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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0:06:36 作者: 凌衍
他的手骨節分明,漂亮得很,指腹那一點硃砂痣更顯艷麗。
明棠有些困難地吞咽了一下,本能地生出些懼怕之意。
而下一刻那枚玉扳指忽而被塞入她的口中。
「好好含著。既是你要的,不許說不要。」
第33章 你吃不下這個
玉扳指的涼與唇舌的熱被迫交纏在一處,而下一刻便天旋地轉。
骨子裡情毒引起的熱湧起,卻不及他點起的燎原火。
步步敗退,才幾下便丟盔棄甲。
她睜著迷濛的眼,忽然瞧見了謝不傾不知何時解下來的佩劍就在一側。
那劍烏沉,瞧著便是把冷硬的劍,上次硌在自己腰際時叫人生疼的很。
而謝不傾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挑了挑眉:「你吃不下這個。」
明棠原沒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等忽然明白過來時,臉一下紅得滴血。
她,她分明不是這個意思!
但她很快沒心思想這些那些什麼勞什子的意思了。
明棠原不知那玉扳指是用來做什麼的,她愣愣地含了一會兒,到底不敢吐出來,等涼的玉都被捂熱了,須臾就曉得了。
當讓她被頂得身子都弓成一團,哆哆嗦嗦地掉眼淚,下意識說「不要」時,謝不傾一面強硬地將她如捲起的畫卷一般展平,一邊捏住她的臉頰,她喉中深處溢出的細碎嗚咽反抗,便皆被這一枚玉扳指堵得嚴嚴實實。
只是玉扳指大,明棠的口小,來不及吞咽的銀絲從唇角滑下,而謝不傾空出來的那隻手在她唇角捲去,在明棠淚眼婆娑的視野里,施施然地舔去。
明棠瞪大了眼睛,卻還來不及說什麼,又被新的潮卷得承受不住。
她實在受不住,連那玉扳指都被她咬得格格作響,謝不傾終於大發慈悲地將其取出。
明棠張著口喘氣,幾乎呼吸不過來。
謝不傾卻好似並無動容,儘管指尖被絞得死緊,他還能好整以暇地看著明棠承受不住地啜泣,間或給她些喘息的機會。
可他本性惡劣,明棠在停下來的間隙剛剛吸一口氣,還來不及呼出胸膛,便又被重新燃起的鼓點托著衝上雲端。
她都不知究竟多少次,只知道自己到最後連淚都快要流幹了,耳廓里嗡嗡的,聽見謝不傾戲謔的啞笑:「小廢物。」
明棠忍不住橫眉瞪他,卻又被浪潮沖得沒了力氣,謝不傾低啞的聲音在身側纏繞:「既是你所求,你又承受不住,不是小廢物是何?」
明棠大覺沒面子,在腦海炸成一團煙火之前,道:「我受的住!」
謝不傾應了:「嗯,你受得住的。」
明棠眼睜睜瞧見他將玉扳指拾了回來。
在徹底昏過去之前,明棠覺得這輩子說過最後悔的話,莫過於是。
*
魏輕半夜睡得正香,忽然被人從被窩之中提了出來,等他渾渾噩噩坐到桌前,看見謝不傾正漫不經心地飲茶,頗有些饕足之時,白眼差點翻到天上去。
「祖宗,您不休息,我還休息著呢。您用著我的名頭,叫我今夜也出不了宮,得在這兒陪著您,這也就罷了,怎麼我睡著了,還將我半夜逮起來……」
魏輕裹了件不知道誰丟給他的大氅,哈欠連天,抱怨不休。
而他正抱怨著,後知後覺地發現謝不傾換了一身衣裳。
顏色素淨寡淡——這是件寢衣?!
不僅如此,謝不傾的髮髻亦拆了,只以錦帶松松束著,發梢甚至還在滴水。
魏輕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他他他他他,他這是在雨花台沐浴過,甚而想在此休憩?!
史無前例,驚世駭俗!
謝不傾極厭皇城,從不在皇城過夜,這是太陽打明兒起要從西邊出來了?
魏輕一下子睡意全無,緊緊看了他一眼,然後便發覺謝不傾高束的領口下有半抹不曾遮掩住的紅痕。
新鮮的很。
魏輕一下子領悟過來,那眼珠子恨不得貼上去看,然後被謝不傾一掌揮退。
謝不傾還不曾說話,魏輕就已經開始自顧自地嘀咕起來,又笑又作揖的:「這是哪位狠人,這般有膽色。可喜可賀,可喜可賀,我們謝大人終於鐵樹開花,蟾宮折桂。」
然後他披著大氅,一面覺得夜色寒涼,一面圍著謝不傾打轉:「讓我猜猜,您既然叫我的內侍去糊弄我宓表妹,說是我留的明三郎……」
魏輕忽然瞪大了眼,仿佛被抹了脖子的雞一般,震撼至極地說道:「那狠人,竟是明三郎!」
「乖乖,我宓表妹同我說,明三郎最是病弱嬌怯,您不會……」
魏輕說到此處,便說不下去了,但他那臉上,分分明明寫著四個大字兒:
斷!袖!之!癖!
謝不傾一個眼刀飛過去,魏輕忽然就動不了了,說也說不了話,只一雙眼珠子還能打轉轉。
這祖宗,仗著武藝登峰造極,常常偷襲於他,點他定身穴道!
而謝不傾仍舊飲了一口茶,道:「有一樁正事,需你去辦。」
「你父王麾下有個女衛,名叫芮姬,明日辰時你帶她來雨花台。」
說完這話,謝不傾才將魏輕的穴道解開。
一時之間,魏輕不知是該先問謝不傾怎知他那混帳爹麾下的女衛叫什麼名字,還是該先問謝不傾找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女衛入宮來做什麼,憋了半晌,憋出一句:「我怎麼敢動我爹麾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