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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2:35:42 作者: 知秋
雙腳一落地,紅雪便朝先前買花燈的人群處找去。
「小姐別急。」綠曼一邊護著她,一邊對著天空放了一記響竹。這是組織特有的信號。
推搡之下,紅雪好不容易擠到那處花燈攤前,卻只看到散落一地,被踩爛的花燈,不見江紅霜和江紅玉的蹤影。
綠曼看她呆愣的眼神,小心地說:「小姐先別急,如果是被劫走的,綠柳一路會留下記號,如果不是,便可能是被人群衝散了,兩位小姐有綠柳四人以命護著,不會出事!」
紅雪身子僵硬著,心裡空空的,四處吵嚷的人群聲,似乎離的好遠好遠,她聽不清。
最近一段時間,過得風平浪靜,是她太掉以輕心了,要知道,這京城裡想除掉自己和單于誠的人,不敢說多好牛毛,卻也是不少的,可是她偏偏還在這個時候帶兩個妹妹到這麼熱鬧的地方來,是自己太托大了。
但她也知道現在自己不能亂,深吸了幾口氣,勉強鎮定下來,這時已有御林軍趕來,接管了城中的混亂。
無名山莊的暗衛也趕了過來,杜飛見到一臉慘白的紅雪道:「小姐!」
「通知下去,封鎖京城各處出口,封鎖水道,陸道,一隻蒼蠅也不許飛出去,另外派人搜尋記號,若有發現,即刻來報!」紅雪肅聲吩咐下去。
「是!」
杜飛與身後的五十來名暗衛交流了一翻,帶人去搜尋。
正這時候,單于誠帶著一隊御林軍匆匆趕來,只用了很短的時間,便控制了現場。清空了人cháo之後,現場只剩一地的狼藉。
聽綠曼說江紅霜和江紅玉不見了,立即吩咐雲安帶人投入到尋人之中。
「我沒事了,還是快找線索吧!」紅雪強自鎮定著離開單于誠的懷抱,眼中卻閃過攝人的冷芒。
直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人,就只有一種可能----他們是被人劫走的,手段高明,動靜極大,不惜平民傷亡的代價,也要將人擄走,非同小可。
或許這些人,一直都在等著機會,一直在外潛伏著。
雜亂的花燈之下,鋪著一些水糙,順著水糙延伸的方向,一路尋找過去,竟是湖岸。
紅雪眸光突然聚攏,對單于誠道:「派船下湖,將整個湖面圍起來,放下閘門,不要放過任何一絲可疑的線索!」
單于誠一愣,立即對屬下下了命令,有人立即帶著幾個人,舉著火把迅速的向著湖岸延伸出去。
單于誠拉著紅雪的手,安慰道:「別太擔心了,費如此大的周章劫人,肯定是圖利,在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利益之前,霜兒和玉兒不會有事。」
紅雪已經完全冷靜下來,除了手心格外涼之外,幾乎看不出什麼異樣。
「若是為利,肯定是沖你來的,與你利益相關的,也就那麼幾個人,南陵離京城太遠,他們的觸角伸不到這裡。如果是端木康的人,那麼這城中,一定有他的內應,地位不同一般!」
單于誠見她故作冷靜的樣,既心疼又寬慰了不少,說道:「不錯,他們一直等著一個機會,早晚都會等到,烏龜不露頭,便無法斬殺,雪兒,懂嗎?」
紅雪看向他的眼,黑眸如墨如幽泉,似有驚濤駭浪,朝她席捲而來。
她怎能不明白,單于誠話里話外的意思,今日的情況,他早有預料,卻又無法避免,只因藏在京中之人,藏匿的太深,不引蛇出洞,如何能抓住。
當然,他這也不算引蛇出洞,因為這些人,找不到今日的機會,還會有下一次。
朝中的陰謀爭權之事,已是單于誠避無可避的事了。
紅雪也不是胡攪蠻纏的人,不會遷怒與他。
「先找到人再說,若是查出是誰動的手……」紅雪聲音驟冷道:「敢傷害我的家人,即便是太子,那又如何,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不會放過他!」
單于誠眸光亮了亮,道:「可以,只要他們冒頭,如何處置,全憑夫人一句話!」
杜飛快速奔來道:「王爺,小姐,在湖中發現一艘小船,可是船上沒人,附近也沒有大船行走的痕跡,那船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
「去船上看看。」單于誠拉著紅雪,此時他也沒在意這杜飛是什麼人,對他怪異的稱呼更是沒有在意,而是飛身在落到附近的一艘小船,不必划槳,那船便動了,速度還不慢,直朝著湖中心而去。
杜飛在後,帶著人,緊跟而上。
月光隱了去,離開湖岸,四周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加之,湖面上又能升起一層薄霧,還有越來越濃的趨勢,所以在他們的船離岸邊有一段距離時,便完全沒了方向感,仿佛置身於一團黑霧之中。
除了湖下暗流的聲音,四周也再無半分動靜。
杜飛怕跟丟,乾脆甩了繩子,將兩艘船穿連在一起。
找了約摸一盞茶的時間,才看見那艘小船的影子。
在還沒有靠近時,紅雪根本不用單于誠幫助,也不見她如何使力,身子便輕盈的騰空而起,掠到了那艘小船上。
「這船好奇怪啊。」紅雪雙腳一落地,便看出了端倪,因為端倪太明顯了,即便四周漆黑一團,也能看出。
此時,單于誠已落足於船上,目光幽深的盯著那船,只見船身邊綁著幾個木桶,船上有幾個稻糙扎的紙人,做的惟妙惟肖,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們倆個。
第九十六章死士
「雪兒,離開船再說!」這船太小了,只夠兩人落足,單于誠說。
「等等,這是什麼?」紅雪在船板上發現一個掉落的簪子,赫然就是江紅霜頭上戴著的。「這是霜兒的髮簪,她是被劫走的,卻不一定是走水路,這些只是障眼法,不對,夫君快走!」
她忽然驚叫著再度掠起,單于誠的反應也不慢,緊跟著她掠起。
就在他腳尖離船的一刻,嗖的一聲,幾支燃著火油的箭,破空而出,釘在船身綁著的木桶上。
轟!
火光沖天而起,瞬間就將整艘船吞了進去。
那桶里綁著的,是易燃品,火勢一起,不似一般的火焰。若不是兩人輕功了得,這會早已被燒成炭灰了。
可即使如此,she來的箭依舊沒有停止,杜飛帶著綠曼兩人,站在船上擋箭。
他們的船倖免了,單于誠與紅雪乘坐來的船,卻因為他落地遲了一步,又火速燃燒起來。
兩人對視一眼,又看向岸邊,有了火光的映照,可以看見,離岸並不遠。
「綠曼,抓住放箭之人,一個都不許放過!」
紅雪丟下這句話的時候,單于誠突然起腳,踢到一塊散落的船板。踢的力氣大,木板順水向著前方飄去。
紅雪與單于誠先後提一口氣,中途只在木板上墊了下腳,便掠到了岸上。
杜飛在小船上,將他的動作,看的清清楚楚,艱難的咽了口唾沫。
自家小姐的變態,他們這些人都知道,可沒想到這位誠王竟也是如些的變態,百丈的距離,只在中途墊了下腳,輕輕鬆鬆便飛跨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