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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2:42:58 作者: 雲東曼
混了三十年,該治治他!
慕曳是沒想過兩個舅老爺子通過一幅畫,就將她自己也沒看懂的內心看了個七八。
但人老成精,他們讀過的書,探索過的歷史,見識過的風景遠比任何人都多,所以他們接受能力比誰都強,比誰都海納百川。也故意不提醒小混蛋,樂得看起戲。
這時二舅奶看慕曳畫上沒題詩,就興致勃勃提議道:「我來題首詩如何?」
「沒有題詩的畫是不完整的。」詩是畫的點睛之筆,向來不分家。
慕曳還沒開口答應。
大舅爺爺就搶起來了,「我就說剛才你怎麼不說話,原來是在這等著呢!我來我來,我對書法剛有領悟,這畫就留著給我題詩!」
二舅爺爺也湊熱鬧:「大哥此言差矣,你雖有領悟,到底還沒成形,發揮不穩,不如讓我寫,我的顏體誰不夸兩句?」
一眾小輩就看著家裡三個頭髮花白的長輩為了題詩權搶起來了……
他們將目光看嚮慕曳,再看向祁生。
這兩人……真不像夫妻!祁生他就是個肚裡一兩墨水都裝不下的小混球,渣渣,怎麼就取了個這樣的才女???老天爺太不長眼睛了吧!
這時,去打高爾夫的那群男人和男孩們回來了。
看家裡熱鬧,為首一個大男孩就大聲說:「爺爺奶奶我們回來啦!誰來咱家,這麼熱鬧?」
第53章 琴棋書畫一二三
男孩們的眼神第一時間定格在被爺奶圍在中間的女人。
目光噌的一下發亮了。
他們家親戚有這樣好看的美人???
幾個中年男子則穩重些,走到老爺子老太太旁邊喊道:「爸、媽、二嬸。」
穿著黑色運動服的是大舅爺爺的兒子,面色看上去也挺嚴肅的,父子倆至少像了七成。
另一個穿著藍色休閒服的是二舅爺爺的兒子,三十幾的樣子,比大哥小了幾歲,是祁生眼裡最難搞的二舅媽的老公,他看著風趣些,跟爸媽打完招呼,看向祁生:「你小子今天敢過來了?」
然後又跟祁遠說:「今天什麼日子都帶媳婦過來咱家?」
祁遠就開了句玩笑,酸他大哥:「某人想帶大嫂來舅爺爺舅奶面前炫耀,我是過來湊熱鬧的。」
祁生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一副我媳婦有才華,我就是驕傲的模樣。
慕曳捏他手心,拿指甲戳他。
男人偷偷將她手握住,作亂的手指頭報復性緊緊握在掌心不讓她動。
這對話之間,男孩們已經明白了大美人是誰,面露失望之色,原來是名花有主,且這個主兒還是個最「惡名遠播」的祁生哥啊!
但他們還是一個個搶著上前打招呼。
「我是周益,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的益!」這個不用看,一定是二舅媽的親兒子。
「我是周欒,非鸞鳳的鸞,木字欒。」十八九歲的男孩戴著眼鏡,面色白皙,文質彬彬,這是大舅媽的兒子。
當年周家兩位大舅爺都專心忙著搞學問做研究,又正值國內教育事業改革,他們參與其中,便個個拖得很晚才結婚,下一輩兩個兒子兒媳也晚婚晚育,而祁生奶奶嫁得早,祁連深金寶貝也算早,所以祁生這一輩他反而成了老大,底下的都是小他好多歲的弟弟。
另外還有個男孩看著十七八,皮膚呈現古銅色,更活潑跳脫些,還喚了聲美人嫂嫂,被他媽拍了頭。
這人叫康度,是二舅奶小女兒也就是祁生小姨的兒子。
另外還有兩個男人領著兩個男孩,是周家世交家的,約著一塊打球,就一塊回來了,準備喝口茶再走。
因為不是周家人,就客客氣氣跟周家兩個外甥夫婦打了招呼,跟著就說要走。
然後其中一位楊姓男子看了眼老爺子們正在爭執題詞的畫,他驚訝看了眼,忙問道:「這是誰畫的?」
大舅爺爺素來嚴肅固執的臉上有兩分得意,「我孫外甥媳婦畫的,怎麼樣不錯吧?」
這人是國畫協會會長的兒子,雖然不隨爹從事這行業,畫得也一般,但他是經營畫展的,還開了一家極為有名氣的國畫畫廊,常年跟各大名家大師接觸,經手的畫不說有上萬,也得有成千。
論眼力,他爹有時候都不如他。
專業畫家講究靈氣,講究技巧,講究意境立意,但對於經商者來說,怎麼樣的畫能夠奪人眼球,怎麼樣包裝出最大的名氣,怎樣最快的營銷出去,什麼類型的畫最受收藏者喜愛,這都是他們最先關注到的。
畢竟現如今的時代,古今中外流傳的新鮮東西太多,註定了曲高和寡,要有人喜愛才能有名氣,否則大師們眼中再如何欣賞,大眾不欣賞也沒用。
這世上不缺有錢人,就缺一個奇字。
他看見這幅畫的第一時間,就已經腦子裡迅速有了個包裝的計劃,怎麼樣展覽,怎麼樣推銷,怎麼樣包裝。
這幅畫最難得的不是它畫得夠好靈氣夠足,關鍵是這幅畫衝擊力夠強,能夠直接襲擊所有人的眼睛,不管你審美水平如何,只要你長了眼睛就能被它「殺」到,這種絕對的衝擊感,兼顧了專業人士眼中的巧,大眾眼中的美、奇,就太好包裝了!
二舅奶拉著孫媳婦的手,說:「我這孫媳婦琴棋書畫樣樣皆能,是難得的人才。」老太太完全忘記了剛才在飯桌上說的話了,自己先吹了起來。反正她是長輩,欣賞小輩怎麼說都不會有人敢反駁。老太太笑眯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