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頁

    「呵呵，小南，你認出來了？」軒轅季德本有些佝僂的身軀無形中挺直，旁邊的楚雲龍呼吸不由得一窒息詫異的看向這位老人，在這位老人的身上，他發現了軍人的風采！老人站在那裡，就好象是一把出了鞘的劍，鋒芒畢露！難道……

    「報告首長，sy軍區58團獨立七營營長燕天南向您報導，請指示！」一聲「小南」，燕天南就好象是觸了電一般，渾身不由得就是一哆嗦，「啪」地一聲站得筆直，敬禮，大聲喊道。神情中滿是激動不已，好半晌，哆嗦著嘴唇，顫抖著聲音接著說道：「老……老首長，您……您還沒死吶？」

    也不知道這位是激動了，還是怎麼的了，冷不丁蹦出來了這麼一句，本來就被他們兩個這一出弄的不名所以的人們，這下可好，徹底傻掉了。

    燕天南不是前sy軍區的總司令嗎？怎麼這會又成了58團獨立七營的營長了？還有，這老頭怎麼成了燕天南的首長了？難道說……

    「放屁，你個臭小都活得好好的，難道老就不能活著？」軒轅季德笑罵道。

    「不不不，老首長，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實在是……」無論是軒轅十四，還是認識燕天南久的楚雲龍，還就從來沒見過堂堂的軍區總司令會有慌神的一天！燕天南腦門上汗珠都掉下來了，苦著一張老臉，越著急越是解釋不清楚，「我記得您已經八十了吧，還以為，還以為……」

    「還以為我早就死了是嗎？」軒轅季德唬著老臉，說道。

    「不敢不敢，我……」燕天南擦了一把額頭的汗，點頭哈腰不止。

    「爺爺，你們這是……唱得哪一出啊？」軒轅十四有點懵了，很是不解的問道。

    「這說起來話可就長嘍，那還是……多少年了，我也記不清了，小南，你來說吧。」軒轅季德面現緬懷的神色，悠悠說道。

    「老首長，我都這麼大歲數的人了，您就別小南小南的叫……」一聽這個「小南」，燕天南的臉苦成了一團，任何一個六十來歲的人被這麼稱呼，怕也是受不了吧？雖然他臉皮非一般的厚，可是，這麼多人看著……正說著呢，見軒轅季德一個眼神瞪了過來，嚇得他連忙把後面的話咽了回去，乖乖的給眾人講了起來。

    原來，這還是三十多年前的事，那時候，軒轅季德還在部隊裡工作，當時的官職是sy軍區58團的政治委員，而那時的燕天南，還僅僅是個營長，隸屬於軒轅季德手下。這麼一解釋，眾人明白過來，原來，這裡面還有這麼多的故事。當聽到燕天南說起軒轅季德還參加過抗美援朝後，楚書晗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拉著軒轅季德「爺爺爺爺」的叫個不停，纏著讓老人給講抗美援朝的故事。

    進了屋，一眾的親人這散去，楚雲龍三人分別遞上了禮物----這三個人都是官場上摸爬滾打幾十年的人物，對於中國自古以來的「禮」字，深有研究。不管是什麼關係，畢竟是第一次到小軒轅丘來，自然不能空手不是？

    帶來的作客禮品也相當的豐富！成條的特供煙；雖然包裝小，但是價值驚人的極品特供茶……就算是見過市面的軒轅十四看著這三位帶來的禮物也不禁暗暗咂舌，這些東西單論市價就萬元不止！何況這些東西根本就是有價無市的好東西呢？

    只可惜，農村人並不懂這些，只知道，這是好煙，是好茶……至於有多少難得，那就不知道了！

    當然了，又少不了一番的委婉推拒，後「勉為其難」的收下禮物……這在中國，已經是約定俗成的事，軒轅剛夫妻兩人雖然是農民，沒見過多大的市面，這個卻還是懂的。

    接下來……

    燕天南找上了軒轅季德，楚雲龍找上了軒轅剛，親熱的嘮了起來，至於江雨筠，則是跟著軒轅十四的母親葛秀英進了廚房，沒多長時間，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傳了出來，沒多久，在葛秀英的操持下，一頓本就準備的差不多的豐盛晚餐就被端上了桌來。

    「親家公，我吃過的菜式，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到頭來，還是你這裡的味道是地道！你可是有口福了，找了親家母手藝這麼好的婆娘，老弟我可是羨慕哦！」席間，楚雲龍對葛秀英的手藝那叫一個讚不絕口。

    至於燕天南，這會兒倒是很老實，一句話也不說，只顧埋頭的狂吃狠嚼，似乎兩隻手都忙不過來了！燕天南覺得，他這輩做的偉大的決定就是搬到這裡還住，比起c市的喧鬧，這裡簡直就是天堂一樣！

    「呵呵，不過些農家把勢，上不了什麼台面，倒是讓親家見笑了。」軒轅剛憨厚的笑道。

    「親家公，看你家還行，這幾年農民的日好過了吧？」楚雲龍打量了下屋裡的擺設，一切都顯得整潔樸素！雖然各種電器是一應俱全，但是布置的卻錯落有致，一點兒也不顯得浮誇，奢華。反而處處透著簡約舒適，一點也看不出來這是一個百萬富翁的家！

    「日是比以前好過了點，但是也沒好的哪裡去。農民還是靠自家地里的那幾畝地過活。你看我家裡是不錯，那全都是因為你那女婿有點本事，這兩個月搗鼓出來的。其他的人家裡卻不是這樣！哎，湊付著過唄！」軒轅剛吧嗒吧嗒嘴，說道：「這不嘛，村里人見十四掙了大錢，也準備著跟他種玫瑰……不管怎麼說，也比種大苞米強不是？國家不管咱們，咱們自己得管自己啊！」

    第144章 農民的情操 定親

    軒轅剛在說這話的時候，滿是深深地落寞和不忍，。雖然他的家裡現在已經是富裕了，但是在提到仍然手窮的鄉親們的時候，他的心卻依然會痛。不長的談話，使得他也放開了拘泥，至少不會像開始見面的時候那樣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

    「也不知道十四這孩有沒有跟你說過這些，小軒轅丘實在是太苦了。以前，這裡只能算是自產自銷，即便是種了再多的糧食，也運不出去……親家，你也看到那條破路了，就因為它，村裡的化肥要一袋袋的抗進來，種出的莊稼要一點點的背出去……因為窮，別說是買拖拉機，就算是一輛牛車都買不起！這兩年還算好了點，我那二哥家的小，挺野的，出去混了兩年，勉強湊夠了錢買了輛拖拉機，至少能對付那條破路了，前些年……窮啊！糧食難運出去，廢了好大的勁弄出去點，賣了錢還不夠買化肥的，就這麼一年一年的下來，小軒轅丘是越來越窮，窮得男人討不到老婆，女娃嫁不出去……」

    「親家，你們怎麼沒找過政府？」楚雲龍這會兒顧不上吃飯喝酒了，從軒轅剛的話中，他能聽得出，這裡的人們過得有多苦，這樣的日，趕不趕得上以前難的日，都在兩說啊！就這樣，居然還培育出軒轅十四這麼一個大學生，其難度，可想而知！

    「政府？找過！」不說這個還好，一說起這個，軒轅剛牙齒咬得格吱吱直響，只聽他恨聲說道：「找過不是一次兩次了！村里，體面的人也就是我爹，當年在部隊裡幹過。老人家找了不下十次的政府，開始說的還很好，可是，卻一拖再拖，到了後，居然說在這地方投資這麼大，人口也沒幾家的，實在是不值得，讓我們全搬出去……搬離這生活了一輩的地方啊，雖然這旮旯窮，但是，也終究是我們的故鄉不是？可是，他們居然讓我們搬出去，修路，則免談！後來我爹又去找過兩次，結果卻連人影也見不到。」

    「……」楚雲龍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不能說小軒轅丘錯，畢竟故土難離。同樣的，他也不能說政府就是錯的，畢竟，這裡就這麼百十多的人口，投資修路明顯的是不值當。空氣沉默了好半天，楚雲龍又問道：「那這麼多年下來，國家沒有撥下救濟的款項嗎？」

    「那玩意咱連想都沒敢想，多大的雨點能砸到這塊鳥不生蛋的地方？在地圖上能不能找到小軒轅丘姑且不說，就是到了附近的縣城，不知道小軒轅丘的也是大有人在，政府……小軒轅丘就是沒娘的孩，甚至，連爹也沒有……還好，十四他出息了，有了他，村裡的人也就有了奔頭。」軒轅剛很是落寞，任誰被不管不顧的這麼多年，都會有怨言，軒轅剛也不例外。不過，在說到軒轅十四時，軒轅剛一臉的落寞不翼而飛，換上的，則是滿臉的驕傲！

    楚雲龍當然不會笑話軒轅剛什麼，如果軒轅十四是他楚雲龍的兒，他也會驕傲，甚至會比軒轅剛還要驕傲！不過，女婿半個兒，楚雲龍也知足了。想了想，他又問道：「親家公，你的想法是不錯，要按十四這麼一弄，錢不都讓外人掙去了嗎？教好了徒弟，餓死了師傅，這事能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