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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淡淡的應道：「嗯。」

    季諾舔著油膩膩的手指：「咱們去找他們吧，我想跟彤彤玩。」

    沈悠然拿紙巾給他擦：「那讓爸爸帶你去吧，我有些累就先回家了。」

    昨晚折騰了那麼久，今天下午上班時，她一直提不起精神，還有些工作沒做完，打算回去繼續。

    季諾聽到她不去，自己也不想去了：「那算了，我們還是回家吧。」

    沈悠然帶他去洗了手，然後三人回家。

    季諾在客廳里看電視，沈悠然借用季錦川的書房，把帶回來的資料在電腦上錄入。

    大概是昨晚沒有休息好，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無法集中精神。

    季錦川端著水杯來到書房外，從敞著的縫隙中，看到她單手撐著額頭，頭頂的燈光自上而下的籠罩，臉上的表情隱藏在陰影里。

    他推門走了進去，將水杯放在桌上，繞過書桌站在她的身後，抬手揉上她的太陽穴。

    「明天帶去讓你的助理做，別把自己累著了。」

    她此刻確實沒有什麼精力，強撐也不會有什麼效率。

    沈悠然把文件保存，然後關了電腦。

    季錦川兩手搭在她的肩上，吻了吻她的側臉：「下去陪諾諾吧。」

    她點頭：「嗯。」

    兩人出了書房，剛走到樓梯口，就看到季紹衡帶著方思彤從客廳外進來。

    季諾看到他們，蹭一下從沙發上起來，一臉興奮的跑過去：「二叔，彤彤。」

    沈悠然和季錦川下了樓梯，季錦川看了一眼方思彤，又看向季紹衡：「你不是說吃過飯就把人送回去嗎？」

    「她想諾諾了，所以就……」季紹衡單手揣在兜里，臉上永遠都帶著一副邪魅的笑容，「讓她跟諾諾玩一會兒，我再把她送回去。」

    他瞄著沈悠然，上一次他就發現了，沈悠然不排斥方思彤，所以他今天才敢帶她來。

    正文 第1662章 連續做了五年的夢（4）

    其實一開始並不是方思彤要來的。

    吃過飯後，他看時間還早，不想這麼早就把她送回去，誘哄道：「彤彤，想不想去諾諾哥哥家玩？」

    方思彤點頭，聲音稚嫩的回答：「想。」

    他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那叔叔帶你去找諾諾哥哥吧。」

    方思彤猶豫：「媽咪會擔心的。」

    他繼續誘惑：「剛才叔叔和你媽咪通過電話了，她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去看了諾諾哥哥以後，我就把你送回去，怎麼樣？」

    最終方思彤就這麼被他給騙來了。

    ……

    季諾讓吳媽去把他的玩具拿了出來，都給方思彤玩，兩人玩的很開心。

    方思彤笑起來的時候，露著兩個小酒窩，大眼睛像是會說話一般，靈動可愛。

    沈悠然看著方思彤，目光漸漸恍惚起來，如果當年那個孩子還在，今年也該四歲了，諾諾也不至於連個玩伴都沒有。

    季錦川和季紹衡說了兩句話，偏頭看向沈悠然，見他她盯著方思彤發呆，已然猜到她在想什麼。

    想到那個孩子，他的心裡也是極為難受的，心頭被鋸齒拉過似的痛。

    季紹衡也發現沈悠然在看方思彤，而且她的神情很不對勁，悲悽痛苦，眉間還帶著幾分悲涼。

    他以為是看到方思彤，勾起了她的傷心往事，想要說點高興的，打破眼下的氣氛。

    「大嫂什麼時候給諾諾添一個妹妹？」

    話剛落音，季錦川就冷眼掃了過來，他不明所以，茫然的眨了眨眼，自己哪裡說錯話了？

    沈悠然的眸子黯然了下去，緩慢的垂下頭，她也想，可是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季錦川看著她，見她的表情死寂頹敗，心裡一陣泛疼，最終輕輕地蠕動了一下，但又緩緩合上。

    季紹衡並不知道她在監獄流產，以後不能懷孕的事，看到她這副樣子，仔細的琢磨剛才那番話有什麼問題。

    難道是因為方雅卿給大哥生了個女兒，所以她記恨女兒？

    可是剛才她看方思彤的眼神，明明就是喜歡啊。

    玩了一個小時，季紹衡帶著方思彤離開了。

    季錦川看向坐沙發上，沉默不語的沈悠然。

    從剛才季紹衡說了那句話後，她就一直沒有說過話，好像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

    他看向吳媽：「帶小少爺去洗澡。」

    季諾抗議：「我要媽媽洗。」

    季錦川語氣微沉：「聽話！」

    季諾癟了癟嘴，跟著吳媽上了二樓。

    其他的傭人也都不知道幹什麼去了，客廳里只剩下了他們倆人。

    季錦川在沈悠然的身旁坐下，捧著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他也看得到了她臉上的表情。

    臉色蒼白，神情淒涼，眼睛黯淡，連抿在一起的唇瓣都淡色如水。

    這樣的她讓人很心疼，他一把將她抱在懷裡，聲音沙啞的道：「悠悠，你要是喜歡女兒，咱們領養一個吧。」

    沈悠然的臉上帶著勉強的笑容：「有諾諾就夠了。」

    看著她蒼白的笑意，季錦川十分的痛恨自己，他神情痛苦的道：「悠悠，對不起。」

    正文 第1663章 連續做了五年的夢（5）

    「事情都過去了，你也別放在心上，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沈悠然從他的懷裡退了出來，起身走向樓梯，單薄消瘦的背影似乎縈繞著一層悲涼。

    直到她完全消失在樓梯口，季錦川十指插進濃密的黑髮中，頹敗的抱著頭，良久沒有動一下。

    兩名傭人看到他這個樣子，也不敢上前詢問，強打著精神站在一旁。

    不知道過了多久，牆壁上的歐式鐘錶發出了整點的響聲。

    季錦川緩慢的抬起頭，起身走向樓梯，剛踏上最後一個台階就看到吳媽從季諾的房間裡出來。

    吳媽走近他：「少爺。」

    他問道：「諾諾睡下了嗎？」

    吳媽回答：「已經睡著了。」

    「你也下去休息吧。」說完，他走向臥室，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的燈亮著，沈悠然已經睡下，背對著門口的方向，濃黑微卷的頭髮鋪在枕頭上。

    他進浴室洗了澡，出來在床躺下，從身後將她抱進懷裡，感覺到她還沒有睡著，吻了吻她的頭髮。

    沈悠然翻了個身，面朝著他，窩進他的懷裡。

    季錦川從深喉里溢出來的聲音低柔暗啞：「過幾天咱們就去領養一個女兒，要是一個不夠，就多領養幾個，隨你喜歡。」

    沈悠然閉著眼睛，漆黑的睫毛微微顫動了兩下：「以後再說吧。」

    季錦川親了一下她的額頭：「好，睡吧。」

    先開始因為心裡想著事情，沈悠然沒有立刻睡著，過了一會兒，漸漸睡了過去。

    ……

    季紹衡將方思彤送回她們現在住的地方已經十點，大老遠就看到方雅卿在樓下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