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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1:33:37 作者: 尼羅
「你決定吧,我又不大懂。」
「溫先生上次同我談了談股票的事情,我想我們也該做些投資----」
「都隨你,只要別同姓溫的做生意就成。」
金太太不再多說了。
金世陵吃過晚飯之後,向雪生拍拍手:「過來過來,爸爸帶你出去玩!」
雪生走過去抱住了他的腿:「爸爸,我要喝那個甜的酒。」
「好好好,喝什麼都可以!」
金太太聽見了,趕忙囑咐道:「你別給小孩子喝那些亂七八糟的----」
金世陵笑了一聲,領著雪生走了。
出門上了汽車。速度一旦加快,那夜風就從半開的車窗中灌進來,急急的刮過了金世陵的面頰。雪生坐在他旁邊,呀呀呀的唱著兒歌。
金世陵聽著兒子的歌聲,忽然覺得很不可思議。世上本來是沒有金雪生這個生命的,自己把他憑空創造了出來,以後他也會同自己一樣,經歷許多悲歡離合----當一代一代的生命組成了歷史時,那輪迴的面目就很清晰的顯現出來了。
雪生正唱的高興,忽然旁邊的父親一腳踩了剎車。他在慣性的作用下向前一衝,嚇的大叫一聲。扭過頭,就正好迎上了他父親的目光。
「你……」他聽見父親開了口,聲音遲疑而柔軟:「你是桂如雪嗎?」
雪生根本沒聽明白這句問話,只張嘴「啊?」了一聲。
他父親輕輕的笑了笑,繼續發動了汽車。
雪生很好奇的盯著他父親,看了半晌,開口問道:「爸爸,你哭了嗎?」
金世陵沒有回答,只將車窗大大的打開,潮濕的晚風撲啦啦的吹進來,立刻就風乾了他臉上的淚痕。
全文完
第59章 紫金堂番外
----桂家兄弟
民國,南京
桂如冰站在二樓樓梯上,在夕陽餘暉中皺著眉頭審視他那弟弟。
桂家二少爺,桂如雪,比他年少了約四五歲,今年算起來也是個十七八歲的青年了,然而一點正事不干,專攻吃喝玩樂,仿佛和家裡的財產有仇一般,;來不及似的揮金如土。
桂如冰看不上他,同時又覺得他這德行是理所當然----丫頭養的兒子,能是什麼好種子?
桂如雪一手扶牆站在樓梯前,仰頭對著桂如冰笑了一下。
他和桂如冰的確是同父異母的兩兄弟,然而身材相貌全無一絲相同之處。桂如冰是個黝黑的高壯青年,幼年更黑,人送外號賽鐵蛋,發育之後漸漸張開了,五官的輪廓隨之英俊起來,這才擺脫了此諢號的困擾。而與之相反,桂如雪是個瘦弱苗條的小白臉兒,眉目十分標緻清秀,比他那丫頭娘還要漂亮許多,很有點男版林黛玉的風範----他十歲出頭的時候也有外號,是鄰家孩子琢磨出來的,喊他做「桂二兔子」。
桂二兔子一聽這名號,都氣瘋了,十分狂暴的毆打了一切敢於冒犯他的大小孩子,事實上這外號的確不像話,連賽鐵蛋都要出手為他打抱不平了。
桂如雪雖然天生的貌美,然而因為娘親身份太低,所以在家裡一直地位不高,不受待見。旁人輕視他,他自會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報復;桂如冰平日住在學校里,不甚理會他,他反倒對這唯一的哥哥心存好感。此刻他雖然醉的暈頭轉向,可是見桂如冰高高大大的站在上方,就還是勉強支撐真站穩了,很和善的向他微笑。
桂如冰看不慣他的所作所為,然而此刻他笑的是在好看,眉目清麗有如一副工筆畫,小瓜子臉單單薄薄的,很有一點雌雄莫辨的美感。
黑臉上的寒氣不由得漸漸消散了,桂如冰出言問道:「這時候剛回來,是不是又出去和那些狐朋狗友們鬼混去了?」
桂如雪哼哼笑了兩聲:「沒,就在陳公關大牌來著。」
桂如冰挺著腰板,昂首邁步走下來,經過這兄弟時停了步伐,申請嚴肅的扭頭訓斥道:「不學好,十幾歲的人不讀書上進,只曉得大牌捧舞女,將來可怎麼辦?」
桂如雪轉過身來背倚著牆壁,醉醺醺的點頭應和到:「哥哥,你說得對。」
桂如冰一聽他很親熱的稱呼自己哥哥,感覺就很奇異,認為憑桂如雪這身惡略作派,不要說是自己的兄弟,簡直根本不像是桂家的子弟!
桂如冰繼續向前走去,長兄如父,他覺得自己足夠威嚴正直,很配得上兄弟那一聲「哥哥」。
桂如雪見他走了,便抬腿往樓上去----他走路很快,腳下無根,方佛是連滾帶爬的就上了樓,結果半路上腳下一滑,「咚」的一聲跪在了台階上。桂如冰應聲回頭看見了,下意識的就轉身要上去扶他,然而桂如雪並不嬌貴,自己爬起來又繼續跑了。
扭身轉彎時,桂如雪忽然從上方看到桂如冰正在注視自己,就又向他笑了笑,臉上紅紅的。
桂如冰姿勢彆扭的仰望了,意猶未盡的看著桂如雪消失在樓梯處。
桂如冰目前在父親的引導下,已然開始涉足政界。此刻他乘坐汽車出了門,同父親在外匯合,前去應酬。他雖然看起來有種與年齡不甚相稱的一本正經,然而並未因此而死死板板。在人前交際時,他是相當的聰明得體,周身都洋溢這青年才俊的氣息。
午夜時分,桂老爺前往外面的小公館中下榻,桂如冰酒氣熏天的獨自回了家。
他自立慣了,沒驚動旁人,靜悄悄的就上樓回房,打算自行更衣洗漱。然而剛剛換好了睡衣,那虛掩的房內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他抬頭望過去,只見桂如雪笑微微的站在門前,輕聲問候自己:「哥哥回來了?」
桂如雪穿著一身湖色長袍,頭臉都收拾的乾乾淨淨,絕不像個起夜的模樣,桂如冰盯著他看,同時一點頭:「你這是……?」
桂如雪從褲兜里摸出煙盒和打火機,將一根香菸叼在嘴上,他按燃打火機點了火,深吸一口後笑了一下,用手指夾著菸捲答道:「我出去走走,你休息吧。」
桂如冰沒說話,只是凝視著他目不轉睛。桂如雪這個油頭粉面吊兒郎當的樣子顯然是讓他很不滿意,不過這弟弟壞的頗有腔調,雖然如此年少,可已經把花花公子的做派學了個十足十。
桂如冰是要做完人的,往日心理縱是有了頑皮念頭,也絕不肯做出逾矩行為。眼睜睜瞪著桂如雪,他發現他這弟弟轉身邁步,真的是要走了。
口乾舌燥的舔了舔嘴唇,他下意識的上前兩大步,一把抓住了桂如雪的手臂----桂如雪的手臂是纖細的,而他的手掌則是大而有力的。
桂如雪很驚愕的叼著煙轉向他:「嗯?」
桂如冰僵持似的同他相視片刻,心裡一片熱烘烘亂紛紛,酒精混合在血液里,一陣陣上湧進他的頭腦中。
桂如雪用牙關咬住香菸,同時調動舌頭含糊問道:「哥哥,有事?」
桂如冰探頭到走廊中左右望了一圈,四顧無人,就抬手去下桂如雪口中的菸捲往地上一扔,隨即手上使勁,將這弟弟一把拽進了房內,桂如雪一個踉蹌站穩了,大驚之下剛要抬頭質問,哪知他哥哥一張黑臉驟然逼近,緊接著一張酒氣熏天的嘴巴就湊向了自己。
桂如雪直愣了兩三秒才反應過來,這時他想再反抗,就已經晚了。
桂如冰不由分說的就把他壓倒在床,一邊死暈頭轉向的對他又親又啃,一邊伸手撩起長袍去扯他褲子,桂如雪沉默的奮力反抗著----他是受害者,然而更怕鬧破了被人撞見,因為哥哥是完人,犯了錯也是受到自己引誘。
桂如冰硬是撕開了桂如雪的長褲----這弟弟擁有一切成年人的惡習,然而從身體上來講,還只是一個纖細的少年。桂如雪在下方輕聲喘息這哀求他放手,他方佛是聽見了,然而只當沒聽見。單手抬起桂如雪的一條腿,他在不知不覺間扒光了自己,熱血沸騰的就將地下男根頂了上去。下面緊逼著,上面他也不肯放鬆,擒住對方的舌頭吮吸不已,握住弟弟的肩膀猛一挺身,他用嘴巴把桂如雪的慘叫硬給堵了回去。
桂如雪似乎是萬分沒有想到自家哥哥會做出如此禽獸行為,所以連掙扎都進行的遲遲疑疑,總是比對方慢了一拍,桂如冰那黝黑的健壯的身體沉重的壓迫了他,下體則像兇器一般反覆捅入他的身體。他痛的渾身發抖,自知在體力上絕不是桂如冰的對手,就將兩條長腿微顫著纏在了對方腰間,極力的想要擺出恭順姿態:「哥哥…輕一點……」他帶著哭腔哀求道:「我要死了……」
桂如冰這是略略抬了頭,用泛紅的大眼睛狼似的盯住了桂如雪,動作上卻並不減緩,一下一下往死里搗進去,乾的桂如雪向後仰過頭去,痛苦的緊閉了雙眼劇烈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