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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2:06:46 作者: 桐蕪
顧瑾琛努力工作,拼了命的想要在商界博得一席之地,為的就是等他擁有了一切,就能將沈悠然從水深火熱的沈家拯救出來。
沈悠然絕望之下答應了沈耀庭出國的要求,那段時間顧瑾琛整個人很頹廢。
每晚應酬到很晚,喝酒喝到胃出血,酒醉之後一遍遍的喊著「悠悠」這兩個字。
沈悠然的臉色白的像一張紙,艱澀的開口:「所以,你們就合起伙來的欺騙我,是不是?」
沈舒娜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潤喉,看著對面臉色慘白的女子:「現在你還覺得是他放棄了你,他不愛你了嗎?」
沈舒娜見證了顧瑾琛愛的那麼辛苦,愛的那麼炙熱堅貞,可是到頭來他一心痴戀著的女孩卻跟了別人。
那個男人太苦,所以今天這是她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
她記得,在他們舉行婚禮的當天晚上,她問他後悔嗎,他痛苦的抓著頭髮:「我可以忍受一切的苦難和折磨,但悠悠那麼單純,這些不該她來承受。」
沈悠然的眸底氤氳著白茫茫的霧氣,有那麼一瞬間似乎要奪眶而出,被她咬著唇極力的壓了下去。
她拿著手提包衝出了餐廳,腦海里是沈舒娜柔靜卻又像是淬了毒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衝擊著她的神經。
正文 第323章 追尋了三年的答案(3)
「這三年裡他廢寢忘食的工作,但每一年會放自己三天假,你知道是哪三天嗎?」
「是每年的四月十五,十六,十七號,你知道為什麼嗎?」
「他是去了加州。」
沈舒娜的每一句話都如同一根棒槌,敲打在她的心窩上,眼眶沒由來的一紅。
她的生日是四月十六,而A市到加州要十多個小時的飛機。
難怪有一次,她在校外看到了一個像極了他背影的人。
那個時候她想,他應該是巴不得遠離自己,怎麼可能去看她。
原來,真的是他。
……
顧瑾琛剛完全接手顧氏公司就傳出和沈舒娜離婚的消息,顧氏股市一直跌滑,這幾日連續加班到很晚。
他開車從停車場出來,忽然從旁邊的暗處躥出一個人來,清瘦的身體擋在路中間攔住了他的去路。
沈悠然下意識的閉眼,抬起手臂擋在眼前,遮住明晃刺眼的車燈。
耳邊是一陣尖銳的煞車聲,緊接著是車門被推開,又被重重甩上的聲音。
她睜開眼睛,胸前因剛才的慌懼而劇烈起伏,膝蓋前的兩步外是顧瑾琛的車子。
顧瑾琛兩步跨近她,清俊的面容鐵青,眼瞼還在因為剛才驚險的一幕突突地跳個不停,聲音清冽的低吼:「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
沈悠然咬唇看著他,他眼裡的緊張擔心真實的在提醒她,沈舒娜對她說的每一句話。
顧瑾琛原本想要訓斥的話,看到她泛紅的眼睛,都卡在了喉嚨口:「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她吸了吸鼻子,精巧的鼻尖也帶著異常的紅色,溫軟的嗓音啞了聲線:「我姐都告訴我了。」
顧瑾琛的目光停滯在她的臉上,削薄的唇翕動了一下:「什麼?」
停車場有些黑,只有兩步外的汽車亮著燈,她低下了眼睫,遮去了眸底的情緒:「你們當初結婚的原因。」
顧瑾琛驚愕過後一動不動的盯著她,可惜光線太暗,看不清她的表情,他抬手握住她的一隻肩膀,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感覺的到她的存在:「悠悠……」
她甩開他的手,身體踉蹌的往後退了兩步,眼眸裡帶著幾分悲愴與悽美,聲音帶著顫抖的控訴。
「你明知道從烏鎮回到沈家,我的日子過的並不好,那個時候我最需要的就是你,就算是你為了我,你也不應該……不應該……丟棄我……」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哽咽的無法繼續說下去,放在身側的緊縮成拳,指甲掐入了肉中。
顧瑾琛定定地望著她,心口像似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痛的那麼鮮明,那麼的明顯。
他的嘴唇動了動,千言萬語只化作了兩個乾澀的字:「悠悠……」
努力壓制下去的眼淚又溢了出來,沈悠然閉起眼睛,將心底的痛壓了回去:「你想要讓我的餘生都快樂,可是你知不知道,我的快樂是被你親手給毀掉的。」
她淒涼的聲音充滿了指責,在這空曠的地方帶著細細的尾音,狠狠的敲打在他的心頭。
正文 第324章 她還沒有回來
季錦川回到家,客廳里亮著燈,吳媽上前接過他脫下的衣服,他問道:「她呢?」
吳媽疑惑:「少夫人沒跟您一起回來?」
季錦川皺眉,看向牆壁上的掛鍾,已經快十一點了,外面噼里啪啦的嚇著雨,整個天空烏雲密布。
他一邊扯領帶一邊掏出手機,手機上沒有未接電話,翻到沈悠然的電話打過去,那邊是機械的女音報著已關機。
不知道為何,他的心頭湧起一股煩躁,扯了領帶扔到一旁的沙發上,一遍又一遍打打她的電話。
吳媽看著外面的傾盆大雨,心裡很擔憂:「這麼大的雨,少夫人會去哪?怎麼也不打個電話回來說一聲。」
一直打不通沈悠然的電話,季錦川將手機扔在茶几上,從兜里摸出一根煙點上。
外面的雨一直在下,空曠的客廳只有牆壁上的鐘表「嗒嗒」走過的聲音。
吳媽不停的朝客廳外張望,心裡一片焦急。
季錦川連續抽了半包煙,他再次看向牆上的掛鍾,已經十一點半,沈悠然還是沒有回來。
他將手中的菸蒂按進菸灰缸里,拿起桌上的車鑰匙朝客廳外走去,經過吳媽身邊時說道:「你在電話旁邊守著,她如果回來了立刻打電話給我。」
吳媽叫住他:「少爺,您不知道少夫人在哪兒,去哪裡找啊?」
季錦川拿過外套穿上,沒有說話,去哪裡找都行,比總干坐在這裡傻等的強。
吳媽見他執意要出去找人,從玄關處的柜子里拿出傘遞給他:「您開車當心點。」
出了客廳,季錦川撐開黑色的傘,剛步下一個台階就看到雨中走來的清瘦身影。
她渾身濕透了,衣服和頭髮緊緊的貼在身上,腳上的一隻鞋子也不知道哪去了,雨水順著頭頂流下,狼狽的如同喪家犬。
看到台階上站著的男人,沈悠然定定地看著他,豆大的雨水太猛烈,打的她睜不開眼睛,眼前模糊的厲害,快要看不清楚男人的輪廓。
兩人隔著幾米遠的距離,遙遙相望了幾秒,男人大步跨下台階,快步走近她,將傘撐在她的頭頂遮住,皺眉看著她:「去哪了?」
沈悠然靜默地看著他,聽到他微沉的語氣,眼眶一片溫熱,眼底的霧氣又浮了上來。
季錦川見她半晌不說話,攬著她的肩膀向客廳走去,毫不在意這樣擁著她會弄濕自己的衣服。
吳媽正在用座機打沈悠然的電話,聽到玄關處傳來的聲音,回頭看到進來的是季錦川和沈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