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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2:19:21 作者: 本宮梓童
鄭早春就這麼被放任著酣睡,等他醒來,天都要黑了。
「啊!」鄭早春驚叫一聲。
「喊什麼?醒了?我剛還在想要是晚上飯點了還沒起來,我就要喊你的。」田聰坐在窗邊的躺椅上說。
「聰哥!什麼時間了?!」鄭早春急慌慌地問。
「差五分六點,怎麼了?」
「我們今天的計劃啊!不是說要去寺廟寫生的嗎?」鄭早春無比懊惱。
「沒事,寺廟很近,外面那個小山坡過去就是,不著急,明天去也行。」
「都怪我,害得你都沒跟大家一起出去……」鄭早春惋惜地說。
田聰笑了笑不置可否。直到晚飯後回到房間,鄭早春問起其他人的房間在哪時他才知道,原來並不存在所謂的「大家」,這趟旅行統共就他和田聰兩個人。
「怎麼會這樣!這不是社團旅行嗎?」鄭早春震驚了。
「我有邀請他們啊,可惜他們這周都有事,所以到最後就剩我們兩個了。」田聰無辜地攤了攤手,至於這話是不是真的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為什麼社團旅行只有我們兩個人?為什麼不等大家都可以去的時候再去呢?」
「我們兩個人不好嗎,鄭鄭?」田聰的笑容突然變得詭異起來,他往前一步把鄭早春逼得坐在了床上。
「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能去我的房間了嗎?」鄭早春敏感地感受到了田聰身上散發出來的侵略性和壓迫感,心中一空覺得不大妙。
「沒有的哦。」
「什麼?」
「沒有鄭鄭的房間,只有我和鄭鄭的房間。」田聰挑起鄭早春的下巴,居高臨下地說。
「怎麼可能!這裡只有一張床!」鄭早春從田聰的話里中嗅出了濃濃的危險,他都能感受到自己心跳的砰砰聲。
「怎麼不可能,這可是豪華大床呢!鄭鄭,擇日不如撞日,今天你就讓我抱了吧!」田聰不願跟他再墨跡,一個大力把人推倒在床上,爬上來騎到他腰的兩側,開始解鄭早春衣服的扣子。
鄭早春花了好幾秒才意識到現在田聰在做什麼,他手腳並用劇烈掙紮起來。田聰看到他一開始呆呆的模樣並沒有反抗,心裡就多多少少放鬆了警惕,沒想到下一刻就被掀翻掉在了地上。鄭早春連外套都來不及穿了,抓起門口的提包開了門就沖了出去。
「可惡!」田聰沒空管被撞到的額頭,咒罵一聲追了上去。
在酒店大堂,田聰追到了邊跑邊回頭的鄭早春。哎呀,走錯了呢,那邊沒有出口,可是個死胡同呢。田聰慢悠悠走到大堂右側的一個走廊邊站定。果然沒一會鄭早春就滿頭大汗地跑了回來。
「鄭鄭~你跑什麼呢?」田聰陰森森地說。
「你!」鄭早春怕得渾身都開始發抖。
「鄭鄭,我喜歡你,做我的男朋友吧。」田聰說得落落大方,可話里的內容卻讓鄭早春結結實實打了個寒噤。
「不……不……」鄭早春一邊搖頭一邊往後退。
「哎,鄭鄭,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對你的心意,這麼長時間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再說,跟了我你又不會吃虧……」田聰攔住了鄭早春,把他按在了牆上。
「你放開我!聰哥!你不是這樣的人!」鄭早春心慌意亂,腦子裡一團亂麻,為什麼一直對他照顧有加的好朋友會變成這樣,「我們難道不是朋友嗎?!」鄭早春喊了出來。
「鄭鄭,你只把我當朋友,我可從來沒有把你當朋友哦,乖,聽話,做我的人,我會對你好……」田聰逐漸逼近,直到兩人之間再無空隙。
「不要,聰哥,你不能,呃……」鄭早春後面的話被田聰突如其來的吻吞沒,田聰強硬地撬開他的齒關,把不住往後躲的小舌勾了出來,唇舌掃過他口中的每一處,誘惑而迷離。當然田聰的一雙手也沒閒著,左手扣住了鄭早春的頭避免他亂動,一手沿著小腹慢慢向下,在鄭早春上下失守困窘萬分當口,他把藏在舌下的一個小藥片推到了鄭早春喉嚨深處。
「唔…咳咳咳!」鄭早春被嗆得咳嗽起來。
「你給我吃了什麼……」
「一會能讓你我都很享受的東西……」田聰把頭挨在鄭早春耳邊,邊說邊舔了舔他的耳廓。
「什麼?!」鄭早春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接下來他就被打橫抱了起來,脖子被迫向後仰著,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上搖曳晃動的水晶吊燈,鄭早春絕望地心想,這大概是個夢吧,一定是夢,只有在夢裡才會發生這樣的事。在學校里被他視為最好的朋友,他這麼多年交到的第一個朋友,原來只是想抱他,為什麼,怎麼可以這樣……
記憶中田聰總是對自己很好,第一次去到陌生的地方,茫然得找不著北,是田聰帶著他跑這裡跑那裡辦完了入學的手續;沒有受過正規的美術教育,寫生課總是畫的又慢又差勁,是田聰主動提出來給他補習,手把手教他一些技巧和細節的處理;英語課聽不懂外教在說什麼,是他坐在自己身邊小聲地給自己翻譯;籃球課因為自己體能太弱,沒人願意跟他一組打比賽,是他邀請他加入他的小組,有一次還差點跟故意把自己撞翻在地的男生發火……
原來他不是把他當朋友,他想要他,他想抱他,他想得到他。
為什麼?
他不想被這樣對待,他不要,有沒有人…來救救他……
「啪!」盧昊澤手滑打碎了一個杯子,他有些失神地看著地上的玻璃渣。其實從昨天早上送走去旅行的鄭早春,他的心裡就沉甸甸的,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中午飯的時候他給鄭早春打過一個電話,結果是那個討人厭的體委接的,那人說鄭早春中午吃完飯就回房間休息了,手機落在了他那。盧昊澤懶得跟他周旋,將信將疑的掛了電話,心裡卻總是惴惴不安。就這樣一直從中午擔心到晚上,中途魏玉約他吃飯,一不留神就被三哄兩哄地灌了一肚子酒。回家之後記掛著鄭早春要是沒有在之前說好的時間回來的話,就再打電話問問。
盧昊澤緩緩蹲下去把玻璃碎片撿作一堆,得先把大塊的收起來餘下的再好好用掃把掃或者吸塵器吸,家裡有小孩子,碎玻璃的打掃一點也不能怠慢。盧昊澤正準備去找個厚實點的袋子時,流理台上的手機響了一聲。
盧昊澤站起身劃開手機,是一封沒有署名只有個附件的郵件。點開附件,盧昊澤目眥盡裂。
附件只有一張照片,照片上是兩個男人靠在牆上激吻,盧昊澤一眼就認出被壓在牆上的就是鄭早春,那個壓著他親的人毫無疑問就是那個一直對他心懷不軌的田聰,還有照片上的顯示的時間,居然就是昨天!
如果說這時的盧昊澤尚在發作的邊緣,隨之而來的第二封郵件則成功把他推向了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