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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2:10:17 作者: 穆蝴蝶
想通了其中關節,方重山與謝與緊趕慢趕總算是到了衙門。
守夜的衙役剛開始還敷衍著想把方重山打發走,等見到了謝與,頓時變了臉色,點頭哈腰的一陣恭維後,很快便把胸脯拍得砰砰作響:「謝小公子相托,自然不會叫您失望!」
等聽說與葛財神有牽扯後,衙役頓時為難起來,兩方都是都城裡的大人物,他一個小角色夾雜其中確實不太好受。
好在謝與並不喜歡為難人,只是淡淡的說道:「也不為別的事,請葛財神到衙門來走一趟,應該不算什麼難事吧?」
只是請人來,衙門還是有這點本事的。
衙役做事迅速,官府查人可比謝府的線人們要牢靠許多,方重山和謝與留在衙門等了半炷香的功夫,便聽見屋外來人的動靜。
和平日裡那個衣裝革履、人模人樣不同,被請到衙門來的葛財神看上去頗有幾分狼狽。
好端端的衣裳,袖口處被扯出一個大洞,皮革制的長靴子大約是因為主人深一腳淺一腳踩在泥水裡緣故,泥濘的不成樣子。
方重山一見到他,火氣噌的一下冒出來,快步的走到跟前去,對這財神那張肥臉就是一拳頭。
葛財神身形矮胖,哪裡躲避的及?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頭,險些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找人的衙役哪裡想到方重山這麼生猛,瞅瞅葛財神難看的臉色,頓時嚇得一哆嗦,哭喪著臉哀求:「我的小祖宗誒,您這、您這怎麼能胡亂動手呢?!」
方重山不管他,面色陰沉,言語冰冷的逼問道:「姜然呢?他現在在哪兒?」
葛財神毫不在意的嗤笑一聲,誰知嘴角一動,牽扯得臉上生生泛疼,只好止了笑,面無表情的說道:「你的小夫郎,問我做什麼?」
方重山被他氣得手心痒痒,要不是謝與從旁拉著,直恨不得再撲上去給上兩拳。
「你信上寫的,說要拿姜然同我談條件,你敢做不敢認嗎?!」
「你信上說要我申時之前到葛府,和你家傳話的那小廝實在離譜,硬生生挨到兩更天才給我傳信!」
葛財神顯然是沒想到其中竟有這樣的變故,不由眉頭一皺,正想要張口說些什麼,就聽見方重山繼續道:「你有什麼條件我們都好談,我只是要先見見姜然。」
誰知道葛財神一聽這話,忽然發了神經似的抽笑一聲,摸摸身上裂開的袖口和虎口出一道可怖的咬痕,咬牙切齒的回道:「我可沒見過什麼姜然!」
「你說的書信,我可一概不知,什么小雙兒,我聽都沒聽說過,說不準是死在哪個犄角旮旯,你找我來做什麼?」
第79章 七十九隻萌夫郎
葛財神突如其來的改口,徹底觸動了方重山本就高度緊張的神經,若不是有謝與從旁攔著,只怕他真要操起桌上的古董花瓶猛砸過去。
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緣故,此時此刻的方重山力氣大得出奇,謝與和衙役兩人合力,才勉勉強強壓制住他的暴動。
「葛財神,信與認證都在,即使你不承認,依照我謝府的能耐,總歸是能查到些蛛絲馬跡的,就算都城再大,也不可能長久的藏住一個人。」
穩住方重山的情緒後,謝與開始心平氣和的與葛財神談判道:「我不知道你與方重山是怎麼結的仇怨,但小雙兒終歸是無辜的。」
「況且,若是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小雙兒,反搭上了自己的前程,豈不是得不償失的事情,想來你也沒有這麼蠢吧?」
對於家大勢大的葛府而言,悄無聲息的在都城處理掉一個人並不算什麼難事,但現在看謝與的表態,似乎是想要把謝家一併牽扯進來。
奪魁賽以後的謝家正在風生水起的當口,葛財神自認抵擋不住斂眉沉思的片刻後,才艱難的開口,這一回說的話倒是緩和了許多。
「見過是見過,早就是申時之前的事情了,大街上匆匆一面而已。」
葛財神一口把話咬死,拒不承認是自己叫人擄走的姜然,只是說見過,並故作不以為意的聳聳肩道:「你也說過,只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小雙兒,跑了便跑了,難道我還要親自去追不成?」
他的話半真半假,被衙役桎梏的方重山漸漸冷靜了下來,不死心的將手中薄薄的紙張一抖,啞著嗓子問:「你信里說,姜然在你葛府,如今又說不在,豈不是把我當傻子耍嗎?」
葛財神臉上不見絲毫慌亂,清清淡淡的低眉瞥了一眼,冷哼著笑出聲來,從容的對答道:「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你手上的書信既沒有印上我葛府的公章,也不曾刻著我的私章,任誰都能隨隨便便捏造出來的廢紙罷了。」
「至於你說的什麼遞話的小廝,我更是見都未曾見過,你莫不是在胡亂編話想要誣陷我吧?」
「方重山,我這也是看在謝與的面子上才和你在這糾纏,剛才謝小管事勸我實話實說,如今我說了實話,信不信由你。」
他這話說的不緊不慢,一句比一句氣人,方重山心裡恨得咬牙切齒,卻也實在拿他沒有辦法。
葛財神做的這一樁事情看似魯莽,可細究下去,確實是把方方面面都給照顧到了,不給旁人留一點把柄,處理的好了,說不準還能倒打一耙。
方重山目光凜冽如刀,冷冷的刺在葛財神身上,他要再次確定:「好,就當這封信不是出自你手,但你先前也說過申時之前有曾見到我的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