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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1:31:35 作者: 花干
    「有一條魚,活在深海海底,它的周圍黑黑的,沒有一絲光,它游啊游啊,沒有碰到一個同類,於是它覺得自己是最厲害的魚,自己這麼厲害,怎麼讓全世界知道這件事呢?它決定去海面告訴鳥,讓鳥兒告訴其他人,它努力的往上面游,再往上游,它一路上遇見了是自己幾百倍大的鯨魚,弓著背的透明蝦子,動作輕盈如飛鳥的水母,它知道了自己不是最厲害的魚,但它沒有放棄,它游到水面,朝著天空吐了個泡泡,看著泡泡飛遠,心裡還是很高興。」

    歸南桑講完,於一生呼吸均勻的睡著,他停下手中輕拍的動作,望向漆黑的車窗外。

    車外如同漆黑的海底,歸南桑附身親親於一生的臉蛋,抱緊陪在身邊的『魚兒』。

    作者有話要說:  求評論啊~~~

    第27章

    許焰母親的公司擔保正在審批,歸南桑繃了幾個月的神經終於可以稍稍鬆懈,公司管理層的員工換回之前沉穩內斂的模樣有條不紊的開展工作。歸南桑疲憊的陷在老闆椅中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秘書敲敲門探頭進來看了一眼,跟他做手勢。

    歸南桑擺擺手表示知道了,他挺直酸軟的腰背強迫自己換上精幹的樣子迎接前來接洽事務的銀行人員。

    精神三四個小時高度集中,猛然放鬆下來歸南桑只覺得腦仁在『空曠』的腦殼裡一刻不停的撒潑打滾,眼珠似乎想要蹦出眼眶,他趕緊合上眼皮防止慘劇發生,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示意秘書自己去休息一會,不要讓人來打擾。

    於一生接到李秘書的電話時正在給咖啡拉花,兔向晚幫他把手機貼著耳朵舉著,他不時的『嗯』一聲表示自己聽到了。

    「我八點下班,下班後我馬上過去,好,你先幫我照顧他一會兒,麻煩了。」於一生聲音聽上去很平靜,放下咖啡杯兔向晚才發現好好的一個森系少女的拉花他硬給做成了朱元璋,大剌剌的擺在操作台上不忍直視,於是兔向晚好事做到底一邊舉手機一邊端起咖啡『吸溜吸溜』。

    於一生聽完電話沒什麼大的舉措,他還是手法嫻熟的烤好藍莓麵包,給貨架換上剛做好的奶油泡芙,然後滿店裡溜圈找拖布。

    「行了,你趕緊走吧。」兔向晚連踢帶踹將他趕出店門,自己找了塊抹布到處蹭。

    於一生下了地鐵又轉乘公交,天擦黑前趕到歸南桑的公司門口,他把門禁卡忘在了家裡,進公司後也沒人攔著他上樓,一路暢通無阻,一位董事會秘書看見他還衝他抬胳膊打招呼。

    於一生匆忙的沖那人點點頭,腳步不停衝到歸南桑的辦公室門口才得空緩口氣。

    「於先生!」李秘書從沙發上站起來迎他,將幾盒退燒藥交到於一生手裡「老闆說等你來了再吃,可算來了」

    於一生沖他道謝,象徵性的送他出門後轉頭就去休息室里瞧歸南桑,李秘書懂事的自己開門溜出去。

    平時高高大大的一個人此時守著偌大的床一角,蜷成一團,燒得眼角帶淚臉頰緋紅。

    「先生?先生?」於一生晃晃床上側躺著的人露在外面的肩膀,看人眼睛睜開一條小縫連忙蹲下身湊過去詢問「起來吃藥好不好?」

    「你怎麼才來啊!」歸南桑鼻子堵著難受,身子一陣一陣的打擺子,埋怨的聲音都帶哭腔了。

    於一生著實被這樣的歸南桑嚇到了,他抖著手扣開藥盒倒出退燒藥,手心裡捧著兩顆小小的膠囊不敢動,舉得老高,試圖用一隻胳膊扶歸南桑起來吃藥。

    歸南桑翻身臉衝下趴在床上拒不配合,頭疼乏力,被折磨的直哼哼。

    於一生不敢俯身上去怕壓著他,手指頭在那人臉和枕頭的縫隙間折騰玩兒命往裡擠,終於將歸南桑的臉摳出來正對著自己。

    「我錯了我錯了,乖一點,張嘴,上牙抬起來,好嘞,真乖。」於一生成功將一顆膠囊塞進歸南桑嘴裡,剛要塞下一顆,歸南桑把牙合上了。

    「別別別,再張開一點,乖乖的昂,好先生了,張嘴。」於一生趁著縫拿起接好的溫水連著藥一起往歸南桑嘴裡懟,水杯沿把門牙磕的『當』一聲響。

    歸南桑瞬間不幹了,咽下藥掀起被子就將自己團吧團吧塞進去,任憑於一生怎麼說好話都不把頭冒出來。

    於一生欺負病號現在沒自己力氣大,硬是給被子團掀起個口自己將腦袋鑽進去,他腦門正對歸南桑的肚子,只好右耳朵壓在床上側頭沖歸南桑說話:「先生,我知道錯了,這裡面好悶啊。」

    歸南桑不為所動,還用手喪心病狂的往外扒拉於一生的臉,於一生用手從被窩外摁住他,繼續哄道「先生這裡面好黑啊,我有點兒害怕,我喘不過來氣了。」

    歸南桑聽了立時鑽出來老老實實躺好,於一生把頭薅出來,頂著雞窩一樣的髮型給他掖被角,測體溫,忙活到天完全黑下去才覺出累。

    於一生雖然累但也沒閒著,他跑到歸南桑的酒櫃旁尋麼了一瓶沒開封的白酒,用牙咬開了封找來一塊毛巾一遍遍的用酒給歸南桑擦手心、腳心和腋窩,這個法子是福利院裡給小孩子發燒降溫最常用的,他盡心盡力的照顧現在跟個小孩性子一樣的愛人,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也沒忘掐著點給歸南桑餵第二頓藥。

    天擦亮時再量一次體溫,燒得像個火炭似的人終於清醒一點,迷迷糊糊的攬著於一生的腰讓他上床睡覺,於一生困得厲害,脫光衣服只剩個小褲衩蹭上床像八爪魚一樣纏在歸南桑身上,抱著天然暖爐睡得昏天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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