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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2:10:17 作者: 穆蝴蝶
「指不定什麼時候腦子一抽又要過來找麻煩。」方重山越說越心煩,索性將石刀一揮,沉重的石刀揮動間發出破空的尖銳風聲,「到時候大不了一人一刀拍下去,總能消停的。」
林峰最是欣賞方重山不服就乾的豪爽個性,被他說的哈哈大笑,甚至積極的毛遂自薦:「姜老爹和袁氏那兩個不要臉的要是再敢來找你們,一刀拍下去不夠,我幫你再補一刀!」
末了,又感慨的嘆了一口氣:「就是姜然那個小雙兒,真的可憐,重山,你以後可要好好待人家啊!」
方重山沉默著沒有再說話,只是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算作答應。
等林峰收拾好背簍與刀,天色已經完全明亮了起來,山上的路方重山已經比之前熟悉了不少,因此這一回他走到了最前頭。
走山路最是熬人,磨腳傷身不說,悶著頭走一兩個時辰也不是什麼好受的事情。
好在有林峰搭夥,偶爾閒聊幾句,就連走路都變得輕快了許多。
方重山心裡還想著做火鍋和串串的事情,正好借著機會一併向林峰問了。
「紅色或者青色,吃到嘴巴里又麻又痛熱乎乎的東西?」林峰被他問的有些蒙圈,說實話,河歇村里人對吃喝並沒有多大的追求,半斤糙米饃饃一兩肉對普通的人家而言已經是極為豐盛的一餐了。
至於什麼甜,辣,鮮之類的口味,根本連想都不曾想過。
一看林峰迷惑不解的表情,方重山就知道這一回估計又是白問了,他心裡不覺有些失望。
林峰安慰著說道:「不過,你可以到獨巫山里找一找,這山大得很呢,我在這裡做了二十幾年的獵戶都沒能把它跑遍,說不準山里哪個角落旮瘩就藏著你說的這個什麼辣椒呢!」
方重山一想也是,獨巫山位於大安國的西南部,無論氣候條件還是地形地勢都有與他前世生長的地方有相似之處。
如果嚴格的劃分,應當屬於溫熱季風的氣候,依照常理來判斷,正是辣椒、麻椒之類適宜生長的地方。
或許應該要再耐心一些,總有能碰見的時候,或者找一些別的有辛辣味道的草藥做代替也不是不可以。
想到這裡,方重山沒有再繼續糾結下去,而是專心致志的留意起走過的山路旁是否長著合乎心意的草藥。
林峰這一趟出來運氣不錯,沒費多少功夫,就逮到了一隻花山雞,提起來拎一拎沉甸甸的,一看就是肉多好吃的主。
簡單粗暴的將花山雞敲暈塞進竹筐子這裡裝好,林峰樂顛顛的往前又走了一段,還不忘回頭招呼散漫的落在後頭的方重山:「我說後生,腳程再慢一些,前頭的好東西可都要被人搶光了!」
可惜方重山想要的不是野雞野兔,而是可遇不可求的草藥,因此他的態度佛系的很,慢悠悠的回道:「林叔,你等不及就先往前面走吧,我走的有些乏了,想慢一些,順帶歇一歇。」
現在方重山對山路熟悉了許多,即使孤身一人,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林峰笑罵了一句:「現在的年輕人真不堪用。」
說完跑步飛快,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做採藥人最不能缺少的便是耐性和敏銳的觀察力,恰好方重山二者皆備,一路上慢吞吞的走著,還真叫他撿到了不少小驚喜。
比如瘋長在山中途的一大片毛竹林,方重山原本只是抱著進去看看的心思,沒想到一進去就在乾枯的竹根下發現了不少竹蓀。
形如網狀的白色花菌向來是不可多得的妙品,即使是穩重淡定的方重山眼底也忍不住泛起一絲驚喜。
放眼看過去,整片林子裡散落著的竹蓀不在少數,因為少有人打擾的緣故,一個個生的大而壯實。
而且他來的時間剛好,初夏時節的濕潤清晨,最是適宜採摘竹蓀了。
方重山很有采竹蓀的經驗,他並沒有莽撞的上手去拔,反而是頗有技巧地運起手上的石刀,操刀從竹蓀的底部斬斷花菌與枯竹的聯繫。
動作熟練的剝去竹蓀頂端的小帽子,只留下保存完整的菌杆,整個過程做的行雲流水,一隻只小巧玲瓏的竹蓀被完美的處理好之後。整整齊齊的碼進的竹框裡。
一口氣收了不少竹蓀,方重山掂量著可以吃好幾頓,這才收了手。
他默默的做好標記以便下一次再來,收穫滿滿的方重山又開始轉悠著想要往下一個地方去。
獨巫山里放肆茂盛的生長著不少野果林,大約是因為進山的只有獵戶與藥民的緣故,那些或青澀或成熟的果實一直到熟透跌落到地都沒什麼人來採摘。
反倒白白便宜了作為後來人的方重山。
前世就以大山謀生的方重山勉強在這些令人眼花繚亂的果樹中間尋找到一些認識的果實。
諸如八月瓜、山丁子、野山梅之類的,還有些看起來格外誘人也不曾見到過的果子,出于謹慎的心理,方重山並沒有加以採摘。
但即使是這樣,一路上摘摘撿撿,等到與林峰匯合的時候,他背著的兩個竹筐都已經塞得滿滿當當了。
前世方重山去過的山上不少,但沒有哪一個的資源能夠比得上獨巫山這樣豐富多彩。
以至於採摘到最後,方重山都恨不得對天喊一句:「家裡有山爽到飛起了啊!」
林峰的收穫也不小,有兩隻花山雞不說,單單是筐底困著的大胖兔子,就足夠他吃上好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