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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0:06:36 作者: 凌衍
謝不傾見她尚且有些迷糊,只垂下眉頭將她從浴池之中抱出來,為她穿衣梳發,隨意地提了一句宮中的事情。
倒是明棠聞言,忍不住笑道:「明宜筱被砍了手指?真是大快人心。」
第206章 給狗的玉佩
謝不傾一頓。
他自然知道,明宜筱的手指不是被刺客斬斷的。
那日他才剛剛壓制完毒性回京,便馬不停蹄地進宮去尋被太后盯上的明棠,明宜筱卻攔在路上有意勾引,被他極為不耐地一劍斬斷手指——若非是記著明棠有留著她的意思,彼時他一劍就能要了她的命。
卻不想明宜筱竟這樣大的膽子,事情已經過去好幾日,竟還敢將斷指安在刺客的頭上。
而明棠察覺到謝不傾的一頓,挑眉道:「此事難不成與大人有何聯繫?」
謝不傾很是自然地接過了話頭,只道:「彼時元宵夜宴當日,本督進宮尋你,被她冒犯,便一劍斬了她的手指。」
「唔。」明棠含混地應了一聲,頗有些懷疑地嘟囔道:「以大人的脾性,竟沒有要了她的命?」
謝不傾正站在她的身後,寬大的掌落在她的發頂,為她擦淨髮絲上沾著的水珠,聞言便牙痒痒地在她雪白的後頸上泄憤似地咬了一口:「若非明世子將她放於宮禁之中還有大用,她的命豈能留到現在?便是上回,她就早該死了。」
「上回?」這等話於明棠而言向來是穿耳而過,留不下半句在心中的,她只剎那間便抓到此話的重點,問起所謂的上回究竟是何事。
上回?
上回便是小皇帝心生別念,在御書房之中命明宜筱妝作明棠的模樣,行那荒淫之事之時。
謝不傾想起彼時明宜筱妝成郎君模樣,還特意在眉間點了一點硃砂痣的場面便皺眉,卻不答,只是將她柔軟的髮絲皆擦乾了,以寬鬆的巾子將她整個人罩起,抱到暖閣去著衣了。
明棠還要再問,他便作勢俯身去銜她的唇角,被明棠一下子躲開。
動作間身上的巾子便鬆散許多,露出一夜旖旎的留痕。
謝不傾的目光微微一暗,明棠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連忙將身上散開的巾子緊緊攏住,只道:「宮中出了此等大事,陛下又有分兩廠權勢之意,大人何不回去好好應對?」
謝不傾只是嗤笑一聲:「徐明英若當真有這等本領,本督的位置換他來坐就是。只是即便本督願意讓位,他也沒有那個命能坐——要分東西兩廠的權勢,絕非他在皇帝面前獻媚便能成。」
他眉眼下漏出不屑來,只覺得朝堂上同小皇帝玩心眼子的事情無趣,將避開的明棠又捉回自己懷中。
明棠不依,如同捉不住的狐狸崽子一般亂竄。
謝不傾豈會讓她翻出自己的手掌心?
勾了她的腰肢,一下子便將人攏到懷中來,結結實實地在她才將將有些退下去艷色的心口又烙下新的梅印。
昨夜一夜的浪蕩印證盛放如花,如今又添了新的煙霞。
明棠垂眸便能看清他垂眸輕吻的模樣,卻沒瞧見他有幾分情慾之色,瞧見他鴉青的眼睫彎彎,遮住他微闔的雙眼中所有的情緒。
「好了,一會兒便放你自由。」
謝不傾不曾如同昨夜似的翻來覆去,那一輕吻反倒如同安撫似的,蜻蜓點水般一觸即分,隨後便取了備下的乾淨衣裳來,替她將衣裳穿好。
明棠聽出他這是要走之意,心中微微一松。
她沒處理的事情堆疊得如同山一樣高,謝不傾纏著她這兩日,她一件事兒也不曾料理,需得速速處理好才是。
「送大人。」明棠隨意抽了支木簪將發挽起,竟就有現下就送謝不傾出去之意。
謝不傾看出她一派溫和的面上分明藏著些「送客大吉」的鬆快,以舌尖頂了頂後槽牙,挑眉道:「這般盼著本督走?」
明棠自然大呼冤枉。
謝不傾深深看她一眼,輕哼一聲:「最好如此。」
他分明知道明棠恨不得他立即就走了,只是她這兩日著實是有些累著她了,他倒饕足的很,便不同明棠計較這些了,只是將自己身上的衣裳隨意地解開,露出大片的胸膛肌骨。
他與明棠荒唐了一整夜,身上的衣裳皺巴巴的,著實有礙觀瞻。
他將明棠整飭得這般齊整,自己倒渾然沒管。
明棠的目光一落在其上,便如同著火似的連忙移開。
果真如同她料想的那樣,自己每回醉酒便喜歡動手動腳,謝不傾胸膛上那幾道指甲血痕還不曾消退下去,便又添了新的痕跡,甚至還有半彎牙印。
「既然要走,本督如今身上不齊整,你來替本督更衣。」
明棠無法,遂任勞任怨地過去為他更衣。
換了衣裳挽了發,便又是從前那般一絲不苟的九千歲了。
只是他那衣領束得如何高,明棠如今也知曉這衣裳下藏著多少痕跡——還皆是她的「傑作」。
她悄悄紅了耳根,就被謝不傾發覺,俯身下來輕吻了一下,又遙遙一指著掛在一側的佩劍:「佩劍。」
明棠便走過去,欲以雙手去捧他的劍。
卻不想,那劍瞧著不過如此,到了她的手中,卻連捧也捧不起。
她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也只能死死將其抱在懷中,隔著幾層衣裳都能察覺到那劍與劍鞘是何等冰涼含煞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