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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0:06:36 作者: 凌衍
早知如此——當初若有機會,便應該一刀殺了她!
果然紅顏禍水!
黑衣人心中急得不行,不敢埋怨「封無霽」這般偏執,只敢怪罪明棠妖孽惑人。
而「封無霽」偏頭看他一眼,好似看穿了他心中的那些惡念,眉目一凝,更是風雪:「你心中想的什麼,日後再不准想第二遍。她,你們誰也別動那些歪心思。;」
若沒有明棠,他籌謀這一切,便全然沒有了意義。
「是屬下之錯,不該怪罪無辜之人,但是主上!此時實在是險境,主上萬萬不可再在此處逗留,若主上願與謝狗一戰,也不該是這個時候,等來日休養生息,參悟透密宗秘法之時,再取謝狗項上人頭也不遲!」
「封無霽」聞言,終於粲然一笑。
是,謝不傾的項上人頭,他自然要;
明棠,他也要。
「封無霽」的眼底卻壓著更深的惡與恨。
如今他已經不能夠再尋到其他人來施展這秘法來篡改記憶了,這一招已然無用。
明棠再不能那樣全心全意地愛上他,甚至已經心悅於謝不傾——他在這催眠秘法之中確實什麼也不曾做成,卻知曉了,她的心裡真真切切地有那謝狗。
而他這般待她,她也定會記得他這張臉,更會恨他恨入骨髓。
阿棠恨他並無所謂,恨也可成愛;
但阿棠的眼中心裡竟有了那謝不傾,謝不傾便再不能存在這世間。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他既然蟄伏了這樣多年,即便為他人做了嫁衣氣得吐血,卻絕不會因此止步。
來,日,方,長。
「封無霽」壓下了自己心中所有的不甘,一揮衣袖:「走。」
他二人走得絲毫不拖泥帶水,頃刻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謝不傾與明棠醒得著實晚了一些,謝不傾分明聽得外頭有人聲,可那密宗大法師留下的奇門遁甲著實難纏。
他記得那「封無霽」,知曉他既然不是那催眠術之中的假人,就算不是幕後黑手,與背後謀劃之人也脫不開干係,心中暴怒已生,只想將這小院都直接夷為平地,看清那躲在背後、偷偷摸摸的老鼠究竟是誰。
但這密宗大法師所設下的奇門遁甲與中原流派套路實在不同,謝不傾竟毫無頭緒。
明棠體弱,剛從催眠術之中醒來的時候還有幾分頭暈眼花,便靠在身後的院牆上略略喘息一會兒,隨著謝不傾的動作,細細地看著這周圍一切。
但她不能習武,又是一身的病痛,這催眠之術本就傷神,明棠半晌都只覺得腦海之中一片嗡嗡然,絲毫不能夠集中注意力,心頭也像是壓了幾大塊兒的巨石
謝不傾聽得外頭的兩道氣息已然遠去,知曉那二人已然脫身,面色一霎陰沉如水。
但他聽得身後的明棠細細的喘息聲,知曉她身上應當很是不適,既然也無追上那二人的可能,便不再做那無用功,只回到明棠身側,將她先扶到自己懷中,給她渡入幾分真氣,用以調息轉氣。
「棠棠兒,可還好?」謝不傾撫撫她的脊背。
明棠壓著心中的不適,知道自己恐怕是大傷了元氣了,側頭正好撞入謝不傾那含著擔憂的雙眼,那些在催眠術之中的記憶瞬間翻湧上來,叫她眼前有些眼花繚亂的,分不清現實虛幻。
「不大好。」明棠也不嘴硬逞能,闔上雙眼,盡力平緩自己的呼吸。
謝不傾那般金尊玉貴的一雙手,便搭在她的額頭側邊,為她輕輕地揉捏著,舒緩她的不適。
過了好一會兒,明棠才覺得好一些了,便不再休息耽誤時間,只是握著謝不傾的小臂,勉力從原地站了起來,聲若蚊吶一般道:「你扶我去,我來破陣。」
謝不傾並不疑她的能力,卻只是有幾分憂慮地看著她:「你的身子可還能行?」
明棠點點頭:「我的身子我清楚,一時半會也緩不過來,不如我來破陣。」
她站了起來,步調平緩地走到幾個關鍵之處,謝不傾看著她的背影纖弱,卻沒有一刻退縮停歇之機。
第252章 她忽然主動獻上的吻
明棠的腦海之中雖還是亂糟糟的,但她的警惕還是排在了最前,潛意識裡便在叫她不能倒下,要繼續前行。
她顧不上自己身子尚且難受著,只想著要將這陣法速速破解開。
她剛才看著謝不傾左右忙活之時,便覺得這些陣法有些眼熟,她不精於武術,卻在金宮以及後來到了新主的身邊時,學了許多稀奇古怪的雜學,其中就包括奇門遁甲。
明棠的奇門遁甲並不算精通,但巧卻巧在,她後來的主子極為喜愛收集各門武藝與陣法古籍,常從各地搜羅來不同的孤本或是殘卷,命令他們整理成冊。
明棠不通武術,有些雜學的底子,便被分配到收拾雜學古籍書冊一項上,無意之中曾接觸到過一些出自吐蕃淵源的武學和陣法之術。
只可惜那些書冊損毀的極為厲害,想要重新收拾難度極大,要想將其謄抄出來,不僅需要辨認晦澀難懂的梵文,更要通曉陣法,對其中錯漏之處多番推測嘗試才能補全。
明棠在一本書冊上便耗費大半年的功夫,反覆地揣摩其意,又要將其多次重演推導,補上損毀的部分,便將整理過程之中將這一部吐蕃武學的陣法吃了個透,沒想到如今當真有用得上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