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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2:14:49 作者: 似黛
「……」知道真相的何暮光先生表示,有些時候可能不知道真相更加幸福。
何暮光在第二天確實見到了那位「讚美」他的總設計師時光,是一位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女性,踩著恨天高,留著利落的短髮,身材嬌小玲瓏,對著他甜甜一笑道,「小朋友,你好啊!」
何暮光:「……」妹子一開口叫我小朋友這件事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其實真正的拍攝過程很順利,作為一位職業演員,這些事情對他來說並不算難。連拍攝硬照的時候,攝影師都讚嘆連連,說並不比他前幾天拍的那幾個模特差。其實在何暮光心中,最難的是和那位總設計師交流,天馬行空的想像空間與獨一無二的思維邏輯既可以構建出新穎的搭配與獨特的設計,也可以讓人難以回答她的問題。
設計師時光撐著下巴看著他,「暮光,你知道我請你代言的原因嗎?」
「經紀人已經跟我說了這件事,我確實沒想到是這個原因。」何暮光的狀態很是紳士,一邊做好方便化妝師化妝,另一邊回答她的問題。
「其實那只是其中的一條原因而已,另外一條是我知道你在拍賀呈陵的戲,我很喜歡他的電影。」
「……」所以說這兩條原因中,沒有一條跟他的能力有關係嗎?
將一切東西都搞好之後,第二天下午何暮光和張勝就坐上了飛往橫州的飛機,晚上七點半抵達,坐上提前到來的周故的車前往劇組訂的酒店。
「何哥,我已經幫你帶衣服了,你怎麼又帶了這些?」周故幫何暮光抬行李箱的時候問道。
何暮光還沒有開口,一旁的張勝就說道,「全是F&A的新品,你何哥和人家設計師交談甚歡,對方大手一揮便將這些都送給了他。」
周故讚嘆道,「酷啊,何哥你這樣的話,好久都不用買衣服了。」
何暮光扶額,「周故,你見過哪個明星不買衣服的?還是說我最近資金短缺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周故笑,「何哥,能省一點是一點,你看現在你現在,房沒有買,雖然車有好幾輛,但你也不能睡車裡呀。人還是最該給自己準備一些不動產的,要不然哪一天銀行倒閉,那些錢都沒了。」
何暮光不跟他再說,只是扭頭問張勝,「他媽是不是最近又開始給他推送什麼營銷號的文章了?
」張勝點點頭,隨即又提出另一種可能性,「也許是他自己看的。」這個鍋媽媽可不能背。
周故:「……」
「項羽啊,這一場戲和下一場戲很是相似,我本不應該把它們放在一起的,但是我又怕不放在一起,你最後演出來的效果差別不大。所以我只好把壓力轉到你身上。」賀呈陵蹲在那裡去拍何暮光的肩,眼神像是看註定要死的勇士,讓何暮光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盯著地上的螞蟻搬家,心裡揣測著一會兒下雨的可能性。「沒事,我覺得放一起也好。兩次死亡,第一次悲憤於時勢不利,第二次慨嘆為天道無情。無論欺人還是欺天,現在看來,歸是一場悲劇。」
「悲劇是把美好摧毀給人看,痛苦了才能引發更深的共鳴,撕裂了才會導致更深的銘記。這是因為追求圓滿追求完美而不得,才是人生最為真實的地方。」賀呈陵說完了這一段裝逼的話後就打算起身,結果卻因為蹲久了腿麻摔坐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垃圾!」
「何暮光,小兔崽子你膽子大了竟然敢嘲笑導演。一會兒那場戲你能一遍過,我就把我的名字倒著寫!」
何暮光繼續笑,「陵謾賀,這樣聽起來很像外國人名字啊哈哈哈哈哈哈!」
「神經病啊!」
聽說終不肯渡烏江
第四十章
殘陽的餘暉鋪在江面上,粼粼的波紋好似閃著光亮。江畔的蘆葦被染上了一層瑰麗的色澤,它們生長著,隨風飄搖著,像是要挽起彼此,吟唱一首楚歌。
「項王,上船吧。你定能東山再起。」老翁撐著船停靠在江岸,聲音蒼涼著。
項羽閉著眼,沒有說話。想當初巨鹿之戰,以五萬敵四十萬,破釜沉舟九戰九勝破秦軍,王離涉間蘇角全潰李良戰死,那年他二十五歲;他成了天下霸主,騎馬路過其他諸侯的軍營,諸侯都跪在營地大門口的地上向他行禮,那年他二十六歲;彭城之戰三萬人對五十六萬人,南下奇襲彭城一路追殺,半天之內結束戰鬥追窮寇,那年他二十七歲。
他此生七八十場戰役,未嘗一敗,唯一一次落在此時。他帶出八千江東子弟,如今只剩二十八騎,無一投降,紛紛血染了這江。
他睜開眼,伸手撫摸了一下烏騅的鬃毛,嘆道:「籍與江東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今無一人還,縱江東父兄憐而王我,我何面目見之!縱彼不言,籍獨不愧於心乎!」
而後他拿起虞姬原本打算用來自刎的那把劍,割斷脖頸,血灑了滿片烏江。
「cut!」
「親愛的,我現在立刻去改名,太好了,項羽,這就是項羽,沒有人能比這個再好。來來化妝師,特效師,快給咱的項羽補妝,讓我們趕快接著把大結局一拍。」
何暮光笑著從水裡起來,抹了一把臉道:「人死都死了,你還拍什麼大結局!」
「哎呀,親愛的,別這麼講,咱們講的就是項羽死後的故事呀。不然我之前用心良苦,不怕是司馬遷來找我都要改台詞是為了什麼?乖,不鬧。等你拍完了,哥給你準備個大紅包壓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