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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1:48:48 作者: 明年夏天
時間過的很快,因為難產加雙生,便坐了雙月,除了身子虛弱些倒也調理的當,再過一年半載便能養回來了。
此時初入立夏,春意未散,還算涼爽,園中芍藥盛開,舟舟便身著青衣賞園中小景,怡然自得。
「夫人。」
一道清朗聲傳來,舟舟乍然回神,側目望去,只見廊下君子纖塵不染,見她回眸,淺笑吟吟。
當日之事令謝硯不願回憶,有時他也不得不嘆時也命也,若非京中貴妃與陛下……
想到此,謝硯抬步上前握了握舟舟的手,感覺手心微涼,不由蹙眉。
「雖已夏至,但初晨霧氣未散,多穿件衣服更好些。」
他從不會和她說什麼是錯的,他只會告訴她,怎麼做才能更好。
舟舟摸了摸衣服,確實薄了些,便溫言細語道,「我初醒時只想著芍藥開了,倒忘了加件衣裳,郎君你瞧,那叢芍藥開的可美?」
她轉移話題的技巧算不上高明,但謝硯知她心虛,又不願聽他絮叨,所以才如此。
謝硯只得順著她意看去,卻見園中本就花團錦簇,只是就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株胭色余容,確實嫵媚弄春情。
「美則美矣。」他見園中諸花,轉頭看向舟舟,「卻哪能比得夫人半分國色。」
謝硯話音一落,舟舟便紅了臉,伸手輕斥,「正經些!」
謝硯笑了笑,「夫人教我賞花,我卻想花有甚好賞?不如賞夫人更美。」
越說越不正經!
舟舟氣的將手中帕子丟向謝硯,謝硯伸手接住,她卻翻了個白眼,心想謝硯是從哪學來的浪蕩公子作風,實在可惡!
但她亦不示弱,看向謝硯,眸光一轉,計上心頭,「便是我狹隘了,比起賞花,不如賞郎君實在些!郎君玉面朱唇,飄然若仙,此等姝色,妾自比不如!」
謝硯並不在意被別人誇讚,只是被夫人夸美就有點說不上來的感覺,謝硯輕撫手中薄帕,垂眸低笑。
「那夫人可喜歡硯之顏色?」
舟舟老臉一紅,想到當初瓊林宴驚鴻一瞥,木樨樹下才子折桂,好不恣意,便是如此才讓她一見鍾情吧。
只是著實不好意思說自己最初始於顏值,便想狡辯一番。
「我……」
「夫人夫人!」雲杉忽然快步走了進來,面露焦急,「姑娘和小公子不知為何哭鬧不止,奶娘在一旁哄著也不管用,夫人快去看看吧!」
舟舟與謝硯對視一眼,起身快步走去。
說不上什麼感覺,或許是身為母親的焦慮吧,但舟舟更多的是無措,自從誕下他們以來她見孩子的次數屈指可數,如今甫一出月子粗略看過幾眼,剩下的時間有一堆丫鬟婆子看顧,她連作為母親應該做什麼也不太知道。
乍聞孩子哭泣不止,她除了擔憂,卻不知道該怎麼辦,但她知道她該去看看。
倆人還沒走到便遠遠聽到孩子哭聲,謝硯顯然比舟舟擔憂的多,她做月子那幾個月,大多時候都是他在看顧。
常言道抱孫不抱子,謝硯出身大家應當也循此條,但他如今卻絲毫不在意的抱起孩子輕哄,其熟練的姿態儼然不止一兩次了。
只是抱了這個就要抱那個,謝硯也有些忙亂,他看向舟舟呼喚。
「舟舟快過來。」
舟舟猶豫了一下,上前走到他身邊,謝硯將手裡的孩子遞到她懷裡,她僵硬的抱住,雖然能感覺到孩子的綿軟,但這么小小一隻在懷裡,舟舟深怕自己不小心傷了他。
謝硯耐心的調整她的手勢,輕聲細語的指導。
「右手輕輕托著他的頭,這樣他比較舒服。」
舟舟僵硬的用右手托著孩子的頭,無措的看向謝硯,謝硯瞧著她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忍俊不禁。
「做的很好,比我第一次好很多,舟舟以後肯定是個很好的母親。」
唔……
舟舟左手抱著右手托著,看著懷裡哭的哇哇叫的孩子,實在想像不出嗓門這麼大的孩子是從她肚子裡出來的。
可惡,一點都不像她!
但……
舟舟想到這孩子身上流淌著她和謝硯的血,雖然心裡很嫌棄,但還是耐著性子輕哄,想到貴妃小時候常唱的江南小調,舟舟回憶了一下輕輕哼了起來,聲音柔柔地,像春日的湖水,夏日的荷花,秋日的晚風,冬日的朝陽,只讓人感到無限溫柔。
謝硯聽著,心口軟成了一灘水,她與他初為父母,有諸多不習慣,也心知她只比自己更無措,可他依然相信她能成為一個好母親,只要給她一點安撫,給她一點信任,給她一點期待,她就能成功。
他說過,會永遠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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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飛快,兩年一晃而逝,如今的梅縣以盛產水果山栗出名,有些甚至被特指為貢品,每年上貢所得之金也是一大款項。
如今山中種了果樹栗樹,平地養了水稻田魚,城中開了集市商鋪,來往之路也修的整整齊齊,不少商客前來,先不說梅縣諸多特產,便是那修的公主廟也讓人流連忘返。
那公主廟本是觀音廟,是舟舟與謝硯為家中父母祈福所建,只是不知從何處傳出謝少府之妻乃當今玉華帝姬,帝姬不畏艱苦與謝少府一同赴任,謝少府為官清正廉明,為梅縣鞠躬盡瘁,帝姬亦為梅縣諸多婦女尋求出路,提高女子地位,不光與少府一同辦了私塾,也提議建了女學,為女子多學手藝,日後也有一項技藝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