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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2:35:42 作者: 知秋
    哭泣的女子眼神閃了閃,並沒有答話,然後用帕子擦擦眼角,繼續哭訴道:「如今遠離故土,爹爹亡故,已經沒有親人,我一個女子,生計艱難,真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周圍的人也面露同情之色,尤其是遠離故土,這一個人也回不去,京都尋親不成,爹爹亡故,盤纏被透光,一連串的打擊,讓一個弱女子如何承受?好好的姑娘,要走賣身為奴的命運,但願可以找好一個的主家,孫府這些年名聲不錯,應該不會虧待。

    「綠柳,我們從邊上繞過去,恐怕安姨已經等急了。」紅雪低著頭,快走了幾步,她不耐煩看這種老套的戲碼,又是一個心大的,誰知道又有什麼陰謀。這女子眼神帶著輕浮之色,眉眼之間已經有了風姿,頭上雖然沒有一點首飾裝扮,但是……

    「小姐,這女子表演的太假,還有人信?」

    「哦,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是從話里找的破綻?」

    紅雪回過頭,饒有興致的看了綠柳一眼,等待綠柳的答案,此女的破綻太多,何止是一處。

    「她說她爹亡故,可是您看她的衣衫,竟然穿的那麼鮮艷,看著應該是沒上身多久的。如果這個可以解釋的通,她已經沒了別的衣裙,鞋子呢,奴婢剛才看到,那雙鞋暫且不管他價值多少,至少是雙新的,因為鞋底沒沾染上多少灰塵,一個丟了盤纏爹還亡故的女子,有銀子買這種新鞋?」

    綠柳撇撇嘴,選擇孫府附近來演這麼一出,野心不言而喻,可是那孫世傑是那麼好騙的嗎?就憑這女人的演技?保不齊現在孫家為了名聲,把人弄進去,後腳就已經變成一具屍體了。

    「說的有道理,但是看人,這些都是其次的,首先就是看人的眼睛。」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話絕對有道理,從紅雪看那個女子第一眼,在她眼底就看到了複雜之色,這不是對未來的絕望,恐慌,而是深深的算計,就算她的眼淚和表情可以裝,眼底深處是隱藏不住的。

    只是不知道她和孫世傑的段位,誰高一些,若是有這麼一個人留在孫府攪鬧,倒也不錯。紅雪有點壞心的想。

    綠柳跟在紅雪的身後點點頭,兩個人很快來到多寶閣大門口,店內的夥計早得到安氏的囑咐,聽紅雪自報家門後,立即讓紅雪和綠柳上了三樓,自己又悠閒地上店堂里打起了瞌睡。

    「哎喲我的小姐,你可來了。」安氏一見紅雪進來,急忙迎上來,同時朝她身後的綠柳點了點頭道:「你也來了啊。」

    今天的安氏,穿了一套大紅色的衣裙,惹眼的很,頭上滿是珠翠,雍容華貴,很符合她珠寶鋪子掌柜的身份。

    「快來坐下喝茶,剛才我派了夥計出門,說是一路上查驗馬車,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過來,心裡正著急呢。」安氏為紅雪和綠柳各倒了一杯茶,才道。

    「發生了什麼事?我們是坐馬車進城的,可被堵住了,想著離這兒也不遠,便走過來了。」紅雪坐下就問。

    「我說了小姐可先別著急上火。」安氏先提了一句,見紅雪臉上並無異色,才道:「還不是那個單于琨,也不知道他跟皇上說了什麼,現在御林軍已經包圍了誠王府……」

    「為什麼?他憑什麼這麼做?總要一個名目吧!」紅雪臉色蒼白的一連串地問。

    「小姐,您先別急,太后不是病重嗎?單于琨就出主意,叫各位嬪妃王子妃入宮侍疾,可是這時候,誠王府聲稱自家王妃也病了,於是就說誠王妃已逃離京城……」

    紅雪慢慢的站起身,又緩緩跌坐在椅子上,她沒想到,單于琨會給自己來這麼一出,自己還是晚了一步,僅僅是晚了一步,若是早一天到,這種污陷根本就不成立了。

    「小姐!」綠柳也大驚之色,片刻之後,啪的一拍桌子,用力過猛,上面的茶壺和茶碗全部都應聲滾落在地,摔的粉碎。

    瓷碗與地面清脆的破瓷之聲,讓紅雪清醒過來,轉頭看向安氏,問道:「消息只有那麼多嗎?他們的沒有進府搜查?」

    「沒有,只是圍著王府,只讓大夫出入。」

    紅雪強迫自己鎮靜下來,轉頭看向綠柳道:「通知綠竹綠曼,支開身邊的人,我們現在就回府。」

    「小姐府里現在綠曼化裝成您,不會出事,您還是不要去冒險了,要不咱們去迎迎誠王?」綠柳也知道自己這個是餿主意,可她不敢讓小姐去冒險。

    「沒事,我扮成她的樣子進去,到裡面再換過身份來。」這時紅雪也沒有去計較綠柳的私心,畢竟她的初衷也是為自己好,可是自己若是真和單于誠一起回京,那不正好中了單于琨的計了嗎?唯今之計,只好早日回府,以防他們進府搜查。

    第六十六章又死一個

    多寶閣也有地道通誠王府。

    綠柳在接到綠竹的回訊之後,對紅雪點了點頭,二人才跟著安氏走入地道。

    「你回去吧。」紅雪對安氏說:「注意掃尾,綠蕪可能還在路上堵著,你叫人通知她直接回誠王府。」安氏點頭自去做了。這些他們都是訓練過的,做起來得心應手。

    由秘道返回誠王府,地道的出口就在誠王臥室的床板下,她們回去時,綠曼已移開了大床,在出口處候著了,房內只點著一盞昏黃的油燈。

    「主子,你們可來了。」說出這句話時,綠曼明顯跟著鬆了一口氣,天知道,這幾天,天天有陌生的丫鬟婆子來回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

    今天更是聽綠竹說,宮裡傳旨,誠王妃去給太后侍疾,可是她的易容再精巧,也總會有露出馬腳的時候,在府里藏著還可以有點底氣,真要到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內宮去,心裡還是有點犯怵的。

    何況明知單于琨不懷好意,一定會想方設法揭穿自己,她可不能去冒這個險。

    不是怕自己有什麼危險,而是怕一量被拆穿,誠王府會罪上加罪,這欺君之罪,足可以讓皇帝名正言順地殺了單于誠。

    好在現在主子回來了,那麼一切也就好辦了。

    「辛苦你了,單于琨有什麼異動沒有?」紅雪在綠曼的幫助下,走出地道,臥室里的擺設立即恢復了正常。紅雪走到梳妝檯前,快速地將臉上的妝容卸去,露出本來面目。

    只是她同時又服下一顆藥丸,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蒼白的病態,既然是「生病」,臉色自然不能太紅潤。

    青曼和紅雪換了位置之後就道:「前些天,府里總有些人,時不時地來回一些小事,可能都是單于琨的人,不慢也不會有婆子試圖闖進房裡來了。」

    青曼想想就生氣道:「那婆子居然還自稱是誠王的奶嬤嬤……」

    「現在那人呢?」紅雪冷笑,單于誠的奶娘早死了,哪裡會又蹦出個奶娘,分明是有人在試探屋裡的人,只可異她不知道,青曼她們自從她嫁入誠王府之後,把府里的下人都查了個遍,當然不會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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