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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1:48:48 作者: 明年夏天
    「住嘴!日後別讓我聽到這話,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彩娟嘟了嘟嘴,「可是謝公子當初還曾發下誓言……」

    王若嫣扯了扯嘴角,「謝家公子是什麼人,哪是我這種庶女可以配上的。」

    不是她不想,謝硯之風姿,見之難忘,縱使少年一腔情誼,但面對世俗禮教,是她膽怯退卻,如今人家琴瑟和諧,輪不到她來評說。

    舟舟看著認真系帶的謝硯,忽而有感。

    「你以後會永遠對我這麼好嗎。」

    謝硯拉緊系扣,聞言緩緩露出一抹淺笑,君子光華沉韻,不墜青雲。

    「玉華是硯之妻,死生契闊,白頭到老,不對你好,又對誰好。」

    作者有話說:

    女主丫鬟的話是以偏概全!以偏概全!千萬不要厭棄硯硯!!

    第三章

    休沐的最後一日,武帝思女心切,舟舟與謝硯進了宮拜見陛下,隨後她又去見了蕭貴妃,蕭貴妃見到舟舟很是歡喜,先是看了舟舟一圈,甚是滿意,慈愛道:

    「謝家那孩子到底是好的。」

    舟舟聞言看向蕭貴妃,「母妃怎麼突然這麼說?」

    蕭貴妃向來吝嗇,這輩子的好話全給了陛下和舟舟,如今竟能聽到她對謝硯誇讚,舟舟很是不可思議。

    蕭貴妃露出一抹姝麗的笑,聲音輕緩,帶著不易察覺的深意。

    「一年前的那些傳聞終究只是傳聞,無根無據,不必放在心上,如今舟兒只要安安心心的過日子,別的母妃都會幫你。」

    蕭貴妃出了名的護短,女兒出嫁前所有信息早已打聽的清清楚楚,她本不屬意一個心有所屬的男人,她太知道男人若心裡有人對妻子是多大的折磨與侮辱,但無奈女兒非卿不嫁,便只能使盡手段為其掃清障礙,若謝家不識趣,那她絕不會放過他們。

    索性謝家沒讓她失望,她也省得這份清閒。

    舟舟一聽就知道她在說一年前上京流傳謝硯鍾情王若嫣的傳聞,相傳倆人私底下早已互許終生,更有甚者還流傳出倆人七夕一船游湖的傳言。

    謝硯作為頗負盛名的才子,自然頗受人關注,至於這游湖之事,當然也是真的,不過二人並非互訴衷腸,而是王若嫣生怕謝硯耽她前程,她也不願給他作小,遂親自約他劃清界限。

    那日的謝硯唯有含笑將那酸澀的苦楚打碎咽下,回去就生了場病,臥床三月,再出現便是那宮宴賜婚。

    舟舟並不討厭王若嫣,她的任務目標只是謝硯,王若嫣所做之事無關對錯,謝硯的身份擺在那,她本想要和謝硯在一起就只能為妾,可她不願意,就生生斷了這份情誼。

    當舟舟跨出宮門就看到廊下一襲青衣,高雅出塵的謝硯,他似乎察覺動靜,側頭看去,星眸閃爍點點星光,帶著幾分清冷,卻灼了她的眼。

    如斯美人,不娶何撩。

    怪哉怪哉。

    舟舟杏眸流轉,笑意盈盈。

    「你早到了為什麼不進來?母妃可誇了你好久,我聽了一耳朵好話竟沒有一個詞是誇我溫淑賢惠的,真是讓人心酸!」

    嬌嗔的埋怨讓幾日來端莊的公主更加鮮活了,謝硯含笑看向妻子,柔聲安慰。

    「夫人氣質美如蘭,才華馥比仙,能娶夫人乃硯之幸,只要硯知夫人好就夠了。」

    瞧這孩子,嘴上摸了蜜似的,便是向來聽慣了誇獎的舟舟也不由笑彎了眼,如此知情識趣的夫君又有什麼可要求的呢?

    *

    謝硯高中狀元,又出身世家,本就才華橫溢,又是當今最寵愛的公主,玉華帝姬之夫,這般層層疊加早就註定了謝硯絕不平庸的官途,受陛下器重,以前的一甲狀元總是以翰林院為官途起點,待到一年半載再受調任,來來回回就在京城這一畝三分地盤旋。

    但謝硯卻主動請求外調,陛下允了他的請求,月後赴梅縣任知縣。

    這對於謝家而言當真晴天霹靂,謝夫人從小放在心尖尖上的兒子哪裡去過那麼遠的地方,那梅縣據說窮的飯都吃不起,那前任知縣調任時衣上都縫著補子,謝硯雖從小讀書刻苦,但物質上卻從來都是給的最好,吃的山珍海味,穿的綾羅綢緞,哪裡受過這種苦!

    謝夫人知道這消息時忍不住抹眼淚,一想到兒子要去那窮山惡水待三年,心都快碎了。

    但聖旨已下,天命難違,只能抹著眼淚給自家兒子安排好,那布莊的綢緞一箱一箱的搬,又生怕那鄉下地方沒有兒子喜歡的雲袖茶,更是安排了一大箱子,這林林總總怕是十輛馬車都搬不動了。

    謝硯瞧著母親這架勢,無奈的嘆了口氣,勸慰母親不必這般行事,他去梅縣本便是想嘗百姓之苦才能更好的為百姓謀福,這差事本是他自己求來的,若真這般浩浩蕩蕩的去上任不就本末倒置了嗎?

    謝夫人抹著淚聲音哽咽:

    「我兒自小嬌生慣養,如今獨自赴任,母親是怕沒人照顧你想喝口熱茶都喝不上……」想著真真是心碎了。

    謝硯剛想無奈安慰,「母親……」

    舟舟卻笑著道,「自不會無人照顧硯郎,媳婦會親自照顧他的。」

    本來謝硯調任知縣本不打算帶上舟舟,畢竟梅縣窮苦,他一個大男人不怕苦,但夫人是公主,他不忍夫人與自己一道吃苦,再說自己只是調任三年,妻子只要留在上京等他回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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