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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1:25:41 作者: 白日上樓
為了保證各自仙團的名次,每到這個時候,便會有如程無趨這類人,拉攏金丹期強者臨時入團來打排位賽的了。
雖然之前他存有交好之意,但卻還未想好要不要邀請二人參與,畢竟這等事情至關重要。
但此次與鯤魚的揚名一戰,卻讓他下定了決心,力邀二人暫時加入他們非花團,參與百團戰。
「不知這禁地令牌有何用處?」丁一拄著下巴,笑眯眯問道。
程無趨搖了搖手中玉扇,笑道:「這個禁地是馬陸老祖那輩留下的,據傳要留於有緣人。所以每隔十年我們青年一輩都會去禁地試試碰碰運氣,滄瀾現在存世的大能之中,很多都是在禁地獲得了機緣,出來後一飛沖天修為扶搖直上的。所以能夠進入禁地,對於我等來說是莫大的榮耀。」
他頓了頓,又說道:「據傳界門傳送陣也在禁地里,但是因為沒有人闖進去過,所以……到現在也還只是個傳說。」
傳送陣?
傅靈佩頓時明白了白露此前所言何意了。
只是這萬年來都沒有人能闖進去,他們又如何能保證一定能進得去?她雖然自恃重生之人,但是前世今生已經有許多事已經不同了,便是滄瀾界她也是因緣巧合誤闖進來的。
不過總是要試上一試才是。不說玄東界的傅家,便是師尊身隕之時也不算太久,容不得她耽擱了。
「兩位意下如何?」程無趨摸摸下巴,問道。
「這排位賽強者如雲,生死由天,可是要豁出性命去的,程真人莫非以為一顆沁脈丹就能買了我靜疏的命去?」傅靈佩嘴角諷刺地翹了翹,雖然她已下定決心了,不過總不能讓他那麼便宜了去。
「兩位真人有什麼要求儘管提,但凡無趨能辦到,一定不會虧了您二位。」程無趨再次揖手,十分懇切。
傅靈佩看了眼丁一,示意他來談。
丁一無奈地搖頭笑了笑才上前道:「我二人也不是獅子大開口的,也不用程真人付出太多,只是這禁地令牌,需得給我們留幾個。」
不是獅子大開口?禁地令牌,不是一個,還是留幾個?
真當是大白菜呢,一擼一大窩呢?
程無趨半晌都說不出話來,除了自己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般厚顏之人,能把這冠冕堂皇的話說得這般流暢。
不過,他面上也沒帶出來:「且容我思考兩天,不過要幾枚令牌還需真人給個確數才是。」
「我還需與另外兩個夥伴商量,不知程真人是只需我們夫妻二人呢,還是我們熹光團其他人也一併參加?」
夫妻二人?傅靈佩呆呆地看著丁一,她怎不知他們何時成為夫妻了?
丁一笑眯眯,心內著實不放心程無趨這花心大蘿蔔,他還是防著點的好,語中帶出了夫妻,想來怎麼都會悠著點。
程無趨卻不知這人心內的一番計較,正色道:「若是可以,還請那位沈真人也加入,至於秦姑娘麼……」言下之意,卻還是不夠格的。
「給我兩日時間,到時答覆程真人。」丁一拱了拱手,扯著傅靈佩兩人便告辭離去了。
回到住舍,還未進入房內,丁一便一把抱住了傅靈佩,感受著懷內的充實,滿足地嘆了口氣。
傅靈佩扯了扯,沒扯動:「別這樣,還在外頭呢!」
「你的意思是若是沒人就隨便我怎麼樣麼?」丁一低低地笑了起來,胸腔也隨之震動。
因為摟得極緊,柔軟的胸口蹭著硬挺的胸膛,有些微隱秘的疼痛。
傅靈佩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眼波瀲灩,幾乎讓人丟了魂去:「你這老不正經的!」
「我就對你不正經了,怎麼著?」丁一丟開面具,嘴角的笑邪氣勾人,肆意地咬住眼前白玉般的耳朵輕輕舔了舔,待看到耳尖微動,漸漸紅起來了,才肯罷休。
「至於我老不老,你以後再來知道。」
傅靈佩也不知這身子怎一下子敏感起來,軟得貓在人懷裡,氣喘吁吁的。面具半遮著,唯獨一雙唇晶瑩薄潤,誘人採擷。
丁一忍不住垂頭叼住,狠狠吸了吸,薄薄的唇略貼著離開了半寸:「讓你老勾我!」
傅靈佩冤枉。
她氣急,使力推開身前強壯的身體,正待反駁,卻正對上東側的一雙眼睛,雙目盈淚。
是秦蝶衣。
她愕然地看著兩人,臉色蒼白,半晌才反應過來,聲音急促而低微:「打擾姐姐和丁大哥了。」
而後便似有怪物在後頭追一般,「嘭----」的一聲,便關上了門。
「都怪你!」傅靈佩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是,是,是,都怪我。」丁一低聲下氣地道,「今日是我魯莽孟浪了,不過早清楚早好,這樣一來,也以絕後患了。」
「看來你倒是很清楚明白女人的心思。」傅靈佩聽著,似笑非笑道。
「除非我是傻子。」他無奈地攤攤手,「夜月輝光,不論我如何遮掩,總是會有識貨的。這你可不能怪我。」
傅靈佩看著他欠扁的模樣,卻氣不打一處來。想起前世那些他招惹的狂風亂蝶,此前並未與其定情,想著倒也無所謂的很,但此時卻頗有些不是滋味。
冷不丁哼了一聲,狂風大卷,把丁一往外一推,人便迅速入了室內,設下陣法。
丁一被這無妄之災砸得有些懵。
只覺這醋罈子連莫須有的醋都吃,不由摸了摸鼻子,灰溜溜地回了房,此後更是打定主意要與旁的女人離個十萬八千里才好。
「老大,你終於回來了!」
嬌嬌探頭探腦道,看那煞星沒來,長吁了一口氣。
「晤,最近挺乖。」傅靈佩打量了嬌嬌一番,渾身的靈力圓融,已是築基圓滿,隨時可升金丹,不由起了心思。
百團大戰離真正開始還要三個多月,如果嬌嬌能及時升入金丹,帶入進去作為靈寵倒也是一大助力。
「給你樣東西。」
傅靈佩將後來又處理過的碎塊魚肉丟了出來,一塊便有瓷盆那般大小,連連放了十來塊才罷休。儲物袋內還有許多,一座小山似的,短期內根本吃不完。
嬌嬌的口水幾乎都要出來了:「老大,這妖獸肉好濃厚的靈力,哪裡來的?」
「這你別管。你看看吞了這肉,能不能升金丹?」
「老大,自得到那顆幻心石,不斷煉化後,我的修為也在不斷上升,若是吞了這肉,嗯,加上我族內秘術,必能升階。」
傅靈佩聽罷一笑:「那便歸你了。速去閉關,儘快升金丹。」
嬌嬌咧嘴一笑,一臉愛嬌地蹭了蹭,才屁顛屁顛地去消化那堆魚肉了。傅靈佩又將狐九卿留在儲物袋中她得用之物丟入嬌嬌懷中,讓她自取,便不管了。
盤腿坐下,取出傳音符,猶豫著是否要通知沈清疇,若是他被困此處不得回,對於她傅家來說倒是幸事。
思來想去,還是未定,便決定先放一邊。
不過,秦蝶衣處還是要問上一問的,若是她要回去,禁地令牌便盡力爭取多拿一個。
今日十分疲累,她倒頭便睡了過去。
月上中天。
沉沉的夜色瀰漫,傅靈佩靜靜地睡在塌上。
「姐姐!姐姐!」突地,一陣扣關聲響起。
傅靈佩睜開眼睛,朦朧的睡意一下子褪卻了:「秦真人?」
「是,姐姐,是我。」
「所為何事?」傅靈佩拈指打訣,放了人進來。一指默默掐訣隱在身側,身體緊繃,暗暗地防備著。
深更半夜不請自來,不得不防。
秦蝶衣反常地一身黑色紗裙,露出兩截纖白的小腿,翠玉臂環,長發綰成一個髻,渾身上下有別於常的利落。聽到這話,上挑的眼卻露了點笑意過來:「久睡不著,想與姐姐談心。」
傅靈佩見此,倒也不想露怯。
她縱身一躍,身姿如輕煙飄渺,一搖便到了屋頂,此處仍在陣法範圍內,不怕人叨擾。
「今夜月色甚好,不如便月下對酌吧。」她取出了兩隻碧玉杯,將之前從丁一處得來的靈酒一人斟了一杯,對著秦蝶衣舉杯:「可否?」
秦蝶衣突然笑了,霧色的月都無法遮去這般笑容,去了那層矯作的媚氣,反倒明媚得似二月里的春光。
「愧領!」她騰身一躍,也跳到了屋頂,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大聲嘆道:「好酒!」
「我卻是不如姐姐多矣。」就著熹微的月色,秦蝶衣看著眼前之人,輕曼灑脫,風流裊娜。一滴清酒,盈在唇間,便是她身為女子,都要心動。
就如文人相輕,美人間也是極難做朋友的,何況是看上同一個男人。
秦蝶衣原本也是想爭的,可看到之前那幕,卻死心了。
原本以為丁一天生冷情,對誰都一樣,卻不料終究不一樣的。見過這般笑容和親昵才明白,此前冷清,原來只是不是自己而已。
早該死心了。
傅靈佩不語,默默地幹了一杯,這時她說什麼都是不對的。她突然明白了秦蝶衣的心情,輾轉反側,半夜欲找人傾訴,可找來找去,此處也不過只得她這個情敵而已。
「不如喝酒。」
「對,不如喝酒。」秦蝶衣原本有許多話想說,此時卻也不想說了。
一腔痴戀,說與旁人,又有何意義?
唯有隨著這酒納入喉,流走。
「你這般,卻順眼多了。」傅靈佩言下有意。
「卻是如此。」秦蝶衣笑道:「為了討人歡心,便假作較弱,望盼得憐惜一顧,卻是不像我了。」
「看來你早知我本性?」
「我又不是那些粗野的臭男人!」傅靈佩笑道。
女人最懂女人。這秦蝶衣初時還裝得似模似樣,嬌嬌弱弱純白小天真,可惜後來約莫是神思不屬了,便露了破綻,明明是個肆意任我的性子,卻非得裝個善解人意,多累不是。
「今日的裝扮,才是你。」
秦蝶衣嗤笑一聲:「世間男子愛較弱,我便扮作嬌弱;不過我還是歡喜現在的自己多一些。愛便愛,恨便恨,無需計較那麼多!」
「今日,便和解了?」她笑道。
「有不和麼?」傅靈佩蹙眉,故作不解。
突地,兩人哈哈大笑,才覺對方真實性格甚和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