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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2:35:42 作者: 知秋
    孫夜蓉狠狠瞪了身後的宮女一眼,讓她閉嘴。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倒叫人家抓到了把柄,蠢貨!

    單于珞抿了口酒,輕笑著道:「孫貴人身邊的宮女,了不得!」

    他說半句,藏半句,其中的含義,是個人都能聽懂。

    孫夜蓉擺正了身姿,挑著下巴,勾唇一笑道:「奴才是護主心切,七皇子又何必計較,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在為誠王妃鳴不平呢!」

    眾人心驚。這孫貴人腦子進水了嗎?還是故意要置誰於死地,可最關鍵的問題是,人家誠王也不在,你這會捅出這麼個問題,難道是想讓人把消息傳給誠王,你再坐收漁翁之利嗎?

    蔣月聽不下去了,她不允許,自己傾慕的男子,跟一個有夫之婦扯上關係。

    「其實說到底,都是誠王妃失了禮儀,孫主子身邊的宮女也是一樣,她一個當奴才的,這種場合,哪有她說話的份,孫主子該嚴懲才是,否則亂了理法綱常,丟的是皇上的臉面,七皇子身為皇子,為皇室擔憂,何錯之有?」

    她不允許,有人將單于珞與紅雪扯上關係,一個糙婦,如何能跟天之驕子相比。

    單于珞一聽見蔣月為自己說話,便重新低下頭,再不說話了。

    第109章很囂張

    「啪嗒!」

    紅雪扔掉了剛拿起的筷子,突兀的聲響,在偌大的宮殿裡,聽起來格外刺耳。

    她緩緩的道:「好好的一個宮宴,非得糾結於一個宮女嗎?真煩人!」話音剛落,也不知從哪兒飛來一雙筷子,就在眾人還沒醒過味的時候,只聽那站在孫夜蓉身邊的宮女慘叫了一聲。

    她捂著喉嚨,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而在她捂著喉嚨的指fèng里,慢慢的流淌出鮮血來。

    不出三秒鐘,那婢女的身子軟軟的倒下,已氣絕身亡了。

    孫夜蓉猛的抓緊椅背,她看向單于瑁桌上少了的筷子,萬萬沒想到,有人膽子大到敢在宮宴上殺人。

    對於從沒遇到這種情況的孫夜蓉來說,一時之間,慌了神,竟不知該如何接下去才好。

    不光是孫夜蓉慌了,下面的眾多小姐公主郡主們,也同樣是驚慌失措,更有甚者,打翻了酒杯,撞掉了碗碟。

    單于瑁厲聲道:「都慌什麼,不過是死了個宮女,來人,把那賤婢的屍體搬出去,以免污了眼睛,再重新擺上酒宴,舞姬在哪裡?都喚上來!」

    瞧他一臉的不耐煩,緊鎖的劍眉,以及狂傲與尊貴並存的氣勢,不再是那個那人譏笑的紉絝子弟,渾身的氣勢。讓人沒來由的一顫,單于珞不解地朝他看去,接收到他的視線,緊抿著唇,狠狠喝下一杯酒,不再看任何人。

    有了單于瑁的命令,死人的屍體,當著眾人的面,被拖了出去,那血跡順著拖拽的路線,一直延伸到宮殿門口,長長的一條血痕,看的幾位嬌弱小姐,幾欲作嘔。

    不過,很快便有奴才太監,拿著抹布,跪著將地上的血跡拖乾淨,又點上檀香,熏走血腥氣。

    已經回席的蔣月輕捂著鼻子,不悅的埋怨道:「這位誠王妃可是好本事,只需一句話,立即有人替你處置了得罪你的人,真是好手段啊!」言下之意,直指紅雪不守婦道。

    單于珞只喝酒,不接她的話,也不理她。

    紅雪一早就知道蔣月對她的敵意,也知道蔣月明里暗裡的冷嘲熱瘋。

    這個女人,嘴巴那麼欠,她要是不還些給她,豈不是對不住她的滔滔不絕嗎?

    「比起手段,又哪裡比得過蔣小姐,還未出閣,便快要跟七皇子擠一張桌子,敢問二位,什麼時候辦喜事,若要辦的話,可千萬別忘了給我張帖子,到時本王妃一定送份大禮,畢竟……守得雲開見月明,這等的姻緣,實屬難得!」

    她這話里話外的,就差沒指著蔣月的鼻子,說她倒貼著往人家四皇子身上蹭了,臉皮夠厚的,也夠無恥的,就她這樣的,還好意思說別人,真不是一般的厚啊!

    此話一出,蔣月又氣又羞,都快哭了,坐在那,更是覺得自個兒成了所有人的笑柄。尤其是那幾個跟她年齡相仿的女子,更是快笑掉了大牙。

    她不著痕跡的往旁邊挪了挪,委屈的道:「位子都是太監們擺的,興許是太監們不小心,把我的位子擺錯了。」

    這話說的,估計也沒幾個人相信,一位穿綠衣服的小姐就是其中最不信的一個。

    「奴才們眼睛瞎,郡主眼睛沒問題吧,況且這殿內空著的地方還多著呢,若是真錯了,讓奴才們挪過來就是!」

    又一位小姐立即接口道:「男子們坐的地方,反正我是不會坐在那兒的,有傷風化!」

    確實很突兀,男賓女賓的席位,都是分開的。也只有蔣月一人,獨獨坐在幾個男子中間。

    這一幕,也不是只有紅雪看見,誰看不見呢?

    只是她們不好意思說罷了,也沒幾個像她似的,專挑個大的找刺。

    孫夜蓉自然不能袖手旁觀,雖說蔣月不是她的人,但眼下,在對付紅雪一事上,她們也算同一陣營的。

    「都胡說什麼,不過是個座位而已,是我讓蔣小姐坐在那兒的,七皇子近日偶感風寒,身子不適,身邊多個人心細的人照應,又有何不可,再者說了,他們二人,郎才女貌,縱然互生情意,也未嘗不可,何須計較,都看歌舞吧!」

    單于瑁剛吩咐了新的舞姬上來,跳的仍舊是那一套動作,沒什麼新意,但礙於王夜蓉的話,又不得不看。

    「,食物沒有動。」總管太監跪在一間寢殿外稟報,卻不敢推門進去。

    半響,殿裡傳來一道悠悠的聲音道:「再去探,吩咐宮女,該給她們嘗嘗宮裡新釀的美酒,就說是皇上親賞的,務必讓她們每人都喝一點。」

    總管太監似有些為難,「娘娘,旁人倒還好說,只是這誠王妃,若是她不肯喝,只怕也沒人能勉強得了。」

    「哼,她嘴再硬,腰杆再直,難道還敢抗旨嗎?趕緊去!」皇后的聲音透著萬分的不耐煩。

    「是,奴才知道了,這就去辦!」太監不敢再多言,趕忙領了命令,退了出去。

    前殿的樂聲此起彼伏,數十名宮女踏著樂聲又捧著托盤進來了。

    有人在孫夜蓉耳邊低語了幾句,只見她點點頭,對眾人道:「這是皇上親賞的要仙人釀,聽說還是出自誠王妃的家鄉,如此美酒,襄王妃可是非要嘗一嘗不可呢!」

    一計不成,又來一計,紅雪暗自搖頭,皇后除了下毒就沒有一點別的新點子了嗎?

    孫夜蓉見紅雪似乎是專心看著歌舞,根本沒想喝酒的意思,不由得怒道:「誠王妃今日是打定了主意,不吃不喝,不把把皇后放在眼裡,也不把皇上放在眼裡,真是好大的膽!」

    紅雪見自己又被點名,簡直煩不勝煩,沒好氣地說道:「孫貴人也真是奇怪,總看著我做什麼?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您故意找我的茬呢,今身子不舒服,勉強坐在這裡就已經很好了,你還非要我笑臉相迎,我倒想問問,你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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