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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2:41:45 作者: 薄荷一顆糖
    「都聽你的。」陳致遠認真地按照木藍的要求,鄭重落了筆,寫完後拿起來吹了吹,「如今都寫鋼筆字了,不常寫,都生疏了。」

    木藍看了,驚訝他的毛筆字寫得真不錯。

    「都是小時候練的。那時候還沒鋼筆,都是練毛筆字。」陳致遠說。

    木藍把這兩張字拿去裝裱了,掛在了店鋪雪白的牆上。

    舊店的招牌摘走了,得換個新招牌。有木老爹當初的話在先,木藍是不好再用』清和木記醬肉『的招牌了。木藍訂做了一塊』興盛源醬肉『的招牌。

    開張這天,木藍買了一串鞭炮來放。陳致遠專門從十八里舖告假趕了回來,巧心去了學堂,而阿寶跟巧靈兩個則是興奮地跟在她後面看。

    「娘,我來點吧。」阿寶說。

    木藍有點擔心他被炸著。

    「不礙事,我像他這么小的時候,過年家裡放炮都是我點的。」陳致遠笑著說。

    「爹,我也要點。」巧靈爭著說。

    巧靈跟著阿寶和巷子裡的幾個男孩子玩慣了,膽子漸漸也變大了。模樣看著萌,但喜歡玩的,卻跟男孩子一樣。從前她還怕蟲子,現在隨手就抓只蟲子在手上玩,還咯咯笑。眼下看見哥哥點鞭炮,她也在一旁躍躍欲試。

    「那可不行,你還小。」木藍把她拉到一旁。

    放完鞭炮,算是正式開張了。開張第一天,木藍在門口貼了張新店開張前三天打八折的廣告宣傳。

    南街本來就是賣吃食的地方,來來往往買吃食的人多。見了新店鋪開張,招牌雖瞧著眼生,但店裡的掌柜的,好些人都是認得的,知道她原先在北街擺攤賣醬肉。

    有吃過她攤子上醬肉的人,知道她做的醬肉味道好,見她開了新店,還有優惠,便順道買些回去。

    沒吃過的人,見買的人多,也問,「這家醬肉好吃嗎?」

    買的人答:「好吃,全正源縣也找不出第二家能做出這個味道的。」

    這樣一來,買的人更多,還不到半天的工夫,今日份的醬肉已售賣一空。

    「明天多做些。」木藍笑著數錢,收錢的木匣子裡大多都是銅板,也有些銀元,把木匣子裝得滿滿當當。

    「往後,你們就在店裡待著玩,咱們再也用不著日曬雨淋了。」木藍對兩個孩子說。

    從前擺攤做買賣的時候,她最怕的不是苦,也不是累,而是下大雨。一下大雨,攤子就擺不成了,那天就沒有進帳。要是趕上正擺攤的時候下起了大雨,她還得帶著兩個孩子找地方避雨。在別人店鋪的屋檐底下避雨,常常被人趕,說她賣醬肉的挑子太占地方,礙著店裡做買賣。

    現在好了,有了自己的店鋪,哪怕是小了點,但也能遮風擋雨,下雨天也能做買賣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篇新文文案,感興趣請戳作者專欄:

    趙婉婉穿成了民國文里趙家的七小姐。

    趙七小姐端莊懂事,家裡的長輩都疼愛,未來的婆家也喜歡,卻偏偏有個嫌棄她的未婚夫。

    未婚夫明里看不起她,嫌她保守沉悶沒意思,暗裡和學校的女同學曖昧不清,鬧著要退婚。

    直到有一天,趙七小姐的畫風突變,剪了清爽的短髮,穿起了最時髦的洋裝。她鋼琴彈得好,油畫畫得好,還會寫新詩……不僅如此,最後還考上了令未婚夫望而卻步的名校,留了洋,事業風生水起。

    看著她在舞會上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原本鬧著要退婚的未婚夫悔不當初。

    趙婉婉:「晚了!」

    閱讀指南:

    火葬場追妻追不到,女主值得更好的。

    第28章

    木藍鋪子裡的生意出奇地好。有人買了醬肉帶著就走,也有人讓木藍切好,碼在盤子裡,就在店裡的桌子旁坐下,吃點醬肉,喝些小酒。

    於是木藍做醬肉的同時,也會做些涼拌菜花生米之類的下酒菜賣。

    店裡地方小,只有兩套桌椅。但正源縣地方也小,大家都混個面熟,索性也不管熟不熟,都拼桌坐,天南海北地小酌閒聊。

    聽著店裡的顧客閒聊,木藍消息也靈通了許多,對於外面的局勢,也有了些了解。

    眼下許多地方都有軍閥在打仗,前段時間本省新來了位劉大帥,手段很是了得。這才短短不到兩年時間,地盤就從鄰省擴大到了正源縣所在的省。

    「哎,你聽說了嗎?這劉大帥好像還是咱正源縣的人。」一位客人喝了口酒說。

    「你說的,是新來的劉大帥?曾在北洋軍里的那位?」另一人聽他這麼說,先是驚訝,接著便搖搖頭說:「這不可能。我在咱正源縣半輩子了,也沒聽說咱們這齣了這麼號厲害的人物。你準是喝多了。」

    「真是,我騙你做什麼?我有個表親在警察局的胡局長身邊當差,有一回陪著他上省城拜見劉大帥,親耳聽見他說了一口地道的正源話。」

    方才不信的那人又轉頭問其他人,「你們聽說過咱們正源縣有劉振德這個人嗎?反正我是從來沒聽說過。」

    其他人也紛紛搖頭說,在這裡土生土長,從不曾聽過。還有人勸說,快別提劉大帥的名諱,免得被有心人聽去,生了事端。

    正好那日根生娘也在,聽了後,嘆口氣悄聲對木藍說,「根生他爹從前也在北洋軍里做事,這麼些年沒有音信,眼下是死是活也不知道。這人跟人的命,咋就差別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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