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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2:35:42 作者: 知秋
    老者閉上了嘴,其實他很想問,既然是診病,那把他的家人抓來做什麼?剛才聽家人說,這些日子來,那些看守他們的人竟是把他們當囚犯一樣對待,從他們被抓那一天開始,就沒有吃過一頓飽飯。

    單于琨大概是看出眾人面上的憤憤不平,笑著安撫道:「其實本宮請諸位的家眷來,也不過是以防萬一。」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掃了在場的人一眼,才繼續道:「眾所周知,誠王是中了南陵皇室的秘藥才中毒的,父皇廣招天下名醫的事,南陵必會得知,若他們暗中對諸位的家人動手,用以脅迫諸位在為誠王醫治時,動一些不該動的手腳,我大齊豈非要失去一位棟樑,所以……」

    他沒有把話說下去,可這意思卻是明白的很,我是為你們好!

    紅雪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好冠冕堂皇的理由,只是說出來也要有人信才是,真當別人都是傻子嗎?

    「各位只要安心在京城為城王診治,本宮自然會保證你們家人的安全。」單于琨又掃了眾人一眼道:「都給本宮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來,若還有人敢藏私,就莫對本宮無情。」

    說得好像他真有多關心單于誠一樣。

    紅雪在人堆里忍不住又皺了皺眉。

    也正在這時,她感到一道不善的目光看向自己,抬眸一瞧,正是那單于琨直直地盯著自己,她心裡冷冷地笑了一下,面上卻是顯出有些驚慌的神色,與旁邊那些人一般無二。

    「諸位都住在誠王府上也不太方便,本宮在誠王府附近有所宅子,也不算小,諸位今後就住那裡,一來不會打擾誠王養病,二來嘛,來往也方便,諸位覺得如何?」

    這聽似詢問的話里,用的卻是絕對的命令語氣,強硬而霸道。

    眾人聽了只得躬身應是。

    單于琨見眾人都很配合,面上露出一絲笑意道:「在那所宅院裡,諸位還可以與自己的家人生活在一起。」他又拋出了一個蜜棗。

    眾人此時臉上都有了幾分笑意,向單于琨道謝時也多了幾分真心。

    紅雪看著被眾侍衛領出去的眾人,心中冷笑,單于琨的這一招打一棍給個甜棗倒是用得十分熟練。

    正當她也要隨著眾人出去時,單于琨旁邊的大海卻開口了:「逍遙公子請留步。」

    紅雪一臉疑惑地回頭看向他,只聽他恭敬地道:「我家殿下有請。」

    說著作了一個請的動作。

    紅雪挑了挑眉,重又隨著大海回到大廳里。

    此時單于琨正坐在窗邊的一個座位上,獨自飲著手中的酒。

    紅雪來到他面前,躬身道:「太子殿下,不知喚小民有何事?」

    「逍遙公子?」單于琨並未放下酒杯只是淡淡地說。

    「不敢,小民名為逍遙,公子二字是民間百姓胡亂叫的,倒叫殿下見笑了。」紅雪不卑不亢地說。

    「哦,那敢問逍遙是何姓氏,家住哪裡?」所有人都查得到祖宗八代,唯有這個逍遙公子,像是從石頭fèng里蹦出來的一樣,最主要的是他還來自靖陽府下的平陽縣,據調查單于誠在那裡有個紅顏知己江紅雪。

    而自己派去剌殺江紅雪一家的人,卻一個也沒回來,這讓他心裡十分不安。

    紅雪看著單于琨臉上一成不變的神色,只是裝做沒看見一樣,恭敬地說:「逍遙本是孤兒,自小長在師傅身邊,連逍遙二字都是師傅所賜,哪裡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誰。」

    第九章試探

    「逍遙有師傅?」單于琨一愣,這一點資料里並沒有提到。

    「自然是有的。」紅雪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面上卻仍是一片恭敬地道:「不然逍遙這一身醫術又是從何而來?」

    「呵呵,這倒是本宮失言了。」單于琨乾笑了兩聲,繼續問道:「那請問逍遙的師傅是哪位國手大家?」

    「家師已隱世多年,名諱不提也罷,過世前讓逍遙下山,懸壺濟世,也算為他老人家修福了。」紅雪對這種瞎話,張口就來,前世的里不是都這麼說的嗎?

    單于琨聽了差點爆粗口,絮絮叨叨說了那麼多,有用的一句也沒說,就問出一個師傅來,還是死了的,一個死人對他有什麼用處。

    可是面上卻還得保持著笑意道:「聽說逍遙來自平陽縣,難不成逍遙與師傅隱世的仙山就在靖陽府境內嗎?」

    「那倒不是。」紅雪一臉認真地扯著謊道:「小民與師傅原本生活在一座無名山上,離靖陽府有一段距離,只是師傅臨終吩咐逍遙多走走,才會走到靖陽府,瞧著那裡有幾分像逍遙成長的地方,便留了下來。」

    「那逍遙也在百糙堂呆了好一段日子,不知道有沒有聽說過,平陽縣有位繡娘,姓江,閨名紅雪的。」單于琨其實對逍遙公子的身世不感興趣,他主要還是想了解紅雪的身世。

    可是他哪裡會想得到,這兩人本是同一個人。

    紅雪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幸虧當初怕引起流言蜚語,才改變男裝,不然真不知道現在的自己該如何自處。

    不過想到單于琨的可惡,她悄悄地從空間裡掏出一包藥粉,趁人不備打開了,正好一陣清風吹來,所有的白色粉末被吹散,變成了無色無味的空氣。

    嘴上卻也不停道:「這個倒是沒有聽說過,不過倒聽說鎮上有家小飯鋪的老闆是個女子,也是姓江閨名紅霜,不知道跟殿下所說的是不是同一個人?」

    不是她故意要把江紅霜暴露出來,只是在拖時間,再過一刻鐘時間,單于琨腦子裡將不再有這次對話的內容,因此他現在問得再多也是無用的。

    可是這藥沒有人試過,紅雪還是不敢透露太多信息給他。

    「江紅霜?江紅雪?」單于琨喃喃自語道:「這兩人的姓名如此相似,會有什麼關係?」他看了眼前的紅雪一眼,才想說話,就覺得自己的腦子莫明其妙地暈暈乎乎的,遂揮了揮手道:「你退下吧。」

    「是。」紅雪跟著侍衛出門,卻沒有立即離開,站在門口等船,也就在這時,慶春樓二樓的所有人倒了一地,一名侍衛慌忙來找紅雪,讓她給太子診治。

    於是紅雪就很正大光明地再次上樓,身後的侍衛卻又都倒下了,她嘴角微微一扯,開始對單于琨進行記憶竄改,把後面一部分關於到平陽縣的對話全部抹去,又在他嘴裡灌了不少酒,這才又灑了一陣白霧。

    眾侍衛清醒過來,見自家殿下還昏迷著,手中的長劍早已出鞘,架在她的脖子上喝問道:「你對我們殿下做了什麼?」

    「各位手下留情啊。」紅雪一臉慌張地說:「小民什麼都不知道,更不敢對殿下做什麼。剛才有位到樓下叫小民上來,說是殿下不舒服,小民剛才幫殿下看了一下,殿下只是多飲了幾杯,休息一下便好。」

    這邊正解釋著呢,那邊單于琨「哎喲」了一聲,捂著頭緩緩地從桌子上抬起來,看到這邊的情景,竟似嚇了一跳道:「放肆,你們都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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