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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2:10:35 作者: 七世有幸
這對於洛宇來說是非常新奇的體驗,其怪異程度不啻於考試時明知一個選項是錯的,卻還偏要去勾選。仿佛有另一個自己,在從更高的維度支配這具身體的手腳與唇舌。
魏晉的醉意在唇瓣相觸的一瞬間就開始消散。洛宇在親吻他,吻得十分有章法有條理,如同在默念什麼「接吻十八式」之類的神奇口訣一樣。魏晉的眼睛微微睜大,隨即卻拼命地閉緊。剛剛踏上歸路的理智又被他自己驅趕了出去。他並不想醒酒,他想就此醉死,直接入土。
洛宇還在照著口訣循序漸進,魏晉突然摟住他,亂七八糟地啃了回來。洛宇大驚失色,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寸,魏晉窮追不捨。
洛宇僵了僵,試探著環住魏晉的腰,一點點地收緊雙臂。魏晉配合地貼入了他的懷中。
洛宇一陣狂喜。
在此前有限的親密接觸里,他總能感到魏晉的克制和小心翼翼,好像害怕嚇跑他一般。而這份緊張也傳染給了他,讓他每一個舉動都要再三推演、如履薄冰,生怕扮演不了一個溫柔深情的完美戀人。
但是現在魏晉醉了。
魏晉醉了,他才發現,自己無論怎麼做,魏晉都是喜歡的。
魏晉的嘴裡的酒味通過舌頭渡了過來,呼吸間都是濃重的醉意。洛宇體內的另一個自己仿佛就憑著這點味道壯了膽子,操縱著雙手朝下滑去,隔著布料摸到了魏晉腿間半硬的某物。
魏晉猛然一抖。
洛宇膽大包天地握住那凸起處,甚至捋了一捋。
魏晉生平頭一遭被別人如此服侍,即使隔著布料,那觸感也陡然間鮮明百倍,刺激之強烈,仿佛有人在自己的神經上跳踢踏舞。洛宇才剛剛亂摸一氣,他的蕭寂寂就久旱逢甘霖地茁壯生長了起來。他的人卻仍然在抖,意識擱淺在醉夢裡,延遲了八拍才拖動著身軀向後撤離。
洛宇做了個自己都不敢想的動作。
魏晉剛剛轉身逃開兩步,就被他從身後一把攬住。腿間陡然一涼,連褲子帶內褲一道被扯了下去。
洛宇用雙臂緊緊地困住他,在他耳邊啞聲喚:「……魏晉。」
魏晉半聲驚呼堵在嗓子眼裡,最後化為一口滾燙的濁氣緩緩呼出。洛宇套弄著他,皮膚緊貼皮膚,掌心摩挲柱身。不知是誰的血管在飛速搏動,讓人產生了連血液都互相連通的錯覺。
洛宇顯然也是頭一遭替人辦這事,力度沒能控制好,有幾下甚至捏痛了魏晉。魏晉五官都皺成了一團,蕭寂寂卻絲毫不受影響地兀自昂
揚,如同一個叛變者大聲宣布著主人的情緒。他既羞恥又興奮,一隻手抓在洛宇的胳膊上,無意識地使著勁兒,卻說不清是在阻攔還是挽留。
洛宇終於從似夢非夢的游離感中找回了一絲理智,也不知是默念了幾句什麼口訣,手下漸漸找到了節奏。
痛覺換成了實打實的快感,一波一波地疊加累積。明明是與自慰一樣的步驟,可由洛宇做來卻讓魏晉體驗到了真正的雙腿發軟。他全憑洛宇的胳膊支撐著勉強站立,卻再也無暇抑制自己的喘息聲。
「魏晉,」洛宇從後面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能聽見他喘得厲害,心裡有些沒底,「你別……別怕啊。」
魏晉說不出話來,喘息帶上了泣音。
洛宇指尖摸到了黏稠的濕意,情知這解題方向是有出息的,頓時大感得意,手上的動作也愈發灑脫自如,一隻手繼續照顧著柱身,另一隻手卻去撩撥鈴口。這刺激終於超出了小處男的承受極限。魏晉只覺得霎時間渾身發汗,一陣暈眩又一陣清明,勉強找回呼吸時,才發現自己已經在洛宇手裡繳了械。
洛宇大夢初醒般長吁一口氣,鬆開了困住對方的胳膊。
魏晉腿軟地朝前踉蹌了半步,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那雙眼裡的醉意已經完全褪去,淚光閃爍,卻又分明在笑。
洛宇方才光顧著繃緊了神經解這道題,竟無暇留意自己的心情。直到此刻,發現魏晉早已清醒的這一剎那,他渾身一震,一股熱流從心口湧向四肢百骸,才驚覺自己的傢伙也早已蓄勢待發。
他不知所措地低頭瞧了瞧自己那撐起一個小帳篷的褲襠,仿佛突然不知道該拿它怎麼辦了一樣。
魏晉沉默地轉身抱住他,投桃報李地朝下伸出了手。
這回換作洛宇一個激靈。
魏晉在他的嘴角輕輕蹭了個吻,朝房間裡四下看了幾眼,遲疑道:「設施也不全,今天就先……這樣?」
洛宇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完全做好跟同性上本壘的心理準備,想著萬一出點什麼差錯,毀了這氣氛就得不償失了。於是點了點頭:「那你也用手幫我吧。」
他手上還沾著魏晉剛剛射出的東西,往衣服上不在意地擦了兩下,帶著魏晉走到床邊,自己往床沿上一坐,想將人往腿上攬。
魏晉微微躲閃了一下。洛宇以為他都這樣了還害臊,好笑地看著他側坐到一旁,用一個彆扭的姿勢伸過手來。
魏晉這會兒已經完全清醒了,清醒得不能再清醒。捧著洛宇那燙手的傢伙,像是捧了個祖宗,生怕它發現服務自己的是個男人,一個不給面子就軟掉了。他一邊動作一邊裝作不經意地低著頭,妄圖降低存在感,好讓洛宇不要細想眼前發生的事。
洛宇過了好一會兒,才玄而又玄地察覺到了什麼。
他一言不發,雙手捧起魏晉的臉,一邊與用力對方接吻,一邊矢志不渝地射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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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浴室之後,洛宇邊擦頭髮邊徵求意見:「咱是就在這兒睡一覺,明早再回學校,還是……?」
「現在就回吧。」魏晉也困得不行,半眯著眼睛系扣子。
「這麼晚,宿舍都門禁了。」
魏晉笑了:「這位學長,說得好像你沒有賄賂過宿管似的。現在回去好歹能跟人說是去上網了,明早再回可就更說不清了。」
洛宇想起魏晉已經被迫換了一個寢室,也不知新室友對他那些傳聞是個什麼態度,確實低調為上。於是沒再提出異議。
倆人走上深夜的街道,被晚風一吹,睡意頓消。今夜月色異常明亮,幽涼的月光盈滿人間,他們像是闖入了某個只在午夜開放的秘境。整條街上除了他們之外空無一人,只能聽見彼此腳步的回音。
洛宇一路望著月色沉默不語,魏晉心裡頗有些驚異,只當他這鋼鐵直男一朝彎折,竟也自動學會了傷春悲秋。直到路程過半,他才深吸一口氣,像終於醞釀好了發言稿一般開口了:「魏晉。」
「嗯?」
洛宇停下了腳步:「有件事兒,我得儘早跟你說。」
魏晉又慢慢走出了兩步,才後知後覺地回頭看向他。
洛宇低著頭:「我會向現在和未來的所有朋友介紹你。但我恐怕不能馬上對父母出櫃,我得一點點地幫他們做好準備,這個過程究竟有多久,我也判斷不了……他們跟我們不一樣,跟你父母也不太一樣,他們的生活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