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不怕斷子絕孫!
2023-09-25 21:36:28 作者: 薇薇妮
被薛景禹一把抓住的醫生手都在發抖,薛景禹出手的力道不輕,他的胳膊都快給活生生地被扯下來了。
「薛少,昨天晚上的手術是很成功的,您也看到了,他已經醒了,他……」
「我問的是他的聽力!」薛景禹一張臉緊繃得讓那名醫生精神壓抑得舌頭都快打結了。
「薛少,這個……診斷結果還需要我們今天的再次確認,所以……」
「我要的是你的初步診斷!」薛景禹的聲音已經趨於咆哮,被逮住的醫生臉色一變,艱難地吞了一口唾沫。
「薛少,他從四十幾米的高空跳入海里,除了胸口肋骨被海水壓力擠壓斷了兩根之外,耳膜也受到了重創……」
四十幾米的高度是個什麼概念?超過十米沒有技巧地跳水都如同摔到水泥地上一般,要不是二爺的身體素質好,入水的時候又極有技巧,那如今躺在這裡的已經是一個內臟破碎的屍體了。
所以在醫生看來,顧默白只是在入水後被海水裡的壓力擠壓斷了兩根肋骨震破了耳膜其他地方完好無損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像那種情況還能活著回來,他該有多幸運啊!
薛景禹在聽到這些話之後整個人都虛脫地靠在了走廊的牆壁上,「你別說了!」
別再說下去了。
其實昨天晚上他已經將所有不好的意外都想過了一遍,腦震盪所帶來的後遺症,胸腔骨折刺破肺部引發的肺水腫,又或是入水的衝擊力導致的脊椎斷裂……
其中最嚴重的就是腦部受到距離震盪後會有的各種後果。
那麼強大的衝擊力連人的內臟都能震碎,他都不敢想像如果他的腦部出了問題會怎麼樣。
萬幸的是他醒得比他預料中的還要早,可是耳朵卻……
薛景禹覺得心頭就跟壓著一大塊的石頭一般,讓他喘不過氣來,良久後他才找回了屬於自己的聲音,「我需要他所有詳細的檢查報告!」
主治醫生的速度很快,不到一刻鐘便將兩份檢查報告都送到了薛景禹的手裡。
房間裡薛景禹最先翻看了顧默白的那一份,看完之後神色沉抑,合上那份檢查報告之後,他的目光落在了另外一份報告上。
那是虞歡的。
門被人輕輕敲響,薛景禹朝門口看了一眼,見到的是醒來的許寧城。
「我聽說他醒了!」
許寧城緩步走了進來,他的雙腿肌肉被拉傷,睡一覺醒來後連走路都有些困難。
「嗯!」薛景禹應了一聲,看了一眼大床上躺著的人。
顧默白又陷入了一輪沉睡中,胸口的傷口被他醒來後給掙開,已經被重新清理包紮過了。
許寧城走到床邊伸手將那份檢查報告翻開看了一遍,眉頭緊緊一蹙,在翻到虞歡的那份檢查報告時,臉上不禁掠過一抹詫異的神色,但很快這抹詫異便轉變為沉痛的情緒。
見薛景禹從他手裡拿過那份檢查報告合上就要起身離開,許寧城出聲叫住了他,「你把那份檢查報告留下,他有權知道一切!」
薛景禹腳步一頓,轉過臉上,一臉的不贊成,「我覺得……」
「這裡的任何人沒有誰能比他更有權利該知道這件事!」許寧城說著站了起來,走到薛景禹身邊,伸手將那份報告拿了過來重新放回到了床頭柜上。
薛景禹雖然有些不贊成許寧城這樣做,可又不得不承認許寧城所說的話是有道理的,兩人一前一後地離開房間,到了走廊上薛景禹才想到了什麼。
「昨晚上沒有來得及問你,虞東陽呢?」
許寧城背靠著牆壁站著,深深地看了薛景禹一眼,「我以為你會猜到的!」
猜到的嗎?
薛景禹眼睛裡浮現出來的希冀以為許寧城的這句話而黯淡了下去。
是啊,早已猜到的結局,再問起卻沒人敢親口說出來。
「g城連續一天一夜的暴雨,根據天氣預報顯示,接下來的三天都是大到暴雨的天氣,海上打撈的的工作受阻,至今為止,搜尋的範圍從遊輪沉沒的區域擴大了周邊兩公里處,搜尋的結果是,沒有打撈到一具屍體!」
那麼惡劣的天氣,想要從狂風巨浪的大海里撈出一具屍體來根本就不可能。
薛景禹咬咬牙,內心裡是一陣後怕,所以說,昨天晚上他們簡直是在跟死神搶人!
「陸安生也不怕斷子絕孫!」殺人滅口的手段有多殘忍?死的幾乎全是陸家的醫生和僱傭的那些保鏢。
許寧城看了薛景禹一眼,「如果是我,我也會選擇這麼做!」
那些人不能留,而陸安生就聰明在利用了天時地利人和的條件,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了老天身上,誰有證據說明是他炸毀了那艘遊輪?遊輪上的知情人全死了,遊輪也沉了,死無對證!
薛景禹眯了眯眼睛,「陸家那邊怎麼樣了?」
「暫時還沒有消息!不過陸安生今天去了海邊……」
……
天際一片灰暗,雨還下個不停。
「陸總,這雨下得太大了,風又大,您還是回車裡吧?」助理一邊掏出手絹擦臉上的雨水,也顧不上被大風吹亂了的髮型,俯低著身子儘量地將雨傘壓低著身體,生怕自己一個不慎就會被大風給颳走。
陸家這兩天真是厄運不斷,昨晚上的遊輪沉海,聽說,陸家老太太還沒有找到!
還有陸家那麼多的醫護人員和保鏢一個都沒有回來。
助理一想到昨天晚上他一聽到陸家遊輪要出海就欣然想跟去的,可是陸總沒說要去,更沒有叫他隨行,他還有些遺憾的,現在想想,幸好昨天晚上沒去啊,這要是去了,還能回得來嗎?
頭頂一陣轟隆,機翼振動的聲音震耳欲聾,陸安生一手就將擋在自己頭頂的大傘給推開,助理沒注意,被推開的傘就被一陣風給刮飛,助理急忙大叫一聲趕緊去追那把傘,而坐在輪椅上的陸安生卻抬臉看向了從頭頂一掠而過的直升機。
助理沒有追到那把被吹飛的傘,重新跑回陸安生的身邊時見坐在輪椅上的陸安生早已渾身濕透。
「陸總,我們走吧,您到底還在等什麼呀?」
陸安生仰著臉,滿臉的雨水,等什麼?
接近十八個小時過去了,他要等的消息一直都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