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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2:35:42 作者: 知秋
    「這個我知道。」單于誠臉上略顯自豪的說:「雪兒的本事多著呢。」

    「你就臭美吧。」於琰笑罵,突然看到對面空空的屋子問道:「單于瑁真回京了?」

    「當然,他那麼怕死的人,不借著這個大好的理由回去享受京城的聲色犬馬的生活才怪。」單于誠不屑道:「這他在皇陵里呆著,就算只呆上三個月,也夠他受的。」

    「你就那麼讓他回去了?」於琰不敢置信地看著單于誠,不知為何,他就是不相信四哥會那麼好心。甘心自己守在這皇陵之中,放單于瑁回去。

    單于誠見於琰一臉不相信的樣子,眼露坦然地道:「怎麼,不信?我告訴你,我不但鼓勵他回去,還在半路上提供了不少便利,讓他更有理由到他父皇面前去哭訴。」

    緊接著又嘆了口氣道:「不過希望他能爭氣一點,別被幾個老臣一嚇,又灰溜溜的回來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好心。」此時於琰已經明白了單于誠的用意,感情是他自己不想在這皇陵呆了,借著單于瑁的口,向單于文昊說呢。

    次日,朝堂上眾人聽說,有人竟敢闖入皇陵剌殺皇子,便有臣子跪奏,一定要查出真兇,以振國威。

    正在此時,吏部侍郎孫世傑出列回話:「陛下,臣聽聞瑁王殿下被歹人剌傷了,能否請陛下開恩,讓他留在京城養傷,皇陵那邊雖清靜,卻也難免缺醫少藥,瑁王殿下是金枝玉葉,萬一出了點差錯,就是地下的太后娘娘也不會安心的。」

    一直不怎麼說話的羅國公五少爺,羅志清聽了孫世傑的話,卻也出列行禮道:「陛下,微臣有話要說。」

    單于文昊見羅志清難得地沒有當雕像,和顏悅色地問道:「羅愛卿有何話要說?」

    「陛下一下,微臣認為我朝一直是以孝為先,瑁王殿下是奉命為太后守陵,豈可守到一半就回來?」羅志清瞪了孫世傑一眼,繼續道:「何況所謂守陵,也不僅僅是保證皇陵的長明燈不滅,然後打掃皇陵衛生,更是守衛皇陵中諸位先祖的安寧,如瑁王私自擅離,就是對先祖的褻瀆……」

    「羅侍郎此言差矣。」孫世傑卻笑著再次開口道:「為太后守靈乃是瑁王殿下的自願行為,並無強制性,皇上也並無下令王爺守靈就不能離開皇陵。」

    說到這裡,他得意地看了羅志清一眼,繼續道:「何況這次是因為瑁王遇刺受傷,皇上才將他召回京中養傷,想來太后娘娘在天有靈,也不會怪罪瑁王殿下的。」

    「可是微臣卻聽說,誠王殿下傷得比瑁王殿下還重,卻仍堅持為太后守陵……」說到這裡,羅志清卻沒有再說下去,只是站在原地不動。

    一邊的御史周康也站出來道:「孫大人既說皇陵那邊缺醫少藥,如今誠王又身受重傷,臣請陛下准了誠王殿下一併回京養傷。」

    後半句話,他沒有說出口,皇上,既然是兩人都遇剌,你這隻放一人回來,就不怕百姓們背地裡議論嗎?

    單于文昊是一萬個不想放單于誠出皇陵,可是想想周康的話,也不無道理,於是轉頭看向蔣明問道:「蔣相的意思呢?」

    蔣明其實是知道單于文昊問自己的用意的,若是平時,他一定會幫著單于文昊,讓單于誠以各種藉口留在皇陵,可這兩天他沉浸在喪女之痛里。

    雖說單于琨後來向自己挑明了,自家女兒在太后喪禮上所做的胡塗事,可他始終是不信的,自己的女兒自己清楚,再怎麼荒唐也不可能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定是被人陷害,說不定就是太子想霸占誠王妃,找了個由頭,處死自己的女兒,因此他對太子和誠王都記恨上了,恨不得看著他們互相殘殺才好。

    當然這第一步就是讓誠王出了皇陵,這樣兩方鬥起來才有意思,他只要坐收漁翁之利就可以了。

    因而想了下道:「微臣贊同周大人的意見,誠王雖不是皇上親生,卻也是皇室血脈,也容不得半點閃失,請陛下看在已故昌王面上,准其回府休養。」

    丞相自古以來,都是文官之首,他這麼一明顯的表態,一眾文官紛紛附議,武將那更不必說,基本上都是把單于誠看做是神一樣的存在,自然附議的居多,還有一小部分單于瑁的人,此時也不敢太過出頭,只好低頭不說話。

    單于文昊沒想到蔣明給他來了這麼一手,頓時有些措手不及,拿眼睛去看單于琨,只見他也是恨恨地盯著蔣明看,卻又實在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

    單于文昊暗自嘆了口氣,命令道:「來人,傳朕旨意,命誠王回京養傷,待傷好之後,立即離京趕往封地,無詔不得入京。」

    「父皇……」單于琨一驚,脫口叫道,單于誠回封地,江紅雪不也得跟著去嗎?那他費了那麼大勁不是全泡湯了嗎?

    單于文昊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眼,眼中的警告意味十分明顯。

    你自己沒搞定蔣明,讓他出來壞事,現在還有臉出來反對,你是真想讓諸大臣戳著朕的脊梁骨,罵朕偏心嗎?這次派人攪鬧皇陵的事還沒找你算帳呢,這會兒還好意思跳出來,朕倒要看看,你跳出來還能說出什麼來!

    想到這裡,單于文昊沉著聲音道:「太子還有何見解?」

    第九十章鬧事

    單于琨被單于文昊這種冰寒的眼神盯住,打心底升起一股寒意,想到這兩天,御史對自己的彈劾,百姓對自己的議論,他的腦袋慢慢低了下去,無聲地退回到原地。

    單于文昊見單于琨被自己喝退,又瞧著他臉上的神色,終究有點不忍,畢竟這是他第一個孩子,是他真正抱在懷裡疼寵過的,現在又見他滿是失落,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才好。

    他就想不通了,不就是一個女人嗎,怎麼讓他這麼放不下!那江紅雪就算有點姿色,在這遍是美女的京城裡,根本不算什麼。

    皇命很快被傳到單于誠那裡,於是他掩過眼中一閃而逝的精光,收拾行李,回誠王府,他真的想自己的媳婦兒了。

    誠王府跟單于瑁的瑁府就是門對門的距,只不過兩家大門錯開了十幾丈,因此,單于誠一回誠王府,單于瑁就得著信了。

    不時瑁王府的大門都是緊閉著的,可今日卻一反常態地大開著,單于瑁讓人搬了把椅子坐在大門口,眼見著單于誠幾人過來,也不起身,懶懶地道:「老四啊,真是難為你了,不過這次你還真得感謝本王,若不是因為本王的關係,父皇才不會恩准你回府休養呢,怎麼樣,是不是該請本王去你府里坐坐?」

    快要入夜了,巷子口安靜極了,也沒有人走動,偶爾來一陣風,吹著地上的落葉,沙沙作響。

    路的兩邊種著梧桐樹,一人合抱都抱不過來,長了有些年頭。現在正是鬱鬱蔥蔥的時候,整條巷子都好像被一把大綠傘罩著,讓人看上去格外涼慡。

    單于誠盯著梧桐樹瞧,根本沒有搭理單于瑁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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