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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1:25:41 作者: 白日上樓
很快到了夜晚。
因為有之前的經驗打底,兩人配合無間,輕易便取得了一對完美品相的比目珠。
琉璃色的珠子熒熒泛光,便是只做一個擺設,也是極美的。傅靈佩這才能理解那些女子對於比目珠的推崇,不論從寓意還是外觀上,比目魚珠都讓人不能輕易割捨。
「給我吧。」丁一伸手要了過去,「回頭爺送你個好的。」口頭禪都帶出來了。
「還捉麼?」傅靈佩問。
「不了吧。」丁一嘴角一翹,壞壞的感覺重新流露了出來,他扯了扯袖口:「我們去逮條大的。」
說著,便從袖中放出一隻赤色四翼蝶,小小的身子,丁一特意給他套了個靈力罩,以免水波傅靈佩心領神會地跟了上去。
從私心上來說,不論是白露之前的多番覬覦,還是為了她口中的消息,傅靈佩都極為贊成給這天真的女修上上一課。
不過,她怎麼也沒想到會碰到這樣的狀況。
傅靈佩目瞪口呆地看著前方,幽藍的水域裡,一道粗獷的身形壓著身下白白的身體不斷地聳動著,口中粗語不斷,不堪入耳。
白露舒展著身體呻吟,聲音並不克制,遠遠的便能聽得真切,配合著身上的起伏,神態凌亂。
又一頂綠帽子。
傅靈佩不由為那尚不知何處的孟秀默哀。
白露身上的男子並不轉過頭來,只能略略看到一個側影,可便是這側影雖壯實卻與孟秀有所區別,確實不是孟秀。
眼前突然一陣暗。
丁一的手掌遮了過來,聲音低低響起:「別看,髒了眼。」
「等著吧。」他突然輕笑了一聲:「看樣子,有好戲看了。」
傅靈佩扯下眼前的大手,略眯了眯眼,才適應了水下的昏暗。
前方兩人還在不知疲憊yín聲亂語地幹著事,另一側卻有一道身影似箭一般飛來。
這次,卻是熟悉的。
孟秀。
伴隨而來的是一聲暴喝:「jian夫yín婦!」
丁一低笑了聲:「這回倒是硬氣了一把!」拉過傅靈佩,兩人順勢退入迷蹤陣。
水悠悠一晃,便失去了兩人的身影。
而前方,卻是如火如荼的捉jian大戰。
不過白露身為被捉那一方,顯然是不怎麼在乎的。她輕輕推開身前的「好哥哥」,從儲物袋中取了件衣物,慢悠悠地穿了起來。白生生的身子明晃晃地豎在兩人面前,毫不遮掩。
傅靈佩伸出一手,擋住了丁一的視線,聲音有些惱:「不許看。」
「好,不看。」丁一的聲音充滿了愉悅,喉間低低地笑了聲。
傅靈佩手似被燙了一般,卻仍巋然不動,見白露差不多了才放下手,一張臉從面具下紅到脖頸。
丁一不再笑她,眼放到了前方的好戲上。腦中卻不斷盤算著,怎麼才能混水摸這個魚。
孟秀的臉漲得通紅,雖知白露向來不夠檢點,但是親眼見和沒親眼見的區別是很大的。結實的胸膛起伏不定,鼻尖幾乎冒煙,一隻手指著白露:「你,你……」
便是如此,他也不捨得打這白露一掌。
「怎地?」白露卻有些不饒人,「你又不是第一次認識我?」
孟秀氣惱之下,一拳便往旁邊的jian夫掄了過去。
「你敢?!」
白露柳眉倒豎,不悅道。
「反了你了!」
第114章 16.6.28.1
孟秀只管悶頭打去,閉嘴不答。
白露跺了跺腳,身子一閃,便來到了拳影前方,嘴裡不饒人道:「你打呀,你打呀,你敢打麼?!」
孟秀的拳頭硬生生折了個彎,剛剛碰到白露的肩邊轉了過去,繼續往那jian夫而去。即便到這個地步,還是不願傷到白露。
jian夫剛剛穿好衣服,斗大的拳影便鋪天蓋地而來。
不過,他也是個金丹修士,豈是那麼容易就被傷到的,身影一折便躲了開去,不過還是比平時慢了一些,腰側被拳風掃到,刮出了一層血肉。
他眼神冰涼地看向兩人:「你對我做了什麼?」
換來孟秀的再一拳。體修的拳頭豈是好挨的,他正待躲開,卻不知為何靈力不暢,又滯了滯。這次卻是正中胸口,靈力罩噗噗連破,胸口一塊都被打得凹陷了句,吐了口血,便昏死了過去。
「你打死他了!」白露伸出一指,在那修士鼻下比了比。
「是,那又怎麼樣?」孟秀似乎到了爆發的臨界點,憨厚的臉上猙獰之色還未褪去,唬得白露連連退了兩步,她這才意識到自己不過是金丹中期,孟秀卻是實打實的金丹圓滿。
「你這樣,我爹爹不會放過你的!」她色厲內荏地退後了幾步,意圖拉開距離。卻突地聽到一陣「啊」的慘叫,白露身後竄出一道瑩白的比目魚,口中咬著一個白生生的手臂。
白露半邊身子都濺滿了鮮血,驚恐地看著那只比目魚,面無人色。
怎會只有一隻?還有一隻呢?
「露露,別怕,我來幫你!」
孟秀見此,一個提氣便到了白露身旁,擋著她正對著比目魚。
白露眼神複雜地看著這肌肉糾結的男修,在她身前左支右擋地阻止著比目魚的撕咬。
不料這比目魚似瘋了一般,全然不顧身上的拳頭,一隻琉璃似的眼珠惡狠狠地盯著白露,只往白露撕咬過來。
孟秀一時阻之不及,白露便被露在了比目魚的身前。她驚恐地尖叫起來,失卻的一臂無法完成掐訣的動作,只能眼睜睜看著比目魚惡狠狠地撲咬過來。
她拋出一物,不過為了避免誤傷孟秀,只能再往前了幾步。
「不好!」傅靈佩起身欲阻,白露死了他們便無法得知如何回鄉了。
「等會。」手卻被丁一扯住,示意她繼續看。
傅靈佩安靜下來,靜靜看著事態發展。
果然,白露手中並非凡物,乃是一個符寶,還未到到得很遠便轟然爆開,周邊的水域都被撕了開來,因為離得不遠,氣浪將兩人的迷蹤陣都破了開來。
過了好一會,攪渾了的水才重新清澈了下來。
傅靈佩和丁一見那兩人太專注,沒有留意到這邊,便又窩回了原處。
比目魚首當其衝,身體炸得一塊一塊的,血肉橫飛。而白露因為離得太近,身受重傷,躺在了水底,那原本便昏迷著的jian夫更是被炸成了兩半,顯然是活不成了。
唯獨孟秀見機得快,及時躲了開來,除了滿頭滿臉的狼狽,倒是沒受什麼傷。
「原來是你?對不對?」白露突然尖叫了一聲,憤怒地看著孟秀:「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對不對?」
孟秀悶著頭,不說話,神情複雜。
「你說話啊!為什麼不說?!」她神經質地喝了聲,一隻手還在亂晃。
孟秀突然昂起頭,臉上的神情卻完全不同了:「是。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我特意引你來聽心島,便是為了此時。我知道你按捺不住,每日必然要找人睡上一覺。很早前我便在你身上下了縈紆粉,所以不論何時我能順利找到你。捉jian之時,我終於找到機會把另一隻比目魚的血抹在了你衣衫上,你心神不穩之時必然不會注意。而這比目魚便以你為生死仇敵。也只有你死在自己的符寶之下,團長才不會知道這一切。」
他的神色里有著詭異的興奮感,恨不得將這些說與天下人聽,可惜卻只能說與一個將死之人,不免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
「誰讓你不知檢點,便是在撫生團,也有那麼多你的裙下之臣,你把我當什麼?」他激動地斥責道。
「每次仙團里,若有兄弟拍著我的肩,意味深長地朝我笑,我便知道,他們又把你睡了,暗地裡不知道嘲笑我這個活王八多少次了,我頭頂的綠帽子幾乎堆成山了。」
白露咯咯咯地笑了,冷不丁咳出一口血來,用殘存的一臂揩了揩嘴角,幾乎笑出了眼淚:「荒唐,荒唐!」
「這一切,不是拜你所賜嗎?孟秀?」她轉過頭去,不想再看這人一眼:「當初你眼巴巴地拿著這如玉訣,求我練,我便練了。」
「你說這功法美容養顏,平時練一練也無妨,我便聽了。你說這功法練了,於你我雙修都有益,我便信了。你敢說你把如玉訣給我的時候不知道它的功用?」
白露慘澹地一笑,「怪只怪我當初太信你,太相信你對我的心,也太盲目地……愛你……」最後兩個字微不可聞,除了她自己,沒人聽見。
也或者,到現今的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心意了。
「你信我?」孟秀諷刺地笑道:「你不過是喜歡看一個傻子被你耍得團團轉的模樣!你這個大小姐,驕橫跋扈,又怎麼會有心?」
白露突然不想爭辯了。
她生來便千嬌百寵,任性妄為,又生得貌美嬌俏,自有些大小姐脾氣。
對於眼前的憨大個,她原本只覺好玩,閒時逗弄逗弄,看他紅臉,不料逗弄著逗弄著卻上了心,不然憑她父親的本事,團中的青年才俊不是任她挑?她如何又會與一個資質一般的傻大個結為道侶?
不過,她想,他是不會信的。
她懶懶地躺在那裡,只覺心灰意懶。
「若不是你太過寡廉鮮恥,你我又如何會走到如今這一步?」孟秀說著,銅鈴般的眼竟落下了淚來。
「你給我如玉訣的時候,便該知道會有今日。為了你的進階,你把我生生變成了一個人盡可夫的浪蕩子,一個活生生的爐鼎!」
「你在床上吸取我靈力靠我進階的時候,怎麼就不想到這些都是你浪蕩的妻子從旁的男人那邊吸來的?」白露慘澹地笑了:「如玉訣煉了,我便回不了頭了。一日無人供我吸取靈力,便一日如蟻噬心,我被你活生生地逼成了一個浪蕩的娼婦!」
「便是這樣,我也不敢與我爹爹說,生怕他一怒之下,把你斃於掌下。」她詭異地笑了:「你說,你是不是該感謝我,你一個資質愚鈍的修士,竟然靠著道侶升到了金丹圓滿?」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孟秀捧著頭,不肯相信:「如玉訣是我從廖清輝那裡得來的,他不會騙我的。他說這只是美容功訣,平時練一練對女子很好。我為了討你歡心,巴巴地得了來。」
他越說越順,不肯信:「這些不過是你寡廉鮮恥的藉口!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