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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數瞧了他一眼，幫他把校服領子折了折，便開始真的溫習高中課本。

    學生們倒是沒有誰來打擾，只不過是門口常有人走過故作自然的往裡面瞄，想要看一看高不可及的數學家和舞台中央的大明星真正的模樣，結果只掃興地看到了一個埋著的腦袋和一個認真的側影，當真是傳說中的比你長的好的要麼進了娛樂圈，要麼比你還聰明幹啥都可以。

    ……

    下午的課結束，學生都下去買飯慰勞一下飢餓到跟不上靈魂步伐的肚子。

    可是何暮光依舊困得要死，婉拒了同學幫忙帶飯的好意後就繼續趴下，也不真的睡著，不過是眼睛半閉不閉地看著何數。

    「晚上不吃了？」

    「不吃，拍戲回來好像又重了幾斤，晚飯還是斷了好。不然到時候上鏡又不好看，被人吐槽中年發福。」

    何數不知道對方往常旺盛的精力怎麼在今天忽然消失，抬起手在他額頭上量了一下才確定沒發燒。「今天怎麼這麼困？」

    「啊？」何暮光剛打算說他也不知道，又想起了一句話，用手捂住麥，挑了個攝影機拍不到的地方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大概是懷孕了吧，你的。」

    何數拿他沒辦法，只好伸出手蓋住他的眼睛，睫毛刷在他的掌心，有些發癢，「你睡吧，一會兒上晚自習了我叫你。」

    「嗯。」何暮光往何數旁邊又挪了一點，閉上眼，安然入眠。

    夢裡是彩虹色的天，有些躁鬱的蟬鳴，碩大的碧綠的葉子，悶熱的空氣，空調的冷氣吹下來，落在課桌上，被高高磥起的書籍後面，又是誰的當時年少春衫薄。

    何暮光和何數本來就是臨時插過來救場的，《我的少年時代》本來就只剩下四期了，所以錄製壓力並不大，全當是來重新體驗了一次高中生活。

    第二天中午，兩人去食堂吃飯，這次是真的體驗到了學校女生們的熱情，膽子大的拿了手機直接拍，反正不是教學區，也不會被收。職業關係，何數畢竟很少被閃光燈這麼晃，總要躲避著錯開目光。

    何暮光忍不住皺眉，索性拉住他站定，對著那些姑娘笑著眨了眨眼睛，「學妹們，拍照可以，閃光關了啊！太亮了。沒吃飯的趕快去吃飯吧，別餓著。」

    小姑娘們臉紅著點頭跑掉，才能落著段清閒。

    「這算不算是讓你體驗一下我的工作？」何暮光歪頭，眼神清澈。

    何數學著他昨天的樣子捂住麥，側身湊到他耳邊言語。「我覺得我男朋友很帥。」

    隨著這個在外人看來異常親密的舉動，喧譁聲再一次響起，一個女孩子忽然大喊，「你們好甜啊！媽媽愛你們！」

    何數：「……」

    何暮光：「……」

    比我小十歲的女孩子號稱是我媽媽，我該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打了飯之後，何暮光感受了一下學校的糖醋排骨，忍不住感慨，「還是這個熟悉的味道。」

    何數幫他將餐盤裡的胡蘿蔔挑出來，「我記得你甜的東西就喜歡這個。」

    「是啊。吃了好久都不膩。」他當初就瘋狂迷戀這個，每一次都為了它加快速度奔赴食堂。「不過就光是食堂，來岳一中都不虧。」

    何數終於把胡蘿蔔都挑完，又把自己的糖醋排骨撥了一半過去，「你不是說理化生都忘完了嗎？一會兒回去我給你講一講。」

    「好啊！」何暮光眉開眼笑，「那就謝謝何數同學了。」

    微博上周睿的消息從昨天就開始鬧了，到現在也差不多到了收尾的階段，小公司看拽不住自然壯士斷腕明哲保身，糊是糊死了。節目組也解釋了其中原因，把自己樹立在制高點上，更是直接發了十分鐘的特別預告，題目直接如此標記――「記我和學霸的考試經歷」。

    前面就是考試的錄製內容，何影帝答著答著題就走神，目光飄到不遠處的何數身上的的舉動被鏡頭老老實實的記錄下來，而後便是卷子批完之後各科老師和他們的交流――

    數學老師看著桌子上的卷子，「何數你的卷子我沒辦法評價，比答案還簡潔多了。不過我要著重表揚何暮光，過了這麼多年，你這數學沒放下啊，除了。最後一道沒算完，其他都對。」

    何暮光跟何數交換了一個曖昧的小眼神，「嗯，有人輔導嘛，不會……不行啊。」畢竟做對了親一下，做錯了就做……咳咳，再做一遍。

    英語倒是沒什麼說的，兩人差不多，畢竟這些年走出國門，交流多了也不會多差。語文也是這樣，有時候差的不是水平而是閱歷，多年之後再看那些閱讀，便已經能夠理解那些微妙而又難以兩全的曲折心緒。

    不過到了理化生，便是差距巨大難以形容。老王作為代表發言，先是讚揚了一下何數不學物理實在是太可惜了，然後便是對於何暮光的徹底摧殘――「何暮光，你以後出去別說是我的學生！」

    「不至於吧老師，」何暮光嬉皮笑臉，「我高中三年可都是你帶的物理啊！」

    「我帶的！那你說說你為什麼連個公式都不寫，選擇題都不蒙個答案，你讓我怎麼給你分！」

    「我這是誠實，蒙答案什麼的太沒必要了吧，不是要檢測實際水平嗎？」

    老王被何暮光的厚臉皮弄得沒辦法只能說，「讓何數給你講，講不明白兩個人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