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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1:25:41 作者: 白日上樓
莫語闌訕訕地摸了摸鼻子,雖說丁一說的都沒錯,怎麼聽著,就這麼牙癢呢?
「你二人,不是不合麼?」雖然傅靈佩之前看出了一些不符傳言的苗頭,但卻難掩好奇。
「這個……」莫語闌搔了搔後腦勺,溫潤如水的氣質瞬間沒了,看著竟有些傻:「少時確實我看不慣他,後來便好了。只是不合的傳言一直傳了下來,具體原因,你問他吧。」
「行了行了,今兒我就帶我媳婦見見你,你還臉大如盆給搭上話了。走吧走吧。」丁一不耐煩地揮揮手,看莫語闌這大燈泡實在不順眼。
莫語闌搖頭嘆氣,眼見這二人一好奇一不耐,便揮揮手知趣地遁了,至於之前還愛護有加的孟嬌,愣是沒想起來看上一眼。
見最大的燈泡走了,丁一心情甚好地捏了捏之前就一直想捏的小耳朵,直到看到耳朵尖紅了一點,才滿意地放下手:「走吧。」
傅靈佩愣了愣:「走哪裡?」
「你不是還有事要解決麼?我與你一道。」丁一輕輕捋過她腮邊的發,將其別在腦後,眼裡的柔意幾乎要滿得撲出來。
薄唇不再抿著,拉成了一道向上的弧線。
傅靈佩嘴角也翹了起來,菱形的唇似那最鮮嫩的菱角:「你猜到了?」
「猜到什麼?」丁一樂了:「你當我是大羅神仙,什麼都知道?不過是看你面有難色,何況之前獅吼獸情況不對,看著也不像那小姑娘一個人能做出來的。」
「小姑娘?」傅靈佩磨了磨牙,怎麼聽著就有些不慡快呢。
「我老了?」
大抵世上所有女子在自己的心儀對象面前都介意年齡的。
「不不不。」丁一眉開眼笑的,見到傅靈佩難得的嬌態,心裡有些得意,又有些心漾。輕輕擁她過來,在肖想已久的菱角上輕輕嘬了嘬,嘬完又忍不住再貼了貼:「你才是我永遠的小姑娘,我一個人的。」
低沉的男音從相碰的唇間輕輕透了出來,氣息吐到她唇間,纏繞在一起,曖昧得讓傅靈佩不忍推開,似是交頸的鴛鴦。
「可是,這是我門派內務……」她遲疑道。
丁一沒臉沒皮地貼過來,直到兩人近得一點距離都沒有,手橫在她腰間緊緊摟住:「我可不是外人,是你靜疏真人的道侶,你要是讓我倒插門我也是願意的。」
倒插門?
傅靈佩忍不住磨了磨牙:這人究竟是哪裡學來這麼多活靈活現的凡世俚語的?
見這人渾身跟個軟骨頭似的黏著她,一推就亂鬧,傅靈佩無奈:「也好,一起。只是,卻也不知還有沒有什麼線索留下了。」
隨手一卷,將還昏著的孟嬌卷了過來,這人也不好就這麼放著,不然回頭便讓妖獸給吃了,只是讓她這麼扛著她也不太願意,便有些為難。
還是將她收入須彌境?讓嬌嬌看著?
不行。
傅靈佩立刻否決了這個想法,雖說嬌嬌有幻術,能夠讓孟嬌難辨真假,可長時間使用對她來說亦是一個負擔。
正猶豫間,眼前遞過來一隻黑色的袋子,丁一長長的手指便似最工整的工筆畫,映襯得那袋子都高貴了許多:「拿這個裝。」
「這是?」傅靈佩好奇地拿過來。
「這是靈獸袋,我加了個陣法進去,人修也能進去呆一段時間,進去就會沉睡。不過最多不要超過兩天,否則出來的會是一具屍體。」丁一的一雙丹鳳眼此時亮亮的,滿臉都是來誇我來誇我的模樣,可愛得讓傅靈佩忍不住上手摸了一把。
一向冷淡的臉上,更是難得地綻開了笑。
璀璨的笑幾乎要耀花人眼。
丁一忍不住遮了遮眼睛,嘴裡嘟囔著:「完了完了,要瞎了要瞎了。」
傅靈佩一邊將孟嬌塞進了靈獸袋,一邊問道:「怎麼的,就要瞎了?」
丁一憤憤地拿下手,一把扯過她的手,輕輕哼了哼:「光撩不干,就是耍流氓。」頭昂著,拉著她就要走。
傅靈佩滿臉的茫然----這是何意?
正要問個明白,卻被丁一打斷了:「往哪個方向?」
她征了征,心念一動,一隻大灰兔子就跳了出來,手裡還抓著一個水瓢:「彌暉,你聞聞看,哪裡獅吼獸的味道最濃。」
彌暉當時正在哼哧哼哧地給瓮里添水,就被直接拽了出來,出來還有些回不過神來,看到傅靈佩才喏喏喊了聲:「老大。」
說著,指了指東北方向。
傅靈佩順勢拉過丁一,隨著彌暉指點的方向走。
丁一眉毛動了動:「這哪裡來的兔子?」聲音倒是好聽,可惜是只公的。
傅靈佩一眼就看穿他的計較,有些好笑:「剛剛收的。」這人怎麼連只兔子都要吃味?
其實丁一也不是吃味,只是前世聊齋看多了,便也不當妖獸為死物,何況還是日日伴在身邊的雄性?自覺有些領地被侵的不慡。
彌暉是只敏感的兔子。
他直覺感受到身邊這隻雄性的不善,便直覺往傅靈佩身邊靠了靠,身體簌簌發抖。萬分後悔之前幹活時將天狐放到一邊的行為,只盼著老大的老大會照顧自己。
兔肉,不好吃啊……
丁一冷冷瞥了它兩眼,見灰兔子不蹦躂了,便將傅靈佩往自己身邊扯了扯,隔開了這一人一兔。傅靈佩面色不變,也不顧這一人一兔之間的不諧,只自顧自地跟著指路兔的方向走。
修士的腳程是很快的。
何況獅吼獸的巢穴離得並不遠,雖然有些隱蔽,但靠著彌暉強大的嗅覺,依然準確無比地到達了目的地。
一行人站在偌大的洞穴前。
獅吼獸大約是不打算長住,洞穴口雖大,卻十分粗糙,就掛了幾個綠盈盈的藤蔓稍作遮掩了下。
「老大,大,大……」彌暉抖得大舌頭:「我要,要回……」
唰得一下,大灰兔子就沒影了。
傅靈佩坦然地看向丁一:「我沒事不帶他出來晃。」
丁一臉一紅,覺得有些掛不住。
……只覺越活越回去,竟然與一隻肥兔子計較了起來,還被傅靈佩看了個正著。
連忙正正臉,帶頭先跑進去:「我先進去探個虛實。」
「無妨,一起。」傅靈佩隨後跟上,腳步並不慢。
獅吼獸屬於群居動物,整個洞穴與彌暉打得那個迷宮似的洞府截然不同,粗獷開闊。一進洞就是一個巨大的廳,或者說,就是一個洞穴,沒有所謂的打磨拋光,純天然。
看來此處應該是獅吼獸跑出結界以後尋到的天然洞府,平日裡起居都窩在此處。
這個「廳」後連著一個小洞口,小洞口上不著天下不著地,正好開在洞府的牆壁正中間,黑洞洞地向兩人展示著。
丁一似是想起什麼,眼神一暖:「去?」
傅靈佩也想起了邀月遺宮裡那段地道之事,兩人眼神相觸,她生生轉過頭去:「自然是要去的。」
她倒是要看看,這一切的發生究竟是偶然,還是預謀?
「那你便跟在我身後。」丁一知道勸不住她,縱身一躍,便落到了洞口,半蹲著朝她揮了揮手。
洞口實在太小,要是鑽進去的話,只有兩個選擇,一是匍匐前進,二便是如丁一這般半蹲著往前進。
為了空出兩手,以防突發狀況,兩人都不約而同地選了半蹲向前。
這樣的姿勢,便如同兩隻鴨子蹣跚而前。便是再仙風道骨,姿容絕世之人做來,都不會太好看。
蓮燈靜靜照耀著前方的黑暗,昏黃之下,卻仍然清楚。
前方頎長的身影歪成一個滑稽的弧度,屁股一撅一撅在慢慢地往前挪。傅靈佩跟了一會,便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還從未見過丁一這般滑稽的模樣。
黑暗中悶悶的笑聲不斷,丁一轉過頭來,齜了齜牙,眼神不善地看向她:「怎麼……」說到一半,卻愣住了。
半晌面上燙了起來,也不管其他,往後一撲,將那猶自悶笑的女子壓在了身下:「你這丫頭,再笑,再笑,小爺,小爺我就……」
口頭禪都出來了。
「就怎麼樣?」傅靈佩才不怕他,抬起的雙眸里映著細碎的昏黃的燈,黑瞳里滿滿地裝了一個小人兒,笑靨掩在半明半寐的黑暗裡,像是一個暗夜裡的精靈,美得讓人按捺不住。
「就幹了你。」
丁一脫口而出。
待看到身下人錯愕的眼神,不由著惱,一向自詡比城牆還厚的麵皮竟也紅了起來,白玉似的臉像是被胭脂染過一般,薄唇更是上了一層淡淡的胭脂色。
傅靈佩眯了眯眼,趁機偷親了下,趁他還沒注意,就手腳並用地想要爬出被他籠罩住的空間。
丁一回過神來,哪裡肯干,遒勁的四肢像是四道精鐵長鏈將底下女子牢牢困住,肢體糾纏,碰撞在逼仄的空間裡,傅靈佩不知道碰到了什麼,丁一忍不住悶哼了一聲,聲音裡帶了絲痛楚,翻身躺到一邊,一手覆在身下:「你要……謀殺親夫啊。」
傅靈佩這才恍然,不由有些歉意,一手急急伸了過去,輕輕撫了撫:「沒……」事吧?
話還未說話,那處卻立刻龍威虎猛地彈了起來,那熱度,隔著褻褲和袍子,仍能感覺到。她要抽手,卻被丁一輕輕按在了那處,眼裡有些委屈:「你看,小一都疼了。」
丹鳳眼裡一層霧氣翻騰,好似隨時都會蒸騰出來。眼角一點紅色也感染了傅靈佩。
她神秘地笑笑,湊過去,輕輕吹了兩口氣,直到感覺那處尺寸更驚人,動得更厲害了才蹲回去:「速戰速決。」
丁一沒回過神來:「什麼速戰速決?」
腦袋上卻被拍了一記:「滿腦袋都是靡靡之事。還不走,儘快解決此地事務,不然……」
丁一撇了撇嘴:「不想干媳婦的丈夫不是好丈夫。」
不過身子卻麻溜地重新半蹲起來,只是這回的姿勢要更奇怪,腳更開一些,似乎還有些難以啟齒的隱痛,半晌才重新恢復了正常。
這時眼前已經能看得到洞口的白光了。
傅靈佩正要跨出去,卻被丁一拉住,手裡放了一個圓形冰冷的東西。
她會意地點頭,在出洞口的時候,順勢將手中陣盤拋了出去,一個簡易只需靈力就能瞬間的防護陣瞬間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