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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2:35:42 作者: 知秋
    「快起來。」江紅霜急忙去拉盼兒,但是卻被紅雪給制止了,頓時有些不解。

    「今兒第一次見,磕個頭認主也是應該的,以後這樣的禮節就免了,我們家不興這些,知道嗎?」紅雪說。

    大家齊聲應是。

    紅雪又將年紀最大的珍珠指給了周氏,最小的蘭兒指給江紅玉,比珍珠小一歲的流蘇指給江紅香,給紅喜指派了一個小廝叫如意,剛七歲,曾經讀過書,正好以後可以給紅喜當書童。

    那個康叔,就先負責開門閉戶的,聽他自己說,身上還帶著點功夫,家裡的安全就先交給他了。

    至於那個王志,則被她直接打發到鄉下干他的老本行,種茶樹去了。

    當天晚上,紅葉村外的一片小樹林外,一隻黑色的海東青騰空而起,帶著一封書信朝著京城飛去,此去京城何止千里,但是對飛翔速度極高的海東青來說,也不過就是一個多時辰的事情。

    誠王府里,單于誠此時正坐在書房裡看著書,卻忽然聽見隱隱的傳來了一陣鳥鳴,急忙起身,還沒等走到窗前,就見一隻身體肥碩的海東青撲稜稜的飛了進來,不由得一笑:「小青,你回來了。」

    那隻叫小青的海東青頓時搖搖擺擺的走了兩步,過來蹭蹭單于誠的腿。

    單于誠拍拍它的腦袋,然後彎腰將它腳上的竹筒取了下來,這才讓洪安將它帶下去吃肉。

    紙條的內容很簡單,他指派過去的人都已經在丫頭身邊了。

    第192章見皇上

    單于誠的神情頓時欣慰了起來,只竹心蓮心在紅雪家裡他可不放心,她們又不能時時的跟著她和她的家人,所以,她要買下人不是?

    自己就再給她送幾個人過去,當然,送人也要講究學問,再明著送就沒意思了,她還會起了提防的心,要讓她自己挑了選了,那就沒問題了。

    「我說將軍,王爺,殿下,你到底什麼時候好啊?」此時,一個長著一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臉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不滿道:「我不喜歡京城這個地方。」

    倒處是虛以委蛇,戴著面具做人,稍不留神就會得罪人,哪裡來得在軍營里,大聲說話,大口吃肉來得痛快。

    「我比你更不喜歡這裡。」單于誠看都不看吳子謙一眼,自顧自撫摸著手中的荷包,那是他的小妻子親手繡給他的,他一直貼身藏著,想她了,就拿出來看一眼,稍解相思之苦。

    單于誠想了好一會兒,終於開口道:「算了,明兒跟本王真的得進宮了,也讓老頭子放心……」

    大齊朝的京都位於整個國家的中心位置,也是全國最大的都市之一,是東西南北的水陸交通要道,更是經濟文化的中心。

    整個都城分為內城和外城,內城就是皇宮的所在地,外地則是百姓的住所,整個城市就是以內城為中心,然後呈四方形分布的。

    但是外城也在日積月累中形成了特有的格局,那就是東貴南富西貧北賤,形象的將整個京城的階級給劃分了開來。

    東城住的都是達官顯貴,隨便在那裡溜一圈,十家裡恐怕有八家的門匾上都有「敕建」字樣。

    而南城住的都是富戶商賈,如果說東城威嚴,那麼南城就是奢華了,那府邸建的一個比一個氣派。

    與東城南城相對的,就是西城和北城,西城住的是平頭百姓,這邊以平房居多。

    至於北城就要差多了,這邊房屋不多,相對比較荒涼,樹木荒糙雜生,聚集的最多的就是流浪漢,無家可歸的乞討者,從北邊出了城,就是亂葬崗。

    單于誠的誠王府是皇上新賜的,雖然換的牌匾也有「敕建」字樣,但是其實這個宅子已經存在幾十年了,就在東城最中心的春熙巷,是前朝因罪被誅殺的一位親王的府邸,不過經過了翻新之後,除了格局保留,其餘的基本都找不到原貌了。

    當時這位親王也是位戰功赫赫的將軍,可謂是權傾朝野,幾次對南陵作戰,讓南陵人是聞風喪膽。

    可惜,歷來皇帝最怕的就是功高震主,本來武將戎裝進京是很正常的,但是,皇帝覺得你不正常,那你就不正常,說你謀反,那咔嚓一聲,腦袋落地了……

    當年那位親王一家五百多口被殺的時候,單于誠還在娘親的肚子裡,但是如今他還是忍不住一陣唏噓。

    皇帝將自己放在這個院子裡的意味不言而喻,但是,自己可不是那位實誠的王爺,那位王爺對前朝皇帝手足情深,最後知道哥哥要殺他,也沒有反抗,但是他不會,他對現在的皇帝可沒感情,所以,如果他動手,他絕對不會束手就擒。

    春熙巷離著正華門不遠,馬車過去也就不用兩刻鐘,再往前走大約一里的甬道,就到了正陽門,在這裡就要文官下轎武官下馬了,然後要步行五百米到達林光殿,在這裡要整理衣冠,整理上朝要用的材料,然後就排隊上朝。

    從林光門到達金鑾殿,這距離真心不近啊,快走也要一刻鐘,然後還要爬上十八級台階才能看見金鑾殿的大門。

    那年紀大的上一次朝都要脫一層皮。

    但是,這些對單于誠來說都不是問題,因為他病入膏肓啊,所以,在正陽門的地方雖然下了車子,卻有個四人小轎已經等著了,他是被一路抬到了金鑾殿的。

    此時,皇帝單于文昊在後殿已經得知了單于誠來早朝的消息,忍不住心裡一顫,那種複雜的感覺又涌了上來,想殺殺不得,不殺又膈應的慌。

    這些日子他回京了,但是因為他一直臥床昏迷,所以他也就當沒這個人,誰知道他現在竟然還醒過來了,這……

    「皇上,時辰不早了,該上朝了……」瑞德看皇上在屋子裡亂轉,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單于文昊這才停住,然後轉身朝著大殿走去。

    大殿裡,文左武右已經站好,當然,單于誠是在武將的第一個,雖然沒坐著,但是身體是搖搖晃晃的,而整個大殿裡充斥著的全是他的咳嗽聲。

    其餘的人不敢說話,但是卻都忍不住面面相覷,誠王看來真的時日無多啊?那南陵萬一再來犯,那怎麼辦啊?

    單于文昊進來的時候,聽見的就是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皇上駕到。」瑞德甩著拂塵喊了一嗓子。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咳咳……」眾人跪地。

    「眾卿平身。」單于文昊一抬手。

    大家都起來了,只有單于誠慢吞吞的半天沒站起來。

    「誠王,身體不適就不要早朝了。」單于文昊露出了關心的表情道:「快,快扶誠王起身,賜座。」

    「謝皇上,咳咳……」軒轅凌雲在小太監的攙扶下起來,坐在了椅子上,一陣咳嗽過後,手帕上卻有了紅色。

    雖然他很快就握住了,但是卻還是被上座的皇上給瞅見了,只得訕訕一笑,「之前微臣昏迷不能面聖,如今醒了,就算爬,也要爬來見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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