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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1:31:35 作者: 花干
    於一生撅嘴碰碰他,敷衍過後自己換掉西裝跑去給頭髮做造型,最後低頭耷腦的回來求助歸南桑。

    歸南桑的瓶瓶罐罐不比女人少,於一生看他有條不紊的給自己的頭髮抹完這個噴上那個,心裡踏實不少。

    「這是什麼啊?」於一生皺眉委屈到想哭,他現在的頭髮可以當鏡子,稜角分明、切面整齊。

    歸南桑先是惡劣的笑一陣,看於一生真急了才板起臉拉著人去洗頭。

    「都怪我。」他手上的動作輕柔,規律的按摩於一生的頭皮幫他減壓。

    「就是怪你。」於一生躺著讓他抹洗頭膏,沒心思享受。

    兩人臨近中午才到宴會地點,一個三層的獨棟別墅,一輛輛於一生叫不出名字的車開進開出,歸南桑正琢磨停車位沒空搭理他,於一生將滿是汗的手心在膝蓋上蹭蹭,蹭完才意識到衣服的貴重,僵在座位里不敢動彈。

    歸南桑先開車門下去了,於一生深吸一口氣做足心裡建設,沒等他手碰到車門邊就看見繞過來的歸南桑在跟一個女孩互親臉頰。

    他聽不見兩人在說什麼,剛剛的建設轟然倒塌,正手足無措時車門從外面被拽開了。

    「來。」歸南桑牽起他的手將人領下車,給那個女孩介紹「我先生,於一生。」

    「哇哦,你真可愛。」女孩上來將手放在他的肩上搭著,用自己的臉頰輕輕貼上於一生的臉蛋「我喜歡你。」

    於一生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動作,歸南桑任由她貼完兩側臉頰才開口:「我表妹,何羽。」

    「你好。」於一生向她問好,何羽穿著藍色的半長裙,搭了一個白色的手包,親昵的挽上他的手臂。

    「哥哥,你不讓我叫嫂子,我該怎麼稱呼?」何羽隔著於一生去詢問歸南桑,後者低頭看他。

    「叫什麼都行的,都行。」於一生拘謹地答道,何羽想了一會,搖著他的手臂徵求意見「我叫你小魚兒行不行?」

    「沒大沒小。」歸南桑雖是訓了一句,終究是由著何羽去叫了,對妹妹的寵溺溢於言表。

    「我有好長時間沒見南桑哥了,好不容易回國他又不來看我,不像話,是不是小魚兒?」何羽引著兩人去見自己的母親,一路上找話題跟於一生說話,她的聲音清脆,說什麼都要於一生發表意見,不知不覺間忐忑的情緒褪去,於一生感激的看向何羽,後者沖他寬容的笑笑。

    「媽媽,南桑哥來了。」何羽鬆開於一生率先進客廳,一個長相跟歸太太有七分相似的婦人站起身去迎。

    「這是小於?長得真精神。」小姨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番,扭頭沖客廳里的其他人誇讚他「真般配。」

    「都不領來給我們見見,我向你媽要了幾回小於的照片,死女子硬是不給我。」小姨笑著責怪,帶他見過長輩後讓歸南桑領著人去跟幾個表兄弟們玩兒。

    「嫂子來了!」幾個年紀跟歸南桑差不多的小伙子坐在一起,其中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看到歸南桑身邊的於一生,高聲打趣。

    「不讓你們亂叫,真討厭。」何羽伸手抽了那人一巴掌。

    「邊兒去。」那黑框眼鏡回手也給了何羽一巴掌,兩人『噼里啪啦』的互毆起來,讓其他人拽開了。

    「於先生。」黑框眼鏡整理整理頭髮,向於一生正式問好「我叫烏墨。」

    「小魚兒你叫他老白。」何羽湊過來,被另一個男生拽到一邊去了。

    歸南桑是這一輩的老大,他拉著於一生坐在沙發上,幾個兄弟或站或坐的嘮嗑,烏墨坐在沙發扶手上跟何羽拌嘴,於一生終於放鬆下來,他攥了一路的手張開,歸南桑趁勢將自己的手附上去,兩人汗涔涔的手握在一起,很久才放開。

    第26章

    吃飯時的氣氛很熱鬧,一樓大廳中間擺著五層的蛋糕塔,兩側的取餐車上不間斷供應甜點與飲料酒水,小姨沒請什麼外人,兄弟姐妹們聚在一起說說笑笑才有家庭聚會的樣子。

    於一生緊張激動了一上午,肚子抗議好幾聲後,他不再好意思往人堆里扎,自己溜著牆邊去取東西吃。

    「這個是冰的,不許多吃。」歸南桑不知道從哪個旮旯冒出來端給他一小份炸蝦,盤子裡還擠著芥末蛋黃醬,他放下手裡的香草冰淇淋接過盤子,但沒法吃到嘴,歸南桑沒拿筷子。

    「張嘴。」歸南桑用手捏住蝦尾蘸好醬料遞到於一生唇邊。

    「好燙。」於一生含著一小塊蝦肉不停的吸氣哈氣,好半天才咽下去。

    歸南桑將咬過一口的半隻蝦放進嘴裡自己嘗完,下一隻蝦不再蘸蛋黃醬,他將炸得金黃酥脆的蝦肉摁進於一生剛剛放下的冰淇凌杯里滾了一圈再餵給等著吃的饞鬼。

    五隻蝦很快讓兩人分吃乾淨,於一生的飢餓感暫時止住,他轉身想走,下一秒被拉回歸南桑身邊,嘴裡塞進一顆球形的山楂糖。

    歸南桑彎腰給他正正領結,倆人相視一笑回到人群中。

    歸先生和歸太太來的最遲,小姨將人迎進屋後,宴會才正式開始,觥籌交錯、人聲鼎沸,於一生被安排在主桌挨著歸南桑,他動作僵硬神態遲鈍,也不太會說漂亮話,但第一輪的敬酒環節必須要他去。

    歸南桑是小輩中的大哥,今天又是第一次帶伴侶參加親戚們的聚會,無數眼睛在盯著他和於一生。

    於一生按照輩分給所有長輩倒滿酒,然後走到自己的座位前站著給今日的壽星敬酒。他握杯的手在不停的輕微顫抖,酒倒的太慢溢出杯口打濕了他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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