了容，只是……這身高，難道傷了腿被截肢了不成？」另外一個女人走了上來，對著凌蓉冷冷的笑著。這人，正是付婷的現任班主任，當然也曾是容顏的班主任，當她聽到付婷說她的得意門生被人冒名頂替了之後，早就一把心火燒了起來，這個可以讓她驕傲到死的學生，豈能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冒名頂替的？骯髒的金錢交易也不能把她的得意門生給交易沒了。

    「我也知道您！宋老師你好！」凌蓉的臉色一僵，身高這種事情她自然是想到了，也是她無法用其他任何理由來解釋的，現在，她只能死不認帳，她以前穿內增高的鞋，誰又能怎麼樣？

    「你知道我什麼？」宋老師輕笑，教書育人的她，實在不願意看到，一個小小年紀的女孩，除了心機再無其他。什麼東西，都是該憑著自己的努力得到的不是嗎？別人的終究還是別人的，即便用了心機搶了過來，那也只是暫時的，事實永遠不會因為你的意願而有半點改變。

    「我知道您是我的班主任，知道您教書育人從不叫苦，知道你兢兢業業知道你桃李滿天下，老師，您辛苦了！」凌蓉似乎沒有察覺宋老師語氣中的嘲諷意味，只安靜的說著自己想要說的話，似乎，對老師的這種感激不是她隨意編撰而是發自內心的一樣。看看邊上其他的校領導和監察官的反應就知道了，他們不了解其中的內情，現在，只憑著凌蓉一個人的表演，感動的一塌糊塗，教書育人，多麼高尚偉大的詞兒，然而，在現今的社會，又有幾個能從心裡如此記掛自己的恩師，還不是畢了業離開了那間教室就忘了昨天是誰逼得你寫的作業做得考卷？所以，現在，聽到一個失了憶的人，卻在醒來後，把自己曾經的恩師一個一個的了解了一遍，那些人想不感動都不行。

    然而知道其中緣由的人，除了冷笑之外，更多的是佩服這人的膽氣和心機，怪不得如此膽大包天，實在是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的真實寫照。

    「可是我卻沒有見過你啊！」宋老師勾著嘴角，顯然，這人的厚臉皮真是讓她醉了。

    「老師說的也是我的臉嗎？這個我……」

    「別說了！」宋老師突然揮了揮收，她可不想聽她毀容傷腦子的段子，「我的學生，我知道，這麼一明白白的人放在這裡我難道還會認錯不成？」宋老師走到容顏的面前，「你失憶了，可咱們福緣高中那麼多的師生可沒有失憶，容顏的每次考試成績都是年級第一，雖然為人低調，但是學校里認識她的人沒有百分之百也有百分之九十，你認為，我們這些人都失憶了嗎？還是昏聵了，不認識學校里的風雲人物？」

    「這幾位是？」這是，坐在首座上的皇甫卿終於起身，顯示對著老校長點了點頭，方才看向宋老師以及宋老師的身後。

    「這是我的老師！」容顏開口道，「從高一到高三，我三門主課的老師以及班主任。」

    「是，我們是容顏的老師！」其中一個男人站了出來，四十出頭的模樣，對著皇甫卿，聲音冷冽：「我沒想到，堂堂的帝國大學，竟然能出這樣的亂子，竟然能把高考狀元給認錯了，這件事情，帝國大學應該好好給咱們一個交代，是誰拿了別人的錄取通知書和身份證就能夠代替那人入學讀書的嗎？」

    「這是我們的疏忽，我們一定會好好的調查此事，然後給所有人一個交代！」教導主任看著這人竟然敢跑到皇甫三少的面前噴口水，頓時嚇掉了三魂七魄，連忙站到皇甫卿的身前，一邊充當擋箭牌一邊開口解釋。

    「這是我們學校的檔案！」老校長的手一揮，一名老師直接把一疊證件放到偌大的會議桌上，然後每人分了一份。「這裡有我們的風雲錄手稿，有我們每次考試的超級明星，還有我們的畢業照，所有東西，都證明畢業於福緣高中，考上帝國大學的全科狀元是這個一米六七的容顏而非這個受傷失憶的人。」老校長聲音嚴肅的說道。

    「……」凌蓉心中暗恨，早就把這個死老頭罵的要死，都是他，壞她的好事。「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凌蓉捂著自己的頭，聲音苦悶的說道，「我不知道其他的事情，我只是醒來的時候被告知是容顏，我有一對貧窮的養父養母，真的，不信你們把他們喊過來……」

    「你說的是他們嗎？」這時，門外又傳來了一道聲音。

    容顏回頭時，便看見蕭敬東帶著她的養父李兆龍以及養母蘇月走了進來，蕭敬東的臉上還掛著狐狸一般的笑容，先是對容顏點了點頭，這才掃向凌蓉，語氣帶笑的開口：「你說的養父養母是她們嗎？」

    「爸，媽？你們怎麼也來了？」容顏還未來得及開口，凌蓉便已經跑了過去，站在李兆龍的面前，以別人看不到的姿勢，對他拼命的使眼色。

    李兆龍看著她，想到那天晚上她身邊那些人對他的拳打腳踢，心中懼怕的同時也恨的要死，不就是一百萬嗎？娘的，敢對老子動手？

    終究無賴也只是無賴，記吃不記打，更何況，這裡還有一個超級*oss在場，皇甫卿的一個眼神，就能把他嚇得雙腿發軟，讓他在這人的面前說謊，李兆龍想，還不如殺了他比較乾脆。

    「姑娘，我不是你養父！」在凌蓉詫異的眼神下，李兆龍很是乾脆的說道，完全把他對凌蓉的承諾忘得一乾二淨。什麼咬死了是他是她養父她是他養女，在關係到自己性命的時候，之前說的那些都是屁。

    「……」凌蓉想，再大的打擊也莫過於此了，任何人的話她都能假裝不信，唯獨，這個人萬不能反水，然而，她以為她做到的萬無一失，在別人看來不過是最低級的伎倆，任何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強權面前也只是一場空話。

    「把你知道的都說一說！」又回到座位上的皇甫卿，掃了一眼李兆龍，聲音冷冽的開口道。

    李兆龍站在已經僵硬如石頭的凌蓉身邊，聽到皇甫卿的聲音，直覺的雙腿一軟，差一點就順勢跪了下去，也還是那人冷冷的一眼，讓他乖乖的站好。「我……我……是我因為家裡窮，沒辦法供養女讀書，又恰巧聽到這個人正在為上大學的事情發愁，這才動了鬼心思，把養女的錄取通知書以及身份都賣給了這個人！」李兆龍說道這人的時候指了指凌蓉，確認自己把錄取通知書賣給了她。

    「顏顏，對不起，都是這個老不死的錯！」蘇月站在容顏的面前，對著容顏道歉，顯然，之前她還不知道他把錄取通知書賣了那麼一個好價錢，雖然覺著對不起容顏，但是她真正介意的，還是這個男人竟然瞞著她一百萬的事情，而且，現在還敗的光光的。

    「……」容顏看著他們，沒有開口，這兩人，她雖然說不上恨，卻是不願意再原諒的。所有的對他們的感激，在之前已經被毀的一乾二淨。所以，此刻再見，她只想當成陌生人。

    「所以，你還有什麼話說嗎？」被皇甫卿掃了一眼監察官看著凌蓉，聲音帶著薄怒說道，顯然，對她剛剛騙取了自己的同情表示強烈的憤怒。騙子！

    「我……為什麼要騙我？」凌蓉的腦子像是快速轉動的馬達，然而，無論她怎麼想，她都想不到正確的應對之法，全身像被水淋了一樣，被汗水浸濕。嘴巴張張合合，終是雙眼一閉向後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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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更少了，明天儘量多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