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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1:27:17 作者: 嫿語
    還是任博禹先回過神來,說了些暖場的話,氣氛又熱烈起來,大家對程穆的態度,也認真多了。

    不過,始終還是有人看他不爽的,嚴季叫了服務員進來,說:「你們眼睛長著是配像的嗎?現在就程少一個人單著,有點眼力勁行不行?去,把你們這兒最好的姑娘都叫來,程少喝天山雪水長大的,眼界高,普通的貨色他瞧不上。」

    程穆掃了一圈,發現果然每個人身邊都有個伴,就連任博禹身邊也有個倒酒的姑娘。不過,那姑娘很規矩,也不敢往任博禹身上貼就是了。和蘇愷嚴季那種,直接動手動腳的,還是有點差別。

    程穆看了嚴季一眼,叫住了服務員,說:「姑娘就算了,我沒興趣。」

    嚴季一愣,忽然大笑起來:「我們程少果然與眾不同,不愧是天山上的雪蓮花,去去去,把你們這兒的帥哥都叫過來。」

    服務員天天伺候這批紈絝,特別有眼色,很快帶了十來個男人進來,從高大威猛到清秀可愛,各種類型都有。

    程穆挑了個看起來最乖巧聽話,年輕得像學生一樣的,誰知道那人給程穆倒第一杯酒就灑了出來,急忙上手幫他擦腿上的酒漬。程穆強忍著噁心,也不阻止,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那人立刻規矩了,後面全程都沒再試圖往程穆身上靠過。

    程穆鬆了口氣,暗中想著,唐謖果然不是凡人,他不過模仿了唐謖幾個表情和眼神,就震住了這些人。以後,真的要跟唐謖好好學學。

    一群人鬧到快半夜才散,雖然後來氣氛看起來還算融洽,但程穆還是明里暗裡被灌了不少酒。

    喝到一半的時候,他去衛生間吐了一次,偷偷吃了幾顆先準備好的解酒片,回來又喝了不少。

    離開會館的時候,程穆看東西都是糊的,可他心裡緊緊繃著一根弦,硬撐著維持表面的清明,旁人倒也看不出來他到底醉沒醉。

    程穆正想打車,就看到老胡開了車子過來。

    程穆愣了一下:「胡叔你不會一直等在這裡吧?」

    「唐先生交代過,只要不在家,我都不能先離開。」老胡道。

    程穆看到老胡,心裡繃著的弦稍微鬆了一點,酒意上來,更是難受,也不多說了。

    車子開回唐謖的別墅時,程穆下了車就已經走不動了,老胡忙過來扶著他。

    程穆看到客廳亮著燈,還以為是賀姨,結果進了門才發現,是唐謖坐在沙發上看書。

    作者有話要說:  鞠躬感謝大家的支持,愛你們,比心(づ ̄ 3 ̄)づ

    夏望扔了1個地雷;夏望扔了1個地雷;通通扔了1個地雷

    ☆、醉酒

    程穆心裡還有最後一絲清明,他看不清楚唐謖的臉色,但是猜測,唐謖應該不會太高興。

    程穆不想這時候得罪唐謖,擺了擺手,示意老胡先走。

    老胡看到唐謖也在,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程穆靠在門邊,也和唐謖打招呼:「唐叔……」

    他原本是想表現得誠懇一點,但是,他現在的身體有點不受控制,喊出來的稱呼並不誠懇,軟綿綿的像撒嬌。

    程穆有點懊惱,想要撐著走進去,可是走了一步實在晃得厲害,只能又退回去扒著門框。

    唐謖原本以為,老胡肯定會把程穆扶進來的,誰知道他到門口又走了。抬頭一看,程穆可憐巴巴地拽著門框,臉蛋紅的跟猴屁股似的,眼神已經飄上了天。他要是不過去扶一把,程穆今天晚上可能都進不來門了。

    唐謖忍著心裡的不耐,走過去拽著程穆一條手臂:「有話進來再說。」

    「我,我不是,故意的……」程穆被唐謖拖著,走得跌跌撞撞,但還沒忘記解釋。

    唐謖心裡的火小了一點,把程穆按在沙發上,說:「你先坐一下,我去給你煮醒酒湯。」

    他說完,直接去了廚房。

    煮醒酒湯的間隙,唐謖揉了揉眉心,他一個人慣了,遇到這麼一個小麻煩,還真是不太習慣。

    忽然,聽到背後有人喊了一聲:「唐叔……」

    唐謖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程穆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走過來的,正趴在冰箱上,眼巴巴地望著唐謖。冰箱外殼本就滑溜的,程穆扶不穩,手一撐上去就往下滑,他急忙又用另外一隻手往上撐,然後如此反覆,看起來既滑稽又可憐。

    唐謖看得好笑,心中的不耐倒是少了點,隨手關了火,去抓他的胳膊:「不是讓你好好待在沙發上嗎?」

    「我只是,呃……」

    程穆還想解釋,可是一張口,就徹底不受控制了,吐了個天翻地覆。

    唐謖真的是猝不及防,衣服褲子全都沒能倖免,又臭又髒!萬幸的是,他比程穆高了快一個頭,程穆剛才又沒抬頭,不然他的臉都不能倖免!但即便這樣,那味道還是瞬間點炸了唐謖。

    唐謖眉心狠跳,修身養性多年才壓下去的脾氣瞬間控制不住,整個人已經到了暴怒的邊緣。偏程穆還一點不自知,兀自嘀嘀咕咕說個不停,也聽不清到底說了什麼。唐謖看了他一眼,好嘛,他倒是會吐,自己身上一點沒沾上。

    唐謖真想把這些東西全糊他臉上去,好在他還有一點點當叔叔的自覺,勉強忍住了怒火,把程穆往旁邊的吧檯凳上一放,亟不可待地上樓換衣服去了。

    脫了衣服還是難受,唐謖氣得想爆粗,又進浴室洗漱了一番,才感覺稍微好了一點。

    他把髒了的衣物拎出來,準備去扔掉,這才想起程穆還在樓下。

    把衣物往垃圾桶一塞,唐謖忙去了客廳,吧檯凳上卻沒人了!

    唐謖嚇了一跳,急走幾步,發現程穆不知道是自己爬下來的,還是摔下來的,整個人蜷縮在地上,看起來竟像是睡著了。

    唐謖眉心又開始跳,頭也很痛,卻又不能不管。

    唐謖深呼吸了兩口氣,才咬牙走過去,想要把程穆扶起來。喝醉了的人身體是軟的,根本受不住力,唐謖又不想和他靠太近,很費了一番力氣,才把人拽起來。程穆卻不管唐謖喜不喜歡,感覺腦袋重得撐不住,就不管不顧地往唐謖身上湊。

    唐謖聞著他一身的怪味就不爽,伸手去推他的臉,卻發現他額角紅了一大塊。不是喝酒上臉的紅,應該是磕在地上摔紅了。

    唐謖多少有點過意不去,剛才盛怒之下沒注意到一個醉鬼在吧檯凳上可能根本坐不穩。在樓上的時候又忙著清理自己,忘記了下面還有個人。想必程穆是從凳子上摔下來,才在地上睡著的。

    嘆了口氣,唐謖看程穆根本走不動,乾脆拖著他到沙發邊,撿了床薄毯子,把程穆包起來,然後才一口氣抱上了樓。

    程穆雖然吐了,自己身上卻沒什麼穢物,唐謖也沒心情替他換衣服,直接把人往床上一扔就準備離開。

    誰知道,剛一轉身,忽然就聽到背後傳來抽泣聲。

    唐謖一愣,回頭一看,就見程穆雖然還閉著眼睛,眼淚卻不斷往外涌。

    這是怎麼回事?醒著還是做夢?不會是剛才摔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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