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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1:47:45 作者: 維客
    天人之姿,不外如是。

    ……

    可是熟贏熟負呢?!

    旁觀的大能們面面相覷,一時間竟然無法做出決斷,誰能想到顧仙仙能和翰墨鬼君打個平手,絲毫不落下風,還隱有獲勝的趨勢。

    這顧仙仙,假以時日,前途無量啊!

    不知道哪位大能嘆了一句:「這《九陽玄極劍》當真絕妙無窮,只怕不僅勝過《九霄》,也遠勝我等矣。」

    「顧仙仙遠勝你我當年!」

    「難怪……」難怪連天雷都會選擇顧仙仙,學她劍術,悟她劍意。

    慕強是人的本能,就連無心無情天生天養的雷電也不外如是。

    確實,《九霄》威懾鬼蜮數百年,《九陽玄極劍》既能勝過《九霄》,也就是勝過當今鬼蜮九成九的劍譜了。

    這等精妙劍法,誰不想要?尤其是那些為劍痴狂的劍修們。

    翰墨鬼君冷絕孤傲,九霄劍在他手中轟鳴,他那雙冰冷的眼睛,遠遠看著顧仙仙,道:「小鬼,你修的什麼道?」

    我的道?

    顧仙仙尚且不曾仔細思索過自己的道,她只知道她要走的路,她的路就和她的劍意一樣,縱使前路千難萬難,她不懼亦無悔。

    但到此刻,她心中的道似乎成行了。

    她輕笑一聲,二手劍在她手中轉出一個劍花,空氣似乎也順著這劍光而浮動出一串奇異的波動,似劍意、似粉塵、似風動,她輕笑便也灑脫肆意,目光如炬,燦如星辰:「無形!」

    「無形?何為無形?」

    「大道無形,妙不可言,妙不可言!」

    翰墨鬼君直直的看著顧仙仙,他的眼神在此刻終於有了波動,大道無形,大道無形……世人皆說,大道有情,大道無情,並認為自己修的道才是真正的飛升之道,是離天最近的道。

    卻從未有人說過,大道無形。

    大道無形,妙不可言。

    大道無形無相,是不可以用言語來描述的,自然妙不可言。

    是他小瞧了顧仙仙,這個小小鬼修,劍術不弱於他,就連劍道劍意竟也絲毫不遜色於他,如今她還要走無形之道!——當初和昏鏡鬼尊一戰,他也不曾像此刻這般,心境複雜,當真「妙不可言」了。

    顧仙仙並不理會翰墨鬼君心中的複雜感念,道:「翰墨老頭,看來你這《九霄》贏不了我的《九陽玄極劍》啊。」

    她持劍看向場外觀眾,發尾飛揚,大聲道:「現下,翰墨鬼君可否還我清白——」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只見山門外竟然整整齊齊的一片人,或躺或倒,俱是臉色青白,雙眼緊閉,一副頹廢虛脫的模樣,好像身體被掏空,和自己熬夜看小說電視之後的樣子簡直不要太像。

    竟只有零星數十人還睜著眼睛,可惜狀態也是搖搖欲墜,哆哆嗦嗦,慘不忍睹,看樣子馬上就能暈過去,和地里快要枯死的小白菜一樣。

    喝!這是咋的?

    她記得自己和翰墨鬼君這一比是耗費了不少時間,她渾然忘我,具體過去了多長時間卻是不知,但這不是修真界嗎,熬個通宵不至於吧?

    這都暈了,她還怎麼借勢?

    第二陳、烏起領等:…………:(

    你這什麼眼神??

    一時間又羞又氣,白眼一翻,搖搖欲墜!

    翰墨鬼君目下無塵,他全心都在和顧仙仙的比試之上,不關心外界,但對於他們眼下情況,卻能猜到一二——只怕是觀戰觀出來的。

    他目光冷然,再次看向顧仙仙,顧仙仙認為自己是渺小眾生,可渺小眾生又哪能和她一樣?

    那些連觀戰都能暈過去的,才是真正的渺小眾生。

    顧仙仙也看向翰墨鬼君,既然沒有外力,就靠自己了。

    翰墨鬼君對著這個眼神,竟是一笑,他這笑,便猶如冰面破裂,寒冬臘月的一道幽幽月光:「小鬼,《九陽玄極劍》確實非離境宗之物。」

    顧仙仙道:「既如此,你的目的也已達成,還請還我師兄師姐自由!」

    翰墨鬼君:「然。」

    顧仙仙拱手道:「祝翰墨鬼君,早日飛升,早登仙途。」

    翰墨鬼君冷眼看著她,不言。

    幸而三大掌門長老等翩然而至,道:「今日種種,皆是誤會。顧小友,你的師兄師姐都無礙,已經放他們自由了,你若想見,隨時可見。」

    顧仙仙恍然大悟:「原來是誤會嗎?雖然是誤會,他們遭此大難卻是不假,可有補償?」

    戒律堂長老看了眼翰墨鬼君,道:「然,必有補償。顧仙仙,可否進內一敘?這也是我們此次找你的真正目的,這也是關乎我鬼蜮生死存亡的大事。且安心,有泰澤和少咸宗掌門在,他們可以作證,我們定保你安全無虞。」

    兩宗掌門面露疑惑,頗為驚訝:關乎鬼蜮生死存亡的大事,和顧仙仙能有什麼關係?她的劍道雖然厲害,卻也只是尋常小鬼罷了。

    但他們沒有反對,他們也想藉此拉攏顧仙仙進自己宗門,更想一觀全部的《九陽玄極劍》劍譜,「然,若離境宗人敢加害於你,我等不會袖手旁觀!」

    話已說到這個地步,顧仙仙不便推辭:「好,但我想先見見我的師兄師姐。」

    陳翁和工友們此刻就在不遠處,和離境宗的弟子們盤膝坐在一處,他們也在旁觀戰了,這會兒備受影響,嘴角帶血,雙眼緊閉。只有陳翁還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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