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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9:57:24 作者: 酒配阿司匹林
    「再嘗嘗?」柯以難將剝好的果肉遞給蔣韻。

    蔣韻試探著又嘗了一口,沒有了剛才的酸澀,只剩下了香甜。

    「真好吃!」蔣韻第一次吃到了芒果,就喜歡上了這種味道。

    「咱們去看電視吧!」丁一提議。

    可是三個人又因為看什麼吵了起來。

    柯以難:「看演義。」

    丁一:「看西遊記!」

    蔣韻:「看還珠格格!」

    三個人三個意見,可電視只有一台。

    「怎麼辦?要不要打一架決勝負,贏得人決定看什麼?」柯以難無奈,想著明明是自己家的電視,卻不能掌握遙控器。

    「太血腥了,要不石頭剪刀布吧?」丁一覺得,如果是打架,他一定是最先趴下的。

    「石頭剪刀布!」

    「我贏了。」柯以難看著兩個「剪刀」,得意洋洋地擺了擺緊攥著拳頭。

    三個人坐在地毯上,倚著沙發看起了電視,電視上播放著三國演義,演的正是桃園三結義的片段。蔣韻不喜歡看,眼神呆滯地盯著電視機。

    「咱們也『結義』吧!」丁一突然的一句話,嚇了蔣韻一跳。

    「什麼『結義』?」柯以難盯著電視機問。

    「就是像電視裡的一樣,咱們也『拜把子』!」

    「什麼又是『拜把子』?」柯以難一個南方人,聽不懂丁一說的話。

    「就是咱們三個也結義為兄弟啊!」丁一的情緒很高漲,聲音也變得尖銳了起來。

    蔣韻覺得哪裡奇怪,但是又說不上哪裡不對。

    「去哪裡結拜?要怎麼做?」柯以難竟然有了興致。

    「咱們也找個桃源,然後就和電視裡一樣,跪在地上說幾句話就行。」丁一跪在地毯上,舉起手,模仿著結拜的樣子。

    「……」蔣韻此刻特別想逃回家裡,可轉念一想,自己沒有兄弟姐妹,也沒有什麼要好的朋友,要是能結拜,就相當於多了兩個哥哥或者弟弟,這也沒什麼不好的。

    「你生日是幾號?」柯以難問蔣韻。

    「八月初三。」

    「你呢?」又轉頭問丁一。

    「五月十五。」

    「我是三月初六,那這樣就是我最大,然後是阿一,最後是蔣蔣。」

    這……這就排上輩分了!?蔣韻不可置信地看向柯以難。

    「那……去哪裡找桃林啊?」丁一一下子犯了難。

    「……我們家鄰居的院子裡有一棵桃樹?可以嗎?」蔣韻奶奶家的小區里但凡是一樓都有院子,院子裡會被種上果樹和一些蔬菜。她們家種的是棗樹,隔壁王奶奶家種的是桃樹,不過結的果子是那種不能吃的看桃,裡面的果核可以用來做枕頭,蔣韻家裡就有一對。

    「可以啊!咱們走吧!」丁一拉起蔣韻和柯以難,力氣前所未有的大。

    三個人來到了蔣韻家。

    「哇!你家裡竟然有一顆這麼大的樹。」丁一小小的個子,昂著頭看著這棵大樹。

    「噓!我去看看隔壁王奶奶家有沒有人。」蔣韻趴在院子圍牆上看向隔壁的屋子裡。

    「應該是和我奶奶一起去打麻將了。」蔣韻用力一躍,跳到了圍牆上。

    「上來。」蔣韻朝著柯以難伸出手。柯以難個子更高,力氣也更大,不需要蔣韻的幫助,手撐著圍牆,一下子也跳到了上面。

    蔣韻看著下面的丁一,突然覺得此刻和第一次三個人見面的場景竟然如此相似。柯以難也覺察到了,看向蔣韻笑了一下,兩個人伸手將丁一拉了上來。

    「這樹……是枯的。」柯以難看見光禿禿的樹枝,覺得和電視劇里的桃園相差甚大,一時間不能接受。

    「廢話,冬天樹肯定枯了啊!」蔣韻無力地吐槽柯以難。

    「要……怎麼做?」柯以難有些尷尬地看向丁一。

    「一起跪下!」丁一帶頭,跪在了那顆枯慘敗的樹的腳下。

    蔣韻和柯以難也學著丁一的樣子跪了下來。

    「跟我學!我丁一。」丁一舉起手,宛若端著碗的樣子,但手裡卻是空的。

    「我柯以難。」

    「我蔣韻。」

    「三和人雖然不同姓,今結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只求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皇天后土,實鑒此心,背義忘恩,天人共戮!」丁一根本不知道這幾個成語的意思,是在剛剛看電視劇的時候背下來的。

    「剛剛電視裡是這麼說的嗎?」蔣韻低聲問柯以難。

    「不知道……」

    丁一說的詞太複雜了,蔣韻和柯以難連複述都做不到,只能呆呆地跪著。

    「干!」丁一一口乾了碗中的酒。

    蔣韻和柯以難也只得模仿他的樣子。

    「起來吧。」丁一站起來撲了撲膝蓋上的土。

    「這就……完了?」蔣韻覺得剛才一切好像不是真實發生的,像在做夢。

    「完了!從此以後!咱們就是兄弟了!」丁一攀住蔣韻和柯以難的肩。他個子最矮,站在中間做出這個動作費了好大的勁。

    兄弟?蔣韻心裡又出現了那種奇怪的感覺。

    春節很快到來,許久未出現的母親來到了蔣韻家中。

    蔣韻的母親叫夏涼,曾經是醫院的一名護士。夏涼人長得不錯,可惜家裡窮,兄弟姐妹也多,為了儘快脫離擁擠的房子,在別人的介紹下和蔣韻的父親蔣大同結了婚。蔣大同在工廠里當工人,那個年代,在國企做工人也算是肥差,日子不算富裕,但起碼兩個人有了自己的房子,夏涼再也不用和姐姐擠在一張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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