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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2:42:58 作者: 雲東曼
    這件事金寶貝回來忘了問,也不知道具體,但她知道自己孩子,雖然愛記仇報復心強,但他有自己的規則認知,他不會主動去捉弄別人,除非人家先惹他。

    於是她哼了聲,茶水端上來,看都不看,「您說得輕鬆,上次也是你家孩子先欺負我們小八吧,他才九歲,你們家那個都多大了啊,怎麼好意思欺負他?你不說這事,我都沒想找你們算一算,今天咱就新帳舊帳一起算!」

    豪門之間的糾紛是怎麼解決的?

    普通人家可能是賠禮道歉,再嚴重就是賠錢。

    到金寶貝這邊,第一要求江家孩子去他們家上門道歉,第二還得就這兩件事給她兒子精神損失費。

    論起錢,江家還能有祁家錢多?

    江老夫人臉都拉下來了,她知道金寶貝要獅子大開口了。

    金寶貝心裡有成算,不會將這事輕輕揭過,但怎麼個賠法,她還沒數,想著大兒媳如今厲害得很,不如回去找她商量下,撂下狠話後,她跟著人就離開了江家。

    到家時,慕曳已經帶著小孩回來,小孩額頭上貼著個創可貼,是慕曳給貼的,貼完摸摸小孩腦袋,笑:「這次算不算補回來了?」

    小孩沉默一秒,點點頭。

    大嫂救了他三次,兩次學校糾紛一次大狗,他只給大嫂貼了一次創可貼,其實他還欠著大嫂。小孩心裡的帳記得比誰都清。

    剛貼好,金寶貝就到家,看著兒子額頭上的創可貼,喊了聲心肝寶貝,跟著就心疼地過去要摟懷裡好好噓寒問暖一下。

    小孩一個轉身,退開兩步,躲大嫂身後。

    金寶貝:「……」

    被小破兒子潑了一腔慈母心的冷水,她翻了個白眼,也習慣了。

    跟慕曳說:「姓江的好不狡猾,兩口子全不在家,讓江老夫人接待我,人老成精話里話外全是我們不知分寸插手小孩的事,說這是孩子之間小打小鬧,讓咱不用插手,又說回頭她會親自帶人上門道歉。」

    「她能真的帶孩子上門道歉?真要上門別人家還以為我們多不講道理,逼得她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上門賠禮。」

    慕曳笑:「她是長輩,又這麼會說,媽這是怕了?退縮了?」

    金寶貝下巴一揚,「哪能呢?欺負了我的兒子,能這麼輕鬆揭過?他們背地裡沒少嫌我出身普通,舉止不優雅,那我就粗俗一次,不講道理一次,我說新帳舊帳一起算,讓他們賠禮道歉。」

    說完就問兒媳婦,「上次是怎麼回事,咱家小八潑了他水?」

    慕曳這才坐下將上次的事情跟她說了下,又說那個學校也有點問題,等爸回來該跟他說下,小祁芭不是只受一次兩次的欺負,他在學校就沒受歡迎過,跟所有人都格格不入,想著下學期是不是該轉個學校,或者當爸的是校董,發個話讓那邊整改下。

    小兒子智商高,他跟普通孩子不一樣,他的教育學習全是老頭子一手操辦的,金寶貝沒插過手,不知道這裡面還有這麼事,登時氣壞了,「等你爸回來我倒要問問他這個校董這個爹是怎麼當的,自己孩子在自己投資的學校受欺負,他丁點不知道?」

    小孩站在一邊,聽著自己媽和大嫂討論著自己的事,給自己的遭遇鳴不平,商量著要怎麼教訓那些人,他板著小臉,淺褐色的瞳孔微微動了動,小腦袋轉向另一邊,卻豎著耳朵聽。

    婆媳倆通了氣,事情都說清楚明白了,最後提起這次怎麼刮江家一層皮,讓他們也痛一痛,熊孩子不好好教育惹到祁家頭上來,真當他們家當家的不在家,就好欺負?

    金寶貝一心想著這事,沒發現自己和大兒媳看著親近了很多,兩人也沒有前幾日的僵硬氣氛,好像一言不合就要陰陽怪氣開戰一番,她倆這會兒因為小祁芭的事情可和諧了,儼然站到了統一戰線。

    這大概是慕曳嫁進祁家一年多以來,頭一回。

    慕曳先問小祁芭想要什麼?

    小孩將腦袋扭過來,搖搖頭,身為豪門小兒子,他從小什麼都不缺,缺的都是幻想中得不到的東西,比如有朝一日自己製造出個什麼東西,能上太空生活,能探測外星人等等這種凡人暫時辦不到的事。

    但他仍舊寫了小紙條,說:「我可以。」他這意思是不用家裡出手,他可以自己報復回來。

    慕曳想到他那些小手段笑了笑,他無非就是製造出什麼會有化學反應的東西,整蠱下仇人,祁生這個當大哥的從小就深受其害,最近一大一小過招中也中了兩次,一次屁股著了火,一次渾身臭得發酸,慕曳不讓他進房間。把他氣得俊臉都歪了,發誓有一天要花大錢把弟弟送上太空去跟外星人作伴,就別回來了。

    這種小手段出其不意,讓人丟臉歸丟臉,但其實殺傷力不大,熊孩子是熊,但真正有錯的是慣壞孩子,不好好教娃的家長。

    不讓江家這些人出血一次,他們就不會下大力教訓孩子,將來還是固態萌發。

    另一方面,祁家的小兒子被江家的孩子帶了人欺負上門,這都被打臉了,祁家還沒有任何動作,圈子裡其他人怎麼看待祁家?還真以為他們是軟骨頭,連一個江家都不敢動?

    這種時候,就是獅子大開口的好時候,誰比誰更硬氣,誰就贏了。

    慕曳將這些剖析一番跟金寶貝說了,金寶貝翻了個白眼,她其實也還沒想那麼透澈,只知道自己兒子不能被欺負,但在大兒媳面前她不能示弱,就說:「我還能不知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會這麼容易鬆口的,你看那邊問我要什麼賠償,我不也沒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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