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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2:35:42 作者: 知秋
    直到紅雪將注she用的針管與針頭都擺出來時,洪安再也忍不住了,好奇地問:「姑娘,您拿的都是些什麼東西?還有我剛才吃的,是藥嗎?為什麼不苦?」

    一旁的陳鵬飛也豎著耳朵聽著,但嘴裡卻訓斥道:「問那麼多幹什麼?總之不會害了你就是。」其實心裡好奇得要死,巴不得紅雪回答。

    他算是看出來了,紅雪對自己冰著一張臉,但對身為病人的洪安卻稱得上是和顏悅色,所以他才不敢問。

    紅雪冷睥了陳鵬飛一眼,輕手輕腳地替洪安清理傷口,一邊淡漠不關心地道:「你的內傷我只能用藥給你慢慢調節,好得會慢一些,外傷今晚一定要好好處理,不然發炎了就難辦了。」竟是一句也沒回答他的問題。

    說完繼續認真地為洪安處理傷口,只在打麻醉針時告訴他一聲:「打針時會有些疼,你忍著點,只是局部麻醉,不影響別的。」

    洪安回頭看了陳鵬飛一眼,見他點了點頭,在這個麻沸散都不太好用的年代,麻醉針這東西她聽都沒聽過。但既然主子相信,他也就不敢有異議。

    麻醉,清淤,fèng合,紅雪專注地做著她從前最熟悉的一套程序,只是身邊少了能為她遞工具擦汗的小護士。

    洪安看著自己肩頭手臂上深長的傷痕奇蹟般地被一種怪異的針線fèng到一起,剛剛打了那種針之後這手臂就開始發麻,麻到即便一針一線來回穿梭也感覺不到一絲疼痛。而其它地方該動的全都能動,絲毫不受影響,不由得驚嘆不已。

    「好了。」最後一針落下,紅雪讓陳鵬飛幫洪安穿好衣裳,這才囑咐道:「近幾日不要碰水,也不能做太劇烈的運動。」

    洪安才從驚嘆中回過神來,點頭道:「屬下知道,謝謝姑娘,只是……屬下這手臂要多久才能不麻了?」

    紅雪算了下,強調道:「你是誰的屬下我不管,但請你別亂認主子。」頓了一下才又說道:「一個時辰之後,你的手臂就能恢復知覺了,這上面的線十二天後我會幫你拆除,平時要做什麼就讓別人幫著你些。」

    「另外,我為你fèng合的傷口不可以被任何人看到,我今天拿出來的東西也不可以同任何人說。」最後她鄭重地囑咐。

    「是。」

    見紅雪開始收拾藥箱,洪安開口道:「姑娘,主子也受了傷,請姑娘……」

    「不礙事,我受的都是皮外傷,已經上過藥了。」話雖如此,聲音里卻有著無盡的委屈。

    第150章吃醋的男人

    紅雪卻一點也不為所動,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陳鵬飛,直接下了逐客令:「不早了,你們該走了,不然明天白天,被人看到有兩個大男人從的房裡出來,非嚇到我娘不可。」

    陳鵬飛原本已組織好的語言,被紅雪的這句話生生逼了回去,心知她還在生氣,轉頭怒瞪了洪安一眼,帶著他一起從窗戶里翻了出去。

    將洪安放到,陳鵬飛心裡記掛著紅雪,轉身就要離開。

    洪安用一隻手強撐著自己,虛弱地喚道:「主子,您身上還有傷,而且您現在一個人出去,屬下不放心。」

    「不要緊,那些人早被引開了,我得去找紅雪,我還欠她一個解釋。」陳鵬飛頭也不回地說:「你好好躺著。」隨即推門而出。

    可是當他再次紅雪家的院子時,院裡兩條狼狗衝著他大叫了起來,驚醒了屋裡的所有人,看著各個屋子紛紛亮起燈,陳鵬飛心下懊惱,他知道這次紅雪是真生了氣了,不然兩條狗不會半夜從狗窩裡出來。

    想了想,身子一動,退出了院子,重又回了自己的家。

    洪安看到去而復返地陳鵬飛,臉上儘是驚喜,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道:「主子,快點上藥吧。」

    豈料陳鵬飛卻是臉色陰沉地看著洪安,看得他心裡直發毛,終於忍不住問道:「主子,你怎麼這樣看著屬下?」

    「你該死。」陳鵬飛咬牙切齒地看著他身上被包紮得很好的傷口道:「居然敢在雪兒面前褪下自己的衣裳,難道你不知道,她是我的未婚妻,是你未來的主母嗎?」

    洪安聽了,內心無比的崩潰,主子啊,我英明的將軍啊,剛才這衣裳可不是我自己脫的,是未來主母親自剪開的,當時您也是在場的,天日可見,屬下可不敢有什麼不好的念頭。

    可是這些話,他也只敢在心裡說,嘴上卻是恭敬地道:「是,屬下知錯。」

    看著著虛弱地跪在自己身前,陳鵬飛終是嘆了口氣,把洪安扶起來,讓他躺回,才幽幽地道:「不關你的事,是我糊塗了,若不是你以命相救,或許我……」

    「請主子不要這麼說,保護主子的安全,是屬下的職責,哪怕拼了這條性命,也在所不惜。」洪安看出陳鵬飛心情不好,當即安慰道:「主子不必憂心,紅雪姑娘必定不會怪主子的隱瞞。」

    陳鵬飛難得苦笑道:「不會怪?你又了解她多少?她看著溫順,卻容不得別人的欺騙,哪怕是她的親人也一樣,何況我如今還未與她成親。

    洪安有些看不懂了,他是最近才找到主子,也不了解那個叫江紅雪的女人,可是他自認為很了解女人,哪一個女人得知主子的真實身份後,還會跟他慪氣,沒自己撲進主子懷裡,那都已經算是矜持的了。

    可是聽主子話里的意思,那個江紅雪非但沒有一絲欣喜,反而還很厭棄自家主子?這怎麼可能呢?世上有那樣的女人嗎?還是她根本是個無知村姑,不知道主子的身份代表的是什麼?

    再一想,又覺得不對,一個懂得如此神奇醫術的女子,怎麼可能是無知村姑!若她真那麼無知,又怎麼能入得了向來冷傲的主子的眼?他越想越迷糊,想著想著,竟就這麼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陳鵬飛坐在床邊嘆了口氣,輕輕自語道:「為什麼那一劍你要替我擋下,若是我也受了那麼重的傷,是不是她就肯聽我解釋了?」

    他就這樣靜靜地坐著,一直坐到天亮,才轉身進廚房做飯。

    「主子,您沒睡?」洪安一覺醒來,覺得自己好多了,翻床,在院子裡找到雙眼布滿紅絲的陳鵬飛,擔心地道:「您身上的傷……」

    「無事,只是一點小傷,以前又不是沒受過。」陳鵬飛嘴裡是這麼說,精神卻顯然不太好,指著桌上的飯菜道:「你吃些就到鎮上去找老孔,讓他安排你回去。」

    「可是主子,紅雪姑娘說過,還要拆那個什麼線的。」洪安指著受傷的手臂說。

    「那就讓他安排你在鎮上住下。」陳鵬飛一聽紅雪要再一次地接觸洪安的身體,心裡生出了一股不耐道:「她經常會去鎮上,誤不了你的事。」

    洪安是從小就跟在陳鵬飛身邊的,他的語氣一旦有什麼變化,哪能聽不出來,再加上昨晚睡覺時模模糊糊地聽到的話,心下瞭然,主子這是吃醋了,因為紅雪姑娘幫自己治傷時,把自己的衣服剪了,現在自己又提起拆線,這不是更讓他厭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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