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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1:40:16 作者: 被喚醒的雪
還有失戀的女病人看見蘇雁桑就拉著他哭訴「你為什麼要跟我分手?」
…… ……
在這一群不正常的人群里,蘇雁桑每天都儘量裝的不正常一點,努力融入這個隊伍里,不使自己顯得鶴立雞群,不讓自己成為醫生護士們的重點關注對象。
每天放風的時候,蘇雁桑都蹲在圍牆的角落裡,雙手抱著頭,假裝自己是一個蘑菇,眼睛則滴溜溜地慢慢觀察四周的環境。
這裡高牆大院,牆上都是高壓線,大門二十四小時有人把守,想從這裡逃出去簡直是插翅難飛。
因為他最近表現很老實,很配合,大家慢慢對他放鬆了戒備。
在這難捱的日子裡,蘇雁桑唯一的樂趣就是調戲小護士。
這天,他的臨床護士小雪過來給他吃藥。
他眨著無辜的眼睛跟她攀談:
「漂亮姐姐,你是叫小雪嗎?真是人如其名啊,膚白如雪。」
沒有哪個女人對恭維誇讚的話不受用的,小護士「咯咯」笑個不停。
「漂亮姐姐,我以後能叫你小雪嗎」
「不行,我跟你很熟嗎?你叫得這麼熱乎,好像我跟你很熟的樣子。」
「我叫什麼名字?」
「蘇雁桑啊,怎麼了?」
「我幾歲了?」
「十八歲,哎,你該不會連自己的年齡都不記得了吧?」
「我身高、體重多少?」
「一米八三,體重,嗯,好像是一百三十斤吧。」
「我是幾日開始住院的?」
「7月5日,怎麼了?」
「我住進來幾天了?」
小護士又答了個數字。
「你對我的一切都了如指掌,還說跟我不熟?」
「這,這不算,這都是你的入院記錄上面寫的。」
「我不管你是從哪裡知道的,總之以後我要麼叫你漂亮姐姐,要麼叫你小雪,你選一個吧?」
還有這樣無賴的男病人,關鍵是這個男病人還有點帥,讓人討厭不起來。
小護士臉上爬上紅暈,低聲說道:
「護士長聽到會批評我的。」
蘇雁桑往小護士身邊挪了挪,壓低聲音說「那我以後只私下叫你小雪,人前我還是叫你文護士,你看如何?」
文雪紅著臉點了點頭。
在這個精神病院裡,是沒有時間觀念的。時間仿佛停滯了一般,在裡邊的人過著日復一日的生活,沒有生機。
蘇雁桑每天都喜歡趴在窗戶上,他伸出兩根手指,一遍又一遍地摳著防盜網的幾個螺釘,透過密密的防盜網看外面自由自在飛過的鳥兒。
這個精神病院地屬郊外,在一個叢林茂密的半山腰,如果不是門口寫著精神病院,實話講倒像是一個坐落在環境幽美,空氣清新的山裡的一座療養院一樣。
他發現,每天運送醫療垃圾的車都在固定的天剛破曉時分停在門口收垃圾;
還有一個專門收拾生活垃圾的三輪車,三輪車上面擺滿了幾個藍色的大大的塑料桶,裡邊都是一些剩飯剩菜剩湯之類的生活廢品。
除此以外沒有其他與外界相關聯的物品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小護士文雪和蘇雁桑已經很熟絡了。在她面前,他不用刻意偽裝自己成為不正常的人。
這天,小雪過來給他送藥。
「小雪,你有看過一部電影嗎?叫《星語心愿》,是講一個小護士愛上一個男病人的愛情故事!」
小護士的臉又漸漸變紅了,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卻整天待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密閉環境裡工作,更何況每天都面對的是一群精神不正常的病人。突然有這麼一個正常的,而且長相不錯的男病人,關鍵是,嘴巴還像抹了蜜一樣,這樣的人任誰都無法拒絕吧。反正,小雪此時是樂在其中的。
小護士的表情態度盡落蘇雁桑眼裡,他自顧自嘆了一口氣:
「不過,電影終究是電影。現實生活中,一個美麗漂亮的護士怎麼可能看上一個精神病人呢?」
「別,你別這麼說。早晚有一天你會出院的,我早就看出來了,你跟其他病人不一樣。」小護士急忙安慰道。
見魚兒咬餌了,蘇雁桑保持喜行不於色,緩緩道:
「會有那麼一天嗎?」
「當然了,只要你的直系親屬簽字讓你出院或者你的主治醫生覺得你病好了,就可以出院了。」
直系親屬簽字,他那個痴傻的父親是指望不上了;
他姑姑親自把他送入了精神病院,目的就是關他一輩子,別指望她會接他出院;
至於主治醫生,那肯定是早就和他姑姑算通好的了。
兩條路又被堵死了,他不免又心灰意冷起來。
看他不高興的樣子,文雪心理竟然有一絲不痛快:
「怎麼,你很想出院嗎?是不是恨不得馬上離開這裡?」
「沒有,我才不想出院呢,出院就看不到這麼漂亮的小護士了。只要你不嫌棄我,我恨不得一輩子住在這裡呢。」小姑娘還是要哄的。
「油嘴滑舌!」嘴上雖然罵著,心理卻是樂開了花。
作者有話要說: 讀者的留言是作者更新的最大動力,求雁過留痕。歡迎各位提出批評指正!
☆、第 10 章 金蟬脫殼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流逝。
蘇雁桑每天依然大部分時間都是靜靜趴在窗台上,看著滿目的翠綠青松發呆。這天他依然邊摳著連接防盜網和窗台之間的緊固螺釘,一邊絞盡腦汁地想辦法。
突然,「嘭」很小聲細微的聲音傳來,那是螺絲釘鬆動、脫扣的聲音。
蘇雁桑用力旋轉,那螺釘還真叫他給慢慢擰出了洞。
他扭頭偷偷看了一眼同屋的「活死人」,見那老頭背對著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他抑制住內心的驚喜,又重新把這顆鬆動的螺釘慢慢擰回原來的位置。然後去擰第二顆螺釘,由於防盜網年久失修,居然還真叫他輕易就擰了出來。
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激動。這天半夜,凌晨三點左右,屋裡的「活死人」已經發出了如雷的鼾聲,外面走廊里也靜悄悄的,估計值班的護士也已經睡著了。
蘇雁桑小心翼翼地踱到窗前,悄悄擰開幾顆螺絲釘,然後順著牆壁邊的排水管網上爬。
他早就已經把這裡地形摸了個透,爬到樓頂,看到一個方形的蓄水池,池壁連著一根水管。他圍著水池轉了一圈,裡邊的水綠得看不見底。他找了個石頭投進去,石頭沉入池底,發出悶悶的一聲。他又找來一根木棍朝水力捅了捅,他大概有了數,水池大概五米多深。他不敢多待,勘察完地形以後,他又像一隻野貓一樣原路返回,順著水管爬回病房,重新擰上螺釘。他還脫下寬大的病號服,仔仔細細地把水管和窗台上的攀爬的痕跡全部擦掉,這裡許久不經人,早已經鋪滿了厚厚的一層灰塵,不擦掉的話,很容易就會被發現攀爬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