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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9:57:24 作者: 酒配阿司匹林
「輪不著你過問。」蔣韻折著紙錢,不去看蔣大同。
蔣大同點了支煙,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抽了起來,什麼話也沒有再說。
裴然打了好多通電話給柯以難,可無論裴然怎麼勸,柯以難都不回家,堅持陪蔣韻的身邊。
清晨,丁一和他媽媽來到了殯儀館。一進門,范文芳就抱住了蔣韻。
「不哭了,有什麼不明白的,阿姨幫著你弄,難為你了。」范文芳雙眼通紅,心裡忍不住難受,心疼蔣韻小小年紀就要面對這一切。
「小嚴?你怎麼在這裡?」范文芳有些意外嚴亦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阿姨,我是蔣韻的朋友,過來幫忙兒。」嚴亦頂著黑眼圈,艱難地睜著眼睛。
「媽,他是誰啊?」丁一小聲問范文芳。
「他是咱們店房東的兒子。」
二中前面一整條街的商品房都是嚴亦父親的,嚴亦日常除了上學以外,每月的20號還會帶著小弟挨家挨戶地收房租。
丁一走到蔣韻身邊,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抱住她拍了拍她的背。
在來的路上,丁一聽見范文芳感嘆著蔣韻可憐,小小年紀就成了孤兒,丁一心裡酸楚難過,在看見蔣韻一面疲憊、滿臉淚痕的時候,忍不住抱住她想要給她安慰和力量。
「那是誰啊?」丁一指著蔣大同問柯以難。
「蔣蔣那個倒霉催的爹。」柯以難沒好氣地說。
一整晚,蔣大同除了抽了幾支煙以外,倒在沙發上呼呼大睡,蔣韻卻守著長明燈一夜未眠。
「真不知道世界上怎麼會有他這樣的父親!」丁一憤憤地說。
之後陸續來了幾個鄰居家的奶奶,每個人看到蔣韻都直呼可憐。
「這孩子從小就命苦,爹不疼娘不愛的,誰成想叢清這一下子就去了,扔下她一個人,這么小還在上學,以後可怎麼辦啊。」
「是啊,家也燒成了這樣,也不知道她能去哪。」
「也不知道她爹媽能不能良心發現,把這孩子接過去,自己一個人可怎麼過啊。」
奶奶們看著蔣韻忍不住掉了眼淚,除了給予同情,她們也幫不上蔣韻的忙。
司儀簡單地舉行了一個儀式,隨著瓦盆被摔碎的聲響,一切都幻化成了泡影,徒留一地回憶。
蔣韻抱著骨灰盒,坐在范文芳的車上,沒有表情愣愣地望著窗外。外面下起了雨,雨點順著車玻璃流下,像是一行眼淚。玻璃上起了霧氣,蔣韻不知道是因為眼睛裡的淚水還是霧氣,眼前的風景開始變得模糊,繼而變成了一片黑暗。
再醒過來,已經是在自己的臥室中。廚房裡還有滅火噴進來的水沒有干,房間裡陰冷潮濕,瀰漫著焦煳的味道。
「醒了?」范文芳溫柔地摸了摸蔣韻的頭髮,「你太久沒休息了,剛剛在車裡暈倒了。」范文芳溫柔地說。
「阿姨。」蔣韻一時哽咽,說不出後面的話。
「阿韻已經是大姑娘了,阿姨相信你一定可以調整好情緒的,你要努力地學習和生活,奶奶在天上看著你呢。」
「她真的會看見嗎?」蔣韻的眼淚止不住地流出來。
「當然會了。」范文芳輕柔地幫蔣韻拭去淚水。
范文芳的話雖溫柔,卻在這個時候,給了蔣韻溫暖,給了她獨自面對生活的勇氣。
如果可以,蔣韻願意一直做奶奶懷抱里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可生活的殘酷逼著她不得儘快長大。
范文芳幫助蔣韻清理了一下破敗不堪的廚房,「阿韻,阿姨聯繫了工人,明天能來這裡重新粉刷牆面,還要安裝新的柜子,家裡住不了人,你這一陣來阿姨家裡吧,好不好?」
蔣韻搖了搖頭,她覺得奶奶仿佛沒有離開,她不想丟下奶奶一個人待著這裡。
說話間,傳來了敲門聲,范文芳走過去開門。
第22章 乖乖跟我走
「你是誰?」夏涼看著范文芳以為走錯了屋,退出去抬頭看了一眼門牌號發現並沒有錯後,質問范文芳:「蔣韻呢?」
「您是……」
「我是她媽。」夏涼無視范文芳,走進了屋裡,「咳咳咳……這兒什麼味兒啊!」夏涼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走進了蔣韻的臥室。
「你收拾收拾東西跟我回家。」夏涼看見蔣韻蓬頭垢面的樣子,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我不去。」蔣韻對於夏涼的出現有些意外。
「不去你住哪?這鬼屋子滿屋的黑煙,我站著兩分鐘都感覺會得塵肺。我在外面車裡等你,你收拾一下東西,不用帶太多。」夏涼一分鐘都不想再待著這裡。
夏涼走後,范文芳來到蔣韻的床邊,「阿韻,這房子現在真的沒辦法住,你看看是來阿姨家住還是去你媽媽家。」
蔣韻覺得今天已經夠麻煩范文芳的了,她不想再打擾她,而范文芳更沒有義務照顧她。
「阿姨,你放心吧,我和她走。」蔣韻強打著精神朝著范文芳擠出了一個笑容。
「那好,阿姨幫你一起收拾東西。」范文芳看著夏涼的模樣,心裡有些放心不下。
蔣韻在背包里塞了兩件衣服之後,來到了奶奶房間。床上的被子整齊地擺放著,屋子裡還殘留著奶奶身上特有的味道,可是也只有這空蕩蕩的屋子裡。
蔣韻搬過來椅子放在衣櫃前,站在上面踮著腳從柜子上面拿下來一個鐵皮餅乾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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