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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1:48:48 作者: 明年夏天
槐舟並未迴避,只是拿著團扇的手不由的加快了速度,大約還是有點兒赧意的。
趙郁並未逗留多久便繼續前行,而看完了跨馬遊街的槐舟興致霎時缺缺了起來,就想著回家罷了,反正出來的目的都達到了。
主僕二人剛一出門轉到拐角便聽到隔壁有人討論的聲音,事實上她並不會關注別人說什麼,只是這話的主角確是她,這便由不得她停下來聽個一耳朵了。
「瞧著狀元郎和壽安郡主是兩情相悅,當是天作之合。」
說這話的姑娘說話溫溫柔柔的,聽上去脾氣應該很溫和,然而接話的人卻似乎脾氣不那麼好了。
「話不要說太滿,韓王妃病重,我聽說娘娘有意讓壽安郡主續弦,到時候莫說兩情相悅,怕是相見相望不相親,此恨綿綿無絕期了。」
聽到這,槐舟搖著扇子的手一頓。
自從解決韓霏雁之後她已經很久沒有關注韓王府了,沒想到即便扒了韓霏雁的金手指也沒辦法阻止韓王妃早逝的命運,也不知道沒了系統的韓霏雁是否還能上位韓王繼室。
甭管同樣聽到話的明月多麼震驚,槐舟聽完便準備離開,哪知她剛一抬腳緊閉的雅間便被人從內打開,槐舟抬眸便與那人四目相對,一時空氣安靜如雞。
「壽……壽安郡主。」
自從聽聞壽安郡主病好的消息後,這段時間邀請她赴宴的帖子如雪花似的飛入伯遠侯府,伴隨著上層社會的社交宴會後整個貴族士族圈子裡的夫人小姐大多或遠或近的見過槐舟,便不可能不認識她。
恰好這位姑娘便是其中之一,若是壽安郡主病沒好她們也不會把她放在眼裡,可是現在她好了,那背後說人話被抓住就是另一碼事了。
這位小姐顯然有些心虛。
槐舟看了她一眼,有些想不起來是誰家的了。
「你是哪家的?」
她單純的好奇,然而被問的人卻有些戰戰兢兢,她家父親官從五品,並不算什麼大官,尤其是和伯遠侯府比起來那就是天上地下。
「民,民女通政司參議關仲逋之女……」
說罷也不知道是嚇得還是怎麼的直接兩腿一軟跪倒在地大呼郡主饒命。
槐舟:……
槐舟只是想問問她家什麼身份,消息靠不靠譜,然而看這姑娘一臉嚇得半死的模樣她想了想還是算了。
通政司參議,怎麼著也不可能聽得到後宮的消息,看來不是很靠譜。
得了。
槐舟瞟了一眼裡面的姑娘,長的倒是十分美麗,但依然記不起誰家的,她也懶得去想便搖著扇子下樓去了,只把後面的兩個姑娘弄得七上八下心態爆炸。
總之又過了大概半個月,等新科的進士被安排官職塵埃落定後伯遠侯府也開始同趙家往來庚帖婚書,準備挑個好日子辦事兒了。
在此之前趙郁把住在鄉下的趙母接到了京中,有些事情還是需要長輩來幫忙的,而後準備婚禮這段時間宮裡的太后娘娘又想讓槐舟進宮,槐舟前段時間確認了韓王妃生病的消息,她還去看過。
雖是生病,但又好像不單單是生病,整個人精神氣兒都沒了,明明也不過三十年華卻滿身暮氣,若非要說就覺得她自己不想活了。
槐舟去的時候她病的有些迷迷糊糊,言語間說著什麼『假的』『騙我』之類的話,一副信念崩塌的求死之態。
她倒是沒有任何探索的欲望,只是偶然看到韓王世子小心翼翼去拉他養母的手卻被韓王妃厭惡的甩開,整個人可憐的很。
韓王世子契而不舍的去牽,一副執著的樣子實在堪稱大孝子,但槐舟卻偶然看到他衣袖滑落間的傷痕,看上去十分可怖。
嘶。
一個一兩歲的孩子會自殘?
她不信。
總之看在她二侄子的面子上槐舟還是提醒了韓王一聲,至於後來的發展她就再沒去關注了。
宮裡太后見她無非還是韓王的事兒,但槐舟和韓王對彼此從不來電,這事兒最後也不了了之。
而後經過一年多的準備,燕京大齡剩女壽安郡主終究還是下嫁了當年的狀元郎,而今的禮部左侍郎兼成王世子太傅。
這次的婚嫁顯然不是簡單的兩家結秦晉之好,因為今上遲遲未立太子,而趙郁在被當今送到成王府時便默認是成王的人了,再加上如今他拜師王昌,那是妥妥的成王黨。
壽安郡主的下嫁似乎標誌著伯遠侯府站在了成王身後,也不免染上了成王黨的色彩,若是前幾年的陛下必然會下手打壓絕不可能促成這件婚事。
但都說前幾年,因為現在的陛下病了,常年的縱情宴遊讓他的身體逐漸虧空,儼然有了不太好的情況,他嘴上不說自己心裡大概也有點兒數,便得了空就時不時抽查倆兒子的工作情況,整個燕京的官員或多或少都能察覺陛下在決定立儲的心了。
而從伯遠侯府站結親開始,燕京的士族圈子開始暗波流動起來,想要搏一搏前程的人便楸準時機開始站隊,好為家族謀未來。
又因為前段時間韓王領了賑災的活兒做的還不錯被陛下誇獎,更多的人就覺得韓王更有希望得到儲君之位,韓王也是這麼覺得的。
對比他那整天窩在家裡除了上職兩點一線生活的兄長,他顯然更加長袖善舞。
然而就在全京城都覺得陛下會冊立韓王為儲君時,陛下冊立了成王為太子就顯得十分大跌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