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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條，暮光讚美了何數是他認為全世界最帥的人，以他的自戀程度來講，這難道還不算是糖嗎？」

    「第二條，看我截的圖，何數轉過來看暮光的眼神，嘖嘖嘖，太溫柔了吧，我只能看到愛情好嗎？」

    「第三條，何數做那些菜，是因為暮光昨天說了想吃，我再延展一下，他們昨天說不定也在一起，那四捨五入一下是不是就是同居啊！」

    「第四條，何數一直給何暮光加菜，還盛湯。最重要的是他們兩個人吃飯的時候流露出那種熟悉自然的感覺。目測絕對不是第一次。」

    「第五條，小金從何數那兒取下眼鏡的時候，動作多麼自然。讀論文的時候專門挑何數的讀。那麼流利一看就是以前已經讀過很多遍的樣子。而且他讀著讀著就會看何數一眼，何數也過一會兒就看他一眼。都已經這樣了，為什麼不在一起？」

    「第六條。我根本不想講那些什麼細節，根本沒必要好嗎？只要他們兩個在一起，根本就是糖了好嗎？」

    和粉絲一樣，情緒激烈的人還有張勝。他在直播里看到何數的那一瞬間就膽戰心驚。生怕說著說著何暮光忽然間湊上去親了何數一口，又或者是直接公開出櫃。但幸好，何暮光控制住了尺度。這年頭，作為一個藝人，可以公開賣腐，可以好友無數，但是如果真的承認自己是一個同性戀，會得到怎樣的結果，他們都知道。張勝拿起手機撥打電話，通知相關人員準備控評。

    第二天。何暮光又要坐飛機前往橫州，何數送他送到機場。他們兩個之間不能做很多事情，大庭廣眾下，不能像其他情侶那樣吻別，只能短暫的擁抱，不可以透露出其他的任何情愫。

    「你馬上要去巴西了。」

    「對，明天。」

    「何先生，」何暮光壓低聲音，只讓他們兩個人聽見。「我們要開始漫長的異地戀了。」

    何數聽到這話不知道如何回答，最後只是抬起手來摸了摸何暮光的腦袋。

    何數開著車到了家，什麼都沒有做，就接到母親的電話。岳翠微女士一開口就直接了當的道，「何數，昨天那個叫你『親愛的』的人是誰呀？是你節目上說的那個深愛的人嗎？」

    「是的。」

    「啊？」岳翠微確實沒有想到何數會這樣直接承認，和旁聽電話的何聽風對視了一眼，「那你們有沒有打算更進一步的發展之類的？」

    何數笑，「我會跟他一輩子都在一起。」

    感謝漢語的博大精深以及傳統文化的傳承，何父何母到現在也沒有往其他方面想。岳翠微直接問，「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把人家女孩子帶回來呀？需要我們準備些什麼嗎？」

    「媽，」何數抬起手來揉了揉鬢角，「我什麼時候說是個女孩子了？」

    岳翠微：「……」

    何聽風：「……」

    時間似乎靜止了下來，沒有人能夠再次開口說話。

    沉默了許久後，還是岳翠微率先反應過來，語氣莫名的透著激動，「不是女孩子的話，是男孩子了？兒子，你快告訴我是不是暮光？」

    這一次輪到何數驚訝了，他確實沒有想到自己母親會如此反應，甚至點出名來認為是何暮光。

    「你默認了，果然就是暮光。我就說你之前那些年每次打電話過來都要問一問有沒有他的消息。簡直把所有對女孩子該有的關注全部放在他身上了，我當時就覺得奇怪。現在看來，果真是我沒有想錯。真是的，你要是喜歡他那麼久，為什麼不早點說呀？明明初中就認識了。」

    何聽風到現在終於默默的補了一句，「翠微……初中那是早戀。」

    岳翠微瞪了他一眼，繼續道，「何數，你一定好好待人家啊。你們既然兩情相悅，就應該好好的在一起。我和聽風都會支持你們的。」

    何數不好形容自己現在心裡的感受，只能說一句「謝謝爸媽」。

    「那不說了，我還要跟聽風看電影呢。你們兩個什麼時候沒事了回來一趟，我給你們做飯。」

    「好。」

    岳翠微掛了電話，神色並不像剛才那麼輕鬆，「聽風，你說該怎麼辦？」

    何聽風剛才知道的時候也是也很驚訝，但是現在卻已經放鬆下來了。「你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嗎？這兩個孩子好好在一起。」

    岳翠微不覺得同性戀有什麼，她教文學，知道「餘桃之癖」，「斷袖之癖」，「龍陽之好」，甚至在她心裡覺得古代人最早對這件事情本是保持開放的態度，而現在愈演愈烈的保守和頑固，才真正抹殺了無數。「我只是怕，他們做出最高的成就，在那些人眼中才配享有最基本的權利。我怕社會對他們不公平。」

    何聽風看著妻子，揉開她皺緊的眉頭，「要改變一個社會太難了，我唯一慶幸的是，這兩個孩子都足夠優秀。」

    「何數是這樣，可是暮光不是呀，他也足夠優秀，可是他的職業卻局限著他。我是真的擔心。」

    何聽風攬住她的肩，「走一步看一步吧，翠微，有時候我們的擔心根本毫無用處。他們都是有主意的人，至少不不會讓自己過得太糟。」

    聽說來到一月的河

    第四十九章

    十月五日，何數到達巴西里約熱內盧。這是一個熱情的國度，熱力的森巴舞曲、激情的狂歡節、流油的巴西烤肉、富饒的熱帶雨林，一切都昭示著獨特而有意趣的異國風情。他穿著長袖薄外套，手中拿著一把黑色的雨傘以應付巴西春節變幻莫測的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