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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1:48:48 作者: 明年夏天
舟舟冷哼一聲,「你這昨日一來便鬧了那麼大一出,若讓你閒著沒事指不定家都要被你拆了。」
秦蕭暄一哽,十分不服氣!
「我那是為你好!」
舟舟立馬反嘴,「你那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秦蕭暄被她一懟,眼睛微微睜大滿臉不可置信,隨後像是傷了心,餅也不吃了,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瞧著甚是可憐。
舟舟看他那樣便只大約真的不開心,頓時也軟了心,語氣柔和道,「我與郎……與謝硯之事並非你想的那樣,我與他相敬如賓感情篤定,不可否認他曾經……」
舟舟看了謝硯一眼,見他表情未變,心下也鬆了一口氣,無言一笑,看謝硯如今的態度已經能看出他早已放下那段感情,既已放下,又怎能讓她不喜?
再看秦蕭暄,心知今日若是不說開,倆人必然還生嫌隙。
「……那些事,但也需知有情未必白首,同去常不同歸,今日我做他婦,他能待我如此我已然心滿意足,至於他想,我不求,只求此生陪在他身邊,蕭暄,這就是我想要的,你懂嗎?」
這話讓秦蕭暄與謝硯都愣了,秦蕭暄從不知自己那一向高高在上的姐姐對謝硯用情至深,深到即便他不愛她,也要留在他身邊。
而謝硯愣了,不僅因為他從不知道她是這樣的想法,更是她對自己用情如此之深,他又怎能不動容。
胸口似乎被什麼東西輕輕觸了一下,酸酸麻麻的讓他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自她那一番自我剖析後,秦蕭暄對謝硯觀感之複雜,但對舟舟顯然更複雜,思來想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最後自暴自棄的想,愛咋咋地,他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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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炎熱酷暑,但山中清涼,倒也感受不到多大熱意,只是被迫出門,難免看哪哪不順眼,所以一路上秦蕭暄一會兒踢踢草,一會兒抱怨蚊蟲多,反正就是不爽!
舟舟翻了一個白眼,「有完沒完!」
秦蕭暄哼了一聲,「沒完!」
行吧。
舟舟有點後悔,雲杉呼哧呼哧的跟在後面,她是知道自家夫人要做什麼,聽到趙王殿下的話便道:「夫人是想給殿下看一個東西,那是夫人準備了好久的!」
秦蕭暄一聽,準備了好久?難道是給他準備的?
頓時對自己惡劣的態度感到些許愧疚,輕咳道:「既然是姐姐準備的,那我,那本王看看也無妨。」
一行人翻山越嶺終於到了目的地,舟舟看向眼前一簇簇結滿果實的低矮灌木,只是豐收的時間未到,只有零星成熟的藍紫色果實,但這也讓舟舟很開心。
她拉著雲杉準備採摘,側頭瞧著一旁乾瞪眼的秦蕭暄,想了想順手把自己手裡的籃子遞給他,在秦蕭暄一臉懵逼的表情下指著前面道,「你也幫忙采,就那熟了的你采來放到籃子裡就好。」
於是一臉懵逼的趙王被他親姐姐拉著采了一上午的野果子,深覺自己堂堂趙王的威嚴被踐踏!
實在可惡!
他是趙王!
他可是趙王!
秦蕭暄一邊惡狠狠的採摘一邊瞪眼看前面主僕二人,越來越覺得自己選擇來此,是他這輩子做的最錯誤的決定!
在他姐姐眼裡他肯定不如謝硯!
雖然早已被迫知道了這個事實,但依然很心酸,酸的秦蕭暄嘴裡泛酸,隨手摘了一顆果子塞嘴裡,一吃,更酸了!
賊老天!
三人忙活了一上午才趕在中午之前打道回府,秦蕭暄看著手裡的東西,又看向舟舟。
「它有什麼值得你如此大費周章?」不過是山中常見的野果子罷了。
什麼給他準備的,秦蕭暄是不信他姐姐真能預見他到來,定然是早有準備,只是想不通她為何如此重視此物。
舟舟忽然覺得就算是上位者,看的太高太遠就容易看不到小而低。
「你知道穎州的歙縣嗎?」
秦蕭暄當然知道,歙縣以盛產歙硯聞名,一塊歙硯價值千金,乃門閥士族爭相追捧的珍品,想到這他聯想到剛剛山中莓果,看向舟舟。
「你也想讓這東西成為梅縣的……」
「特產。」舟舟接道。
「特產?」秦蕭暄咀嚼這兩字,覺得形容的甚為貼切,但這一個小小的果子能賣出千金之價?
舟舟聞言笑道,「當然不能,這東西采了可長長了就采,又不像硯石用一塊少一塊,自然賣不出千金之價,但雖賣不出千金,可若經營得當也能為百姓帶來一份進項,難道不好嗎?」
況且,就算失敗又如何,總要不斷嘗試嘛。
秦蕭暄總覺得自從姐姐嫁給謝硯,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就好像,離開了皇宮她忽然就自由了。
「……你這是為了謝硯才如此的?」秦蕭暄酸溜溜的說。
舟舟瞥了他一眼,伸手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你是什麼身份,我又是什麼身份,什麼叫為了謝硯,你要知道謝硯才是給我們家幹活的,我這能叫為謝硯嗎?我這是為了自家!」
說的好大義凜然,說的秦蕭暄無法可說。
畢竟天下都是他們家的,天子掌管天下,而謝硯乃天子門生,謝硯給他們家做事叫做官,但也不過是個高級打工人,可他們給自家做事能叫打工嗎?
顯然不能。
秦蕭暄:有被說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