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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哥你剛才想說什麼？」

    「哦，」張勝回過神，「我剛想說，賀呈陵這一次的劇本實際上只給了兩個字，你往後翻就知道了。」

    何暮光將劇本翻到最後他原本以為的空白頁，瞅見了最上面只占了一行充分體現節儉意識的四個字外加一個標點符號――「劇本：項羽」

    何暮光：賀呈陵你真是個人才！「要是全國都像他這樣，森林覆蓋率肯定會提高，國家領導人再也不用號召『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了。」

    周故，點頭：「何哥你說得對！」

    何暮光：「……」拜託，我現在沒有讓你應和的意思啊！就你這為人處事真的沒被人打過嗎？我的那些黑料其實都是你放出去的吧！

    何暮光自覺心累，面對這樣的劇本時實在沒給他什麼準備以及發揮的餘地，他能做的就只剩下在錄節目接受採訪的間隙和《城闕》中的另一位男主角公子玥的扮演者歷史大佬陸釋之同學交流一下自己的臥槽情緒。

    可是沒想道大佬聽了他的話以後道：「賀導演給了很大的發揮空間啊！」

    「……是啊，大到天際了，連銀河系都兜不住他的腦洞。」

    「項羽經常被影視化，這樣其實就更難演的出彩，賀導應該是想要一個不一樣的項羽才這麼做的。我這裡有些專業書，你要是需要的話拿過去。」

    何暮光看了一眼陸釋之，滿是幽怨：「阿釋，我不是你的研究生啊親！你真的相信你們那些東西我能看得懂？」

    陸釋之溫柔的笑了一下，眉眼間層層暈染開來滿是溫潤的光暈。「我自己也只是上研究生而已，哪有機會帶研究生。」

    何暮光莫名其妙地對方的話打擊，是啊，十九歲的研究生，和他差了八歲，青春啊青春果然是一去不復返啊！「阿釋，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就有那種青春不再壯志難回的感慨啊。」

    陸釋之拿起水杯抿了一口，「我們不一樣，你拿這當事業，我當興趣，目的不同無需比較。」

    何暮光擺擺手，「不不不，這圈子裡有人為名有人為利，還有人為了新鮮刺激，大家目的何曾相同過，卻還是能演出一場嬉笑怒罵的戲劇，誰在乎？」

    「總有人要在乎的，」陸釋之笑，他身上總有一種與年齡不符的成熟感，又帶著書香門第養出的內斂金貴，不過說起話來卻不像大多文人彎彎繞繞地要人猜個半天，「暮光，總有人要在乎的。你，容卿，莫辭，賀呈陵，沉慕，何熙，還有，還有鍾昇，你們這些人都很在乎。」

    「……」何暮光的眼中似乎閃過細碎的光芒，而後便抬起手指著陸釋之道，「嘖嘖嘖，原來你繞了這么半天是為了誇你男朋友啊，陸釋之我看透你了！」

    「你要非這樣歪曲我的意思，」陸釋之無奈地揉了揉眉心，「我也可以接受。他確實是這樣的人。」

    何暮光：現在餵人吃狗糧還有沒有天理了？！

    聽說選角竟然筆試

    第八章

    七月一日。

    嶄新的一月席捲著夏日的燥熱與躍動而來，足以引得怕熱的何影帝將某寶上新買的超級無敵好看中世紀風格的白襯衣塞回柜子，然後穿上一件符合正常人審美的淡藍色T恤，配米色中褲。他沒有戴帽子，只是將墨鏡架上鼻樑，對著鏡子笑了一下，鏡面中的人周正清朗，像是能夠消解蒸騰的暑氣。

    「走吧，小周子，隨朕南巡，體察民情。」

    「嗻，陛下，車駕已經備好，就等您了。」周故很快地跟上何暮光的劇情，比跑了十幾年的龍套還要生動，只是那幅英武彪悍的形象和白面無須的內宮宦官相差甚遠，實在有些出戲。

    「嗯。」何暮光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大步走出公寓。

    何暮光到達選角地點的時候離約定的十點還有五分鐘，對時間的把控堪稱鬼才。

    那裡已經有四個人等候――當紅小生林宸越，老牌影帝林深，還有一線上下徘徊的兩個。大家都起身客套，臉上勾畫起虛假的麵皮。

    何暮光和賀呈陵合作過，被問及的也多些，可是都被他打太極含糊過去，畢竟賀呈陵的腦洞之深，足以超越人類對於宇宙浩瀚程度的想像。

    五分鐘後，賀呈陵才帶著一眾工作人員搬過五套桌椅卡點準時前來，擺好之後笑眯眯地道，「各位好啊，就跟自己家一樣，隨便坐隨便坐。」

    何暮光：「……」

    眾人：「……」

    圈子裡曾做了一個關於導演選角的奇怪程度做了個內部排名，其中賀呈陵和莫辭以極大的優勢甩第三名於千里之外榮登榜首，眾人難以望其項背。莫辭是因為純看臉看氣質是否符合，演技名氣什麼的都不怎麼在意，至於賀呈陵的狀元名號更名副其實，僅憑《如歸》選角中的問題就能看出來。

    但這一次賀呈陵卻再次超越眾人的想像空間，他從包里取出一個牛皮紙袋，向五位藝人展示了一下密封情況之後以高考髮捲的標準姿態拿起裁紙刀將其打開，取出五張八開試卷，貼心的備上中性筆後兩手一拍，「一個半小時後我來收卷，狗子監考，你們加油。」

    被叫做狗子的副導演苟知遇冷眼瞪著賀呈陵一直到他走出房門才收回目光，無奈地對著底下多年沒有享受過如此待遇的明星們道：「我們賀導就是個神經病，你們多擔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