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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9:57:24 作者: 酒配阿司匹林
第二天下課的時候,趁著蔣韻去送卷子,柯以難坐到了吳楓葉的旁邊。
「問你件事情。」柯以難轉頭對吳楓葉說。
「怎麼了?」吳楓葉有些驚訝地看著柯以難。
雖然兩個人是同班同學,也是前後桌,可是柯以難平時在班級里只和蔣韻說話,對於其他女生處於完全屏蔽的狀態,即使吳楓葉同蔣韻交好,也很少和柯以難有交集。
「蔣蔣最近怎麼了?她有沒有和你說什麼?」
「沒有啊,沒覺得她有什麼變化啊……」
「她有沒有和你說她有朋友回來了?」
「你是說嚴亦?」
柯以難突然心裡緊張,一臉陰沉。
「嚴亦沒回來啊,前兩天還聽見他們兩個打電話來的。」
「知道了。」柯以難坐回到座位,來回按動著筆。
「幹嘛呢!」丁一突然拍了一下柯以難的肩膀。
「你來我們班幹嗎!?」吳楓葉轉頭看見了丁一。
「反正不是來找你的。」丁一覺得吳楓葉對他總是帶著敵意,每次見面兩個人都要鬥嘴。
「阿韻呢?」丁一問柯以難。
「送卷子去了,你找她?」
「找你也行。」丁一胯著坐到蔣韻的凳子上面對著柯以難,「我聽說在離學校不遠處有一個廢棄的教堂,就在江邊,等著周末咱們一起去玩一圈啊。下周我和阿韻就要去南城參加數學競賽了,我看她好像有些緊張,想著帶她去放鬆一下。」
「好啊。」柯以難回答。
「廢棄教堂?是要去探險嗎?我也要去!」吳楓葉來了興致。
「探你個頭啊,就是去散散心。」丁一朝著吳楓葉翻白眼。
「去競賽的話,期末考試趕得回來嗎?」
「正好回來的第二天就期末考試,真是的,也不知道學校怎麼安排的,簡直就是剝削!」
柯以難覺得自從上了高中之後,時間變得很快,轉眼就要放寒假了。
「我先回去了!晚上來吃麵包!」丁一聽見上課鈴聲趕緊往自己班級跑。
周末,四個人一起來到了江邊的教堂。教堂是時期俄羅斯人建的,隨後一直有天主教教徒定期來到這裡禱告。教堂里一直有一個神父住在這裡,後來神父去世了,再加上教堂年久失修,漸漸地就被荒廢了。
蔣韻帶來了相機,正對著教堂的彩色玻璃拍照。夕陽透過玻璃,折射出不同色彩的光線,在殘破的教堂中營造出了夢幻迷離的效果。
「這個破地方有什麼意思啊?」吳楓葉踢著地上的磚塊,朝著丁一吐槽。
「是你自己要來的,我們可沒逼你。」丁一饒有興致地參觀著。
「我覺得挺有意思的,你不覺得這裡透露出一種殘缺美嗎?」蔣韻坐在長椅上,仿佛聽見了眾人在這裡誦讀聖經的聲音。
「沒感覺出來。」吳楓葉擺弄著蔣韻的相機。
「阿韻,來這裡。」丁一的聲音從左側傳出來,迴蕩在整個教堂中。
「這是……告解室?」
蔣韻看著眼前的小木屋,小木屋被隔斷成兩個房間,在房間裡看不到隔壁的情況,只能聽見聲音,外面有一個厚重的門帘,從外面也看不見裡面的情況。蔣韻在電影中看到過殺手會來到告解室和神父懺悔自己罪行。
「咱們倆來玩個遊戲吧。」丁一來到左面這間,把蔣韻推到右面那間。
「玩什麼?」蔣韻坐了下來,好奇地看向隔壁,卻發現什麼也看不見。
「咱們來互相說一個秘密吧。」
「好啊。」蔣韻覺得這個密閉的空間很能給人安全感,讓人有傾訴的欲望。
就在這時,蔣韻沒有看到,丁一朝著柯以難招手,示意他來到告解室,並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一臉深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走了出去。
「阿韻,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其他就看你自己的表現了!」丁一心裡默想著。
柯以難不明所以,坐在椅子上沒出聲音,心裡莫名覺得緊張,像是在做壞事。
「其實我這個算不上秘密,你都知道的。」蔣韻的聲音很輕,在訴說著她的心事。
柯以難緊張得連呼吸都放緩,不敢讓蔣韻聽出異樣。
「我喜歡一個人好久了,可是他不喜歡我,我也不敢告訴他我的心思。」
「是在說嚴亦嗎?」柯以難手心在出汗,他感到有些驚慌。
「有一天晚上,他喝醉了,冒失地吻了我。結果他第二天卻忘記了這件事,我也就一直隱瞞著沒有提起。」
柯以難猶如五雷轟頂,驚詫地站了起來,眼睛直直地看向隔板。
「我不知道怎麼開口和他提這件事情,我們是朋友啊,要是尷尬可怎麼辦啊。我以為我可以放下他,將這種情愫用友情來掩飾,可是我看見他和別的女孩在一起,我還是很心痛,真的很痛……」
「如果有一天,他記起了這件事情,我希望他能原諒我的軟弱,因為我真的很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可是我打算一直瞞下去,我希望他可以過得好,找到屬於他自己的幸福,我可以一直在他的身邊,以朋友的身份一直陪伴他。」
「這樣就好。挺好……」
蔣韻覺得這些話壓在心裡很久了,在這間小小的告解室,她毫無保留地將心裡的情感訴說出來,在這一剎那,心裡感到輕鬆了很多,所有的糾結在這一刻全都釋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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