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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2:10:50 作者: 九斛珠
    青梅環視四周,屋裡的陳設皆沒有變化,院裡的僱工們忙著釀酒,倒顯得有些擁擠雜亂了。果子酒不過半天就售罄,是不是該找個大點的酒窖了呢?

    她將想法一提,許氏連忙擺手,「如今這幾個僱工是你親手帶出來的,又有我每天盯著,才沒壞了果子酒的味道。尋大酒窖容易,可到時候人手不夠、釀酒的功夫不夠,出來的酒味道不好,反倒麻煩。」

    「那依娘的意思呢?」

    「我瞧著現下就不錯,每天進的銀子也有兩三百兩了,我前晌忙碌,後晌還能歇歇。這酒館的進項足夠了,況酒窖大了管起來也麻煩,如今這些人都叫我覺得吃力呢。」

    「要不咱們也學別處找個管家?」青梅笑著,顯然帶點打趣的意思。

    許氏便也笑了,「等過兩年再說吧,如今先安心守著這酒館,也好叫我琢磨琢磨其中的門道。」

    青梅見她如此,倒也作罷。不過守著現下這點小小的店面終究不是個事兒,她想起那日君離的戲語,覺得在王府後院挖個酒窖也很好,到時候她以釀酒為樂,順手帶出幾個幫手給許氏,可不就好了?

    如今許懷遠還在讀書,家裡的開銷自然不大,可等過幾年呢?許懷遠也得娶妻成家,若是運氣好能博個功名,要花錢的地方多了去了,守著這小酒館終究不是個事情。

    許氏見她有些走神,忽的想起一事道:「往後你喝酒注意著些,棗酒梨酒自是無妨,那些性寒的果子可千萬別再碰了。」

    青梅一怔,瞧著許氏奇怪的笑意時陡然明白過來。以前她只是少女,偶爾碰一碰性寒的東西倒也無妨,如今嫁作人婦,指不定哪天就有了身孕,萬一不小心碰了這些東西,豈非糟糕?

    她瞬時有些臉紅,許氏也不必點透,因青梅念著酒窖,就陪她去裡面逛了一圈,到傍晚時才回王府。

    次日晨起梳妝罷了,兩人便往武安侯府而去。青梅出嫁時武安侯特地添了份嫁妝,先前青梅歸寧也只去了花枝巷和賀夫人家,這回兩人便特往侯府拜訪。

    到了侯府,才知道楚修明和楚紅.袖居然昨天回來了,這會兒一家子正好齊全呢。楚紅.袖遠遊歸來自是沒什麼奇怪的,可楚修明駐守邊關,輕易不能擅離職守的,怎的這會兒就回來了呢?難道是有要事?

    青梅問候了聲「楚將軍。」楚修明便稱「王妃。」畢竟不是女孩兒家了,兩人也不好再以哥哥妹妹相稱。青梅存著疑惑呢,君離這個當王爺的卻仿佛沒有想到這層,她也不好多問,倒是楚修明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於是道:「父親身子抱恙,特地回來侍奉。沒能趕上王爺與王妃的喜事,回頭定要補上賀禮。」

    君離笑著道聲「不必。」青梅有些擔心,「侯爺身子不適麼?」

    「這會兒好些了。」兄妹倆陪著君離和青梅往裡走,不多時便見武安侯走了出來。他是有功的老人了,見著君離也沒有太多虛禮,君離叫人將備好的禮物送過去,寒暄幾句。

    三個男人似乎有事要談,青梅與楚紅.袖對視一眼,便往內院去了。

    楚夫人一如既往的溫雅端厚,她是侯爺夫人,身上也有品級在身,畢竟年長經歷的多,倒教了青梅不少東西。楚紅.袖這回前往邊塞收穫不小,還帶了許多北域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過來,倒是有趣。

    幾個人用了午飯,青梅便往武安侯處問候,而後與君離回府。

    和來時的閒散態度相比,君離顯然嚴肅了些許,縱然依舊對她含笑,那種內心的緊繃卻是能叫她察覺出來的。青梅覺得異樣,等上了馬車時忍不住問道:「是有什麼事麼?」

    「近來事多,青梅,這段時間你儘量待在府里不要亂跑。」

    青梅愈發詫異。君離其實是個喜歡自由清閒的人,無事時也愛四處遊玩觀賞,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態度。叫她不要亂跑,難道是怕上次何廿海擄走她的那種事再次發生?可何家明明已經樹倒猢猻散了呀。

    她內心諸多疑惑,君離因車子還在街上,畢竟不能細說,只拿一些趣事來逗她。

    回到王府進了內室,君離這才將她抱在膝頭,認真叮囑道:「太子近來蠢蠢欲動,雖然有人護著你,畢竟多出去一次多一份兇險,這幾天委屈你,就在府里四處逛逛吧,等風頭過去了再帶你出去散心。」

    難得他能將這些隱秘的政事告訴她,青梅心裡也是有點緊張。她當然聽說過皇室兄弟鬩牆之事,而今太子年過三十,最仰仗的靠山何家已然土崩瓦解,而二皇子年輕睿智,他怎會無動於衷?若真有個動靜,其中兇險不是她能夠想像的。

    青梅倒是乖覺,當即答應道:「我儘量不出門就是。三郎之前不是說要在後院給我挖酒窖麼?不如就安排起來?」

    「你就不會閒著享享清福呀?」君離笑著覷她。

    「釀酒比享清福有趣多了!再沒其他事情比得上這個了。」青梅一臉得意,讓君離有些不滿,攬過她的頭便咬她的耳垂,「是麼?」

    「三郎!」青梅羞惱。成婚也有些時日了,君離這廝簡直觀察入微,發現她的耳垂格外敏感後,沒事了就愛逗逗。這會兒正是午後倦懶,君離索性將她橫抱起來往床榻走,青梅踢著腿說不要,他低笑道:「那我們在桌上?」

    青梅雖不知桌上如何成事,然而聽他語氣,顯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一時放棄了掙扎。待得反應過來時,人已經到了床榻,被他壓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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