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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0:06:36 作者: 凌衍
    這話想必就是明宜宓知曉的全部了,明棠故意激她,便是想看看明宜宓曉得多少——旁的還不論,一聽她說,自己昨日同別家的女郎去相會,明棠險些笑出了聲。

    謝老賊,是別家的女郎?

    明棠著實是忍不住笑了,卻也想著,便是謝不傾那妖冶模樣,若當真為他點紅妝著羅裳,也不是全然不能看。

    只是他身高腿長,渾身又總是一股子陰惻惻的模樣,瞧著哪有一點兒女郎的柔美婉約之氣,怕是將尋常孩子都嚇哭。

    明棠小小一捧臉兒,光是想著謝老賊著女郎衣裙、做自己妻妾的模樣,眼睛都笑得彎彎的:「還有此事!那阿姐可是說錯了,昨日與我相會的可不是什么女郎,阿姊錯啦——若是那人,阿姊有本事叫大長公主討個恩典,弄到我的後院來,那可了不得,鎮國公府都能給劈成兩半兒!」

    明棠與明宜宓互相打趣著,誰也不讓誰,皆是難得的開懷暢意。

    鳴琴,雙采,與明宜宓貼身伺候的使女桂圓都在廊下站著,見主子們開懷,也一同笑起來,平素里如同個雪洞一般孤冷安靜的瀟湘閣終於染上些歡快氣息。

    桂圓是個活潑性子,與雙采又相熟,拉著雙采的衣袖便悄聲地笑:「我們院子裡頭,沒人能夠治住大娘子,也就三郎君同大娘子相熟,能這般作弄一二。」

    雙采亦是笑,目光久久地落在明棠面上:「我們郎君性子沉靜,平素里鮮少嬉笑玩樂,也只有大娘子能叫我們小郎這樣快活。」

    因桂圓比她矮一截兒,雙采又一直看著明棠,桂圓正好瞧見她左耳後有一塊兒蝴蝶展翅似的胎記,指甲蓋兒大小,不是離得這樣近還發現不了。

    她年紀小,想到什麼便說什麼:「雙采姊姊,你耳後的胎記像蝴蝶!」

    雙采隨口答道:「是啊,我阿姊也有一塊兒,只是她的在右耳。」

    一夥子人說著話,沒瞧見遠處堆好的雪人後探出半個頭來。

    這面孔還有些稚氣,正是沈鶴然。

    他如今在明棠院子裡養著,白吃白喝,也不做什麼事兒。

    只是明棠強壓著他每日要看兩個時辰的書,不然就不給他吃雞腿,他這會兒原本應當在書房看書才是,大抵覺得無趣又沒人管著,悄悄跑了出來。

    那頭在說著話,沈鶴然遠遠地看著,並不上前來,只是目光在明棠身上停了停,又落在明宜宓的面上,最後打量一圈使女們,露出兩分若有所思來。

    隨後他才如常一般回到書房去繼續看書,倒也沒有鬧騰。

    *

    明宜宓與明棠笑夠了,這才到正堂去吃茶。

    吃茶的時候,明棠便想起正事來,有意打探一二,問起:「昨日來瀟湘閣鬧事的,只有祖母身邊的人麼?二房的不曾來?」

    明宜宓搖頭,面上閃過一絲嫌惡的譏意:「二房?二房自個兒都一團臭氣熏天呢,哪有功夫來摻和你。」

    明棠捉到她的嫌惡,問起:「二房出什麼事兒了?」

    明宜宓卻不願多言:「不是什麼好事兒,你年紀小,聽那些髒東西,沒得污了耳朵。」

    明棠便不再追問——總歸聽她這意思,必是明二叔在祠堂裡頭幹的事兒抖落出來了。

    那不拘有沒有鬧大,總歸四房已然知道了,這事兒便不愁往後說。

    明棠轉了轉眼睛,也沒瞞著明宜宓,只道:「大抵曉得是什麼事兒。我去祠堂守夜那日,有人將我與兩個貌美丫頭關在一處,還用了藥物,我便逃了。我守夜之後,是二叔接了我的位置去,二房若是出事,恐怕與這事情脫不了干係。」

    明宜宓面上的神情便嚴肅起來,摻雜著一點兒訝然:「你是說,這事兒原本是衝著你去的?」

    明棠點頭,眼中一點涼薄的譏諷一晃而過:「嗯。」

    她頓了頓,又意味深長道:「不知阿姊知不知道個中內情,那兩個丫頭,是一對生得一模一樣的雙生子。」

    「咱們府中,誰有雙生子?此事為著的,當真僅僅是朝我一人而去的?」

    這話說得有些隱晦,明宜宓卻已然知曉了。

    這是正事,她心中有了計較,起了身來:「我曉得了,我回去同母親商量一番。」

    明棠見她神色匆匆,也不多留,送她出去了。

    正欲回去的時候,瞧見外頭有個面生的小丫頭步伐急急地往瀟湘閣跑過來,待見了她,臉上頓時綻開一個笑容來:「三郎君!外頭有人尋您!是個俊俏郎君!」

    第138章 棠棠養小白臉兒,帶著定情信物找上門的俊郎

    俊俏郎君?

    明棠平素里都深居簡出的,鮮少與外頭的人打交道,她認得的俊俏郎君也不過就那麼幾個,院子裡還藏了一個沈鶴然,如今竟有俊俏郎君來尋她?

    這倒新鮮。

    明棠先不著急應,仔細地看了一番那報信的丫頭,認出她確實是在門房當值的小使女,並不是老夫人的人故意來拿她尋開心,大抵是當真有人來尋她,便問:「長什麼模樣的?可說了是哪家的郎君?」

    那丫頭轉轉眼睛,臉上便紅了一層:「奴婢沒讀過書,哪知道怎麼形容長什麼模樣?和大家一樣,兩條眉毛兩個眼睛一個鼻子的,只是生得格外好看一些。」

    明堂知道她年紀小,又沒讀過書,講不清楚也是正當,只是目光稍稍往她身上一落,那小丫頭又連忙解釋起來:「但自然是沒有三郎君生得好看,可惜奴婢也說不明白。他也沒說自己是出身哪家的,只是給了奴婢一枚這個,好似是什麼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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