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頁

2023-09-25 22:21:48 作者: 碧雲天
    王家人頓時就不敢說話了。

    一個月之後,新的稅改就出來了,普通老百姓基本沒什麼事兒,他們收入微薄,不需要交稅,但是那些日入斗金的商賈們就難受了。

    劉家第一個站出來支持稅改,說起來劉義堅是個難得的經商人才,這幾年來的經營,隱隱是廖地的首富了。

    那些商賈們還等著看劉家人的態度,畢竟劉家可是余青的娘家,誰知道居然就這麼痛快的同意了,首富呀,不知道要交多少稅呢,他們哪裡知道,劉家每年拿出來填補軍餉窟窿的銀子就已經抵充新稅收了。

    而且劉家人覺得支持余青這個自家人,自然是沒話說,這一點他們還是看得清的。

    那之後就是王家人站出來了,王素清當著眾人的面,用騾車裝了銀箱子,就親自送到了穹山軍營里,以此表明王家支持稅改的態度。

    還以為會掀起腥風血雨,但是因為劉,王兩家的支持,剩下的那些小嘍囉人自然不敢有異議,稅改很快就被推行了下去,南勛很是驚嘆,他當初想到這個稅改的時候,就想著廖地如今正是清明廉潔,就如同沒有渾濁的水,沒有交錯的複雜關係,更是容易推行,但是沒想到這麼快。

    廖地的執行力,簡直驚人。

    南勛想著,其實這也證明了,廖軍在廖地的集權已經達到了頂峰。

    南勛覺得余青能禮賢下士,不計前嫌的用他,顯然是不簡單,這時候他終於覺得余青有些不同了,再加上廖地這樣的執行力,以後必然會成就霸業。

    稅改的成功,讓廖軍很快解決了軍餉的問題,雖然還是捉襟見肘,但是已經沒有虧空了,這也讓余青鬆了一口氣。

    過了秋天,很快就要迎來了初雪。

    廖軍一直都準備和江南開戰,但是因為出師無名,頗為頭疼,就在這個時候魏珍帶來一個好消息。

    魏翠兒帶了一個人回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蘇輔瑞結髮妻子的弟弟王景梵,他帶著滿腔的恨意就這樣踏上了廖地。

    王景梵不說才高八斗,但出家之前也是跟著家裡刻苦研讀過,寫一篇討伐文總是不成問題的,他費了幾天的時間就寫了出來。

    從余含丹這個假公主,到蘇家的蘇輔瑞的見異思遷,涼薄無情,逼死髮妻,再到江南內部的總總問題,都一一批判了遍。

    王景梵在江南也頗有名氣,他的文章一出,馬上就引起了騷動。

    第140章

    王景梵雖然年輕,但是道法高深,門下有不少的香客,江南不少人聽聞王景梵居然寫了檄文,一時沸騰了起來。

    要是廖地人,他們也只當嫉妒,畢竟他們一直都覺得廖地人推行男女平等,早就亂了倫理,壞了幾千年來的規矩,根本就不配跟他們談這些。

    但是王景梵不同,他之前畢竟是江南人。

    雖然蘇輔瑞強調是髮妻賢淑,怕是他難做,為了蘇家的前途自盡的,但大家也不是傻子,如果真的是這樣,王景梵何必要放棄所有跑到廖地去發難?只是事情畢竟過去了,到底是什麼內容,誰也說不清了。

    不過總還有賢良之人為王氏不平,正是和王景梵交好,是在舊朝做到禮部尚書的水程。

    水程四十歲就已經累官至禮部尚書的位置,也是個少見的能臣,但是當時朝廷內部極為腐敗,他發現以自己的能耐,想要改變這一切,不過就是痴人說夢罷了。

    這個王朝已經從根基開始爛掉了。

    水程倒也乾脆,見抱負難以施展,辭了官職,回家教書去了,這幾年更開始修仙問道,精心潛修。

    他聽聞王景梵居然發了討伐江南的檄文,一時發愣,等著去查實,知道王景梵並非虛言,氣的拍桌子,也寫了文罵蘇輔瑞。

    一時江南這邊,爭論不斷,原本就內鬥不斷,這會兒又被有些有心人抓住了把柄,去質問齊家和蘇家,弄得蘇輔瑞頭疼的不行。

    余含丹覺得日子總算是好過一點了,自從嫁給蘇輔瑞,到底不用被齊氏監督了,也可以鬆一口氣,不然就是吃個菜,也要得到齊氏的首肯,她實在是受夠了。

    蘇輔瑞年紀不輕了,但余含丹也不是什麼初婚的女兒家,蘇輔瑞一心想要得到余含丹的支持,對她自然是體貼入微,兩個人一拍即合,婚後倒也恩恩愛愛的,而她運氣也不錯,很快就有了身孕。

    那蘇輔瑞對余含丹就更為看中了。

    余含丹是個忘性很大的人,好日子過了幾天,就又開始得意忘形了起來。

    蘇輔瑞前頭的幾個孩子過來請安,經常都不見,但是也沒有免去昏定晨省,經常看到一大早幾個媳婦並孩子站在門口,就跟體罰一般的,有次大媳婦不過聲音稍微大了一點,余含丹就覺得這媳婦看不起她,她因為受了不少苦,越發的敏感多疑,叫人去給那大媳婦張嘴,打的臉都腫了,再後來有對著小兒媳婦,又或者孫子也頗多抱怨和挑剔,還失手打過蘇輔瑞長孫,一時家裡戰戰兢兢的,如履薄冰。

    但就是這樣蘇輔瑞都不管,曾經有一次,蘇家大郎看不過去,余含丹居然讓媳婦端著裝了滾燙熱粥的碗半天,伺候她用飯,回來之後燙的手指頭都是紅的。

    就向父親提了下,蘇輔瑞只問余含丹有沒有大礙,知道余含丹沒事,只不過就是懲戒了兒媳婦,理所當然的說道,「那是永始皇帝的血脈,你媳婦去伺候公主,不知道多少人艷羨不來的運氣,你居然在這裡告狀?」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