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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0:06:36 作者: 凌衍
說著,也沒旁人再與她解釋什麼,兩人徑直走了。
阿麗酸痛著渾身收拾了自己,隨意披上外裳走出來的時候,遠遠地瞧見沈鶴然纏著明棠,說要今日去哪裡哪裡賞玩。
明棠聲輕,她聽不清楚,只能瞧見她軟和的神情。
明棠看沈鶴然的神情都比昨夜看她溫暖,阿麗眼角愈發酸澀,胡亂擦了一把臉,匆匆地回自己從前的居所。
這處有些偏遠,正靠近瀟湘閣的院牆。
她正心不在焉地收拾東西,便聽到外頭傳來幾聲貓叫。
她心有所感地走到外頭去,學了幾聲貓叫,外頭便丟進來一個小包。
阿麗下意識接了,只覺得這懷中小包宛如千斤重。
阿麗的心一沉再沉,忽然想起來自己昨夜的話。
她言,自己日後定會忠心不二。
荒唐,可笑,皆如一記耳光,打在她自己的臉上。
第125章 今夜明棠做新郎官?
阿麗如何,明棠早就叫人盯著,盡收眼中。
只是她倒好似還真有幾分真情,後來的幾日自己一直悶在房中,遲遲沒有動手。
她不動手,明棠也懶怠在這個時候應付她,只是隔兩日便叫叫她來伺候,消息也漸漸流傳出去,說明棠日漸寵愛身邊伺候的阿麗,已然是收用了。
這消息算不上什麼大事,明棠已然十五,身邊放兩個通人事的丫頭也是正經事,沒翻出多大的浪花——畢竟這事兒,明棠原也不過是做給背地裡的人看的。
該知道的人早晚會知道,總會坐不住。
前日裡才撞破她那好二叔與人偷腥一事,明棠正當打算在此事上做做文章。
明棠思及,那一日野鴛鴦是在四房偷吃的,那姘頭大抵正是四房之人,便叫了雙採去尋明宜宓院子裡的使女打探消息。
她性子雖溫吞些,但探查消息卻很是聰明,因明棠與明宜宓的關係甚佳,兩頭常有往來,那邊的使女也早和雙采混熟了,雙采只挑些自己從前聽來的二房三房的事兒來說,就套開了那邊的嘴兒。
這消息不大好聽,雙采死活不肯親自稟告給明棠聽。
明棠猜到她小姑娘麵皮薄,也不責怪她則個,便叫她去同鳴琴說了來。
鳴琴回來的時候,面上的神情也有些不大自然。
原來四房也有些不著調的人,那人是高老夫人當年硬塞進四房去的一夥陪房,叫徐三。
徐三管著四房的花草,是個閒職,沒甚要做的事情。他又是個酒鬼,喝多了又愛沾些賭博的事兒,前幾年在外頭喝酒賭博的時候同旁人打起來了,被打壞了根子,不大中用了,空留了個貌美媳婦兒在家裡獨守空房。
徐三家的是個極為風情款款的女子,在下人堆里很是吃得開,同誰都說得上話,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同她有話可說。徐三家的被打壞了身子,又沒個子嗣在膝下,便不大管著媳婦,由著她自個兒玩兒。這事兒有些髒臭,四房的人嫌噁心,不大管他們,這一家子也住在最偏遠的下人房。
鳴琴說的隱晦,明棠怎會不知道言下之意是徐三做不了男人卻又想留個後,乾脆叫媳婦自己去外頭懷個孩子回來。
就是徐三曉不曉得,他這漂亮媳婦勾搭上的可不止那些下人,甚至和二房郎主都成就了好事兒?
鳴琴見明棠聽了消息,面上有些饒有興致之色,便知道她又想出來些壞點子。
果然,不一會兒明棠便眉開眼笑地招手喊她過去,在她耳邊這般那般地吩咐一番。
鳴琴聽了,也忍不住笑得肚子疼。
*
明棠她二人這邊正謀劃著名,那頭也如同明棠所料定的一般,果真有人坐不住了。
大梁朝極為看重新年,年節兒幾乎是從小年一直鬧到元宵,外放的臣子們若能回京,小年前便陸陸續續開始動身,正好到家過個熱鬧年節。
士族們更是看重此事,從小年的前一日便開始祠堂祭祖、貢獻三牲。
明棠身為嫡出大房留下的最後一根獨苗苗,祭祖是要站在極前列的,正好與她的叔父一輩兒在一起捧盆敬香,甚至還算得上是站在他們前頭。
不過今次也就只有明二叔一人回來,明三叔和明四叔這個時候外放期皆未滿,回不了京城。
祭祖男丁與女眷是分開的,高老夫人在那一頭帶著幾個兒媳婦與府中的女郎祭祖,這邊便是男丁一列。
明棠代表大房,一個人孤零零的;
二房是才回京的明二叔,明以良已死,他膝下就一個庶出郎君明二郎,腿腳不便,這時候也不曾來。
三房的來了放著太學年假的明以江;
四房的嫡子明五郎明以治還是個奶娃娃,由健壯的家丁抱著。
明府人口眾多,男丁卻不太多,祭祖的時候瞧著有些孤零零的。
這時候肅穆,祭祖自是靜悄悄,明棠在這些小事兒上從來不出錯,行禮敬香一絲不苟,叫人挑不出一點兒錯處。
祭祖沒人說話,直到諸事畢後,眾人才能鬆快一些。
明以江大抵還是想同明棠說說話,明棠卻目不斜視地走到明二叔身前行禮。
明棠是小輩,雖祭祖按照祖宗規制挑了大房的大梁站前頭,如今也是要給叔父見禮請安的,她是當主動同明二叔見禮。
明以江也只得跟著上來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