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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1:48:48 作者: 明年夏天
    謝硯聞言轉頭看向小樹,他看到小樹上胖胖的像燈籠似的花,猶豫道,「夫人要種的花……?」

    好傢夥,聽君一席話,勝似一席話!

    舟舟無語的看向謝硯,謝硯眼神飄忽,舟舟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笑的溫柔些。

    「這是我在山上發現的,它會結一種漿果,果子成熟之後味道非常香甜,可以做很多東西,最主要它的種植並不困難,我在山上看到它開的漫山遍野,可以看出這小東西在山裡長得也旺盛,我們的平地既然已經利用了,那梅縣那麼多的山也不能浪費不是嗎?」

    謝硯聞言並沒有表露什麼,而是沉思了一會兒看向她。

    「你是想靠它為梅縣百姓增加進項嗎?舟舟的想法很好,你能有這樣的想法我很開心,我們可以嘗試這麼做。」

    舟舟笑容不變,謝硯沒有拒絕她的提議,但顯然也沒有被他錄用。

    她知道為什麼,現在的藍莓還只是一個無名無姓的野果,沒有後世的天價,只是普通百姓解饞的果子,到底有沒有經濟價值還有待商榷,而且這小小的果子野生野長,想要馴化種植能否成功也是個未知數,以及市場對它的包容度和評估值不值得生產投入依然未知。

    投入和生產如果不成正比,那還不如不用。

    這個不怪謝硯,這個想法也只是她今天簡單規劃,細枝末節還是一片空白,更具體的計劃還需她慢慢完善。

    「你願意讓我試?」

    舟舟看向謝硯,噗嗤一笑,輕哼一聲,「夫人定不會辜負郎君厚望!」

    謝硯聞言微微一哂,這話幾個月前他也曾和她說過,彼時她說,永遠相信他。

    想到此,謝硯垂眸未語,舟舟不解,「郎君怎麼不說話了?」

    「郎君?」

    「郎君!」

    謝硯忽的抬首,雙目溫柔的看向她,聲音如沐春風,又帶著難以察覺的堅定。

    他說:

    「夫人做什麼,硯都相信夫人,硯也會永遠相信下去。」

    舟舟一愣,復又展顏一笑,「我知道呀。」

    這就是謝硯迷人之處,他身處這個時代,不可控制的沾上了這個時代的特性,而同時他又是那麼溫柔的一個人,他能寫出華麗的篇章,也能寫出質樸的名言,他能看懂窮苦的百姓,也能理解高高在上的貴族,他強大的共情能讓他輕而易舉的理解每一個人的內心。

    僅僅因為那句『永遠相信』,他就懂了她的話。

    我能永遠相信你,你能相信我嗎?

    我能。

    作者有話說:

    果然謝硯這種人,也只有小說里能出現了。

    依然是打滾求收藏的一天!

    第七章

    院子裡的藍莓花一直開的很好,謝硯與舟舟每日用完晚膳都會在院子裡散步消食,每次路過那從藍莓時他總會駐足,然後笑著說好像開的更好了。

    甚至有一天舟舟路過謝硯書房時,看到他新作的畫,畫中正是院子中那叢藍莓,連那圍著藍莓的小籬笆也沒有落下,畫的分外可愛。

    他好像格外鍾愛它們,舟舟心想。

    時間便恍然過了三月,田中稻穀愈漸飽滿,連吃著稻花長大的魚兒也長得格外肥美,山上的藍結了小小的果子。

    就在這個等待豐收的年月里,舟舟收到了一封信,來信著正是她的弟弟,當今趙王秦蕭暄。

    梅縣位屬青州,秦蕭暄奉旨前往潁州徹查當年賑災銀貪污一案,事畢想起她這個就在潁州旁邊青州梅縣任職的姐夫和姐姐,準備來看看,大約三日內就能到。

    聽聞秦蕭暄要來,謝硯顯得有些焦慮,拉著舟舟來來回回看,看的舟舟有些哭笑不得。

    「郎君,蕭暄只是過來看看我們,不是什麼大事啊。」

    舟舟對於這個從小看著穿開襠褲長大的弟弟沒有一點敬畏之心。

    謝硯則不然,他們這些世家對於上位者的權利更替總是格外敏感,趙王雖然在陛下眾多子嗣中並不出彩,甚至極為低調,但耐不住他有一位享盡陛下二十餘年恩寵的母親。

    當今仁善,乃重情之人,何況趙王行事作風隱有陛下的影子,這不得不讓人懷疑陛下此舉之意。

    謝硯不好同她說自己的猜測,他不想讓夫人過分窺見其中暗濤,他的夫人自然只要好好做她自己就好,於是笑著說。

    「硯是怕趙王過來看見夫人跟著硯過著這般苦日子,怕是要找硯算帳。」

    舟舟聞言哼了一聲,「他敢找你算帳,得先被我算帳!」

    聽聽這話,當真是胳膊肘往外拐,而被偏愛的謝硯卻笑著抿了一口茶,甚覺夫人可愛。

    果然,人都是屁股決定立場。

    第三天趙王如期而至,卻並沒有坐他的馬車,也沒有騎他的良駒,而是一個人風塵僕僕的帶著侍衛踏進了梅縣的知縣衙門。

    舟舟瞧著自己向來金尊玉貴的弟弟滿面風塵,心想這潁州一案難不成真有那麼難搞?

    直到秦蕭暄一臉便秘的吐槽,「姐姐,謝硯也太會挑地方了,我那匹千里馬自父皇賜我起便陪我上刀山下火海,什麼歧路沒走過,居然敗在去梅縣的路上!」

    說著悲憤的指了芝自己灰頭土臉的模樣,「您瞧瞧您這親弟弟!哪裡還有半分身為皇子的金貴,若非這身蟒袍,怕是和那地里的田舍郎沒甚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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