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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1:21:22 作者: bishop
    這筆帳毫無疑問地又被他算在了王子殿下的頭上。

    「姓名?」他大大咧咧地坐在這個年輕女人的面前。

    「愛娃·斯諾登。」

    「年齡?」

    「23。」女人的眼神再次放空,下意識地回答著問題。於此同時,測謊儀的線條也平穩地前進著。

    「你從哪裡來?」

    「……」

    「你為哪個勢力服務?黑砂?聖約瑟?」雷納德隨意報出了幾個著名的抵抗組織的名字

    回答中校的依舊是一片沉默。年輕的女人再度緊抿雙唇,拒絕透露更多信息。但測謊儀顯示的線條卻有了波動。這說明,她已經開始感到恐慌,也許,她就是某個抵抗組織的成員。

    「把吐真劑的劑量再加一半。」雷納德看著測謊儀的線條,再次命令道。

    艾瑞克反對道:「長官,現在的劑量已經超過最大值了,再加會對她的大腦產生永久性的損害,她可能一輩子也沒辦法清醒過來。」

    「廢話什麼,加!」雷納德正要對自己的副官訓話。

    正在這時,利維爾也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個裝有透明液體的小瓶子。

    雷納德挑釁的眼神立刻射了過去,但王子像沒有察覺一般,走過中校的身旁,在愛娃·斯諾登的身邊停了下來。分開她的長髮,手指蘸上液體,在女嫌疑人的後頸上輕輕抹了兩下,然後給她的椅子轉了半圈,一個特殊的符號就露了出來。

    「她是沉默者的一員。沉默者成員的身體某處,一定會有這個標記,只有用特殊的藥水才能使之顯形。」王子解釋道。

    「你怎麼知道這裡會有印記?」

    「從進入審訊室開始,她就一直下意識地背靠牆壁,我想她肯定是在隱藏什麼。這個標記還很新,有些紅腫的痕跡。」

    「長官,沉默者是什麼?一個抵抗組織嗎?」艾瑞克悄悄問道,但雷納德並沒有回答他。他盯著已經逐漸喪失意識的嫌疑人,烏雲籠罩了他的臉龐。

    這個印記雷納德並不陌生,被荊棘纏繞的海王星符號,代表著虛無和神秘,正如這個組織的名字一般,沉默者,從沒有人知道它真正的含義。

    雷納德的臉色沉了下來:「我以為,沉默者已經在五年前被剿滅了。」軍部曾經稱之為偉大的勝利。

    「斬糙不除根,遲早會釀成禍患。我並不意外。有沒有人告訴你,五年前的行動其實並沒有進行到最後?」利維爾放下手中的藥水,抬眼直視著雷納德。冰藍色的雙眸發出銳利的光芒,直直刺入中校心中最為忌憚的部分。

    「加大劑量。」中校的雙手已經不自覺緊握,咬著牙,幾乎是從齒fèng間說出了這句話。

    「不必加了。」利維爾說,自顧自在雷納德的身邊坐了下來。

    「這裡我說了算。」薩默斯中校再三忍住內心的怒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這個人似乎總是能輕易突破他的底線,尤其是當他臉上掛著那種看似雲淡風輕實則不要臉的笑容的時候。

    「我剛剛已經請相關人員核實過她的記錄。」利維爾說,從手腕上的便攜光腦里調出了愛娃·斯諾登的資料,懸浮在半空中的光幕出現了愛娃和一個陌生男子的合照。

    「這個男人是愛娃的丈夫,三個月前,被確診患有癌症。」在星際時代,癌症已經不是不治之症,但對於普通的民眾來說,治療癌症的費用仍是不小的負擔,「這也是她開始和某個牧師頻繁接觸的開始,一個禮拜內,她去了三次教堂。而在這之前,她並不信教。然後,在這位牧師的聯繫下,她的丈夫得到了某個慈善組織的資助,得以痊癒。」

    一切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但雷納德已經敏銳的抓住了這段話里的關鍵:「三個月前,正是聯邦內部確定你訪問埃文斯德的時間,她應該就是那時被招募的。」

    「所以你即使注射再多的吐真劑也沒有用,她只是沉默者中最底層的人員,恐怕連沉默者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組織,她都不知道。」利維爾說,「她只是一個誘餌,一個障眼法。與其把精力放在審訊上,不如徹底的排查酒店。」

    「恐怕這下殿下不得不走了。」雷納德冷笑一聲,「如果這個入侵者不能達到他們想要的結果,備用計劃恐怕已經開始實行了。」

    王子這回並沒有反駁,他站了起來:「那麼,就請中校再辛苦一趟吧。」

    距離發現入侵者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對方想必已經耗盡了等待的耐心。

    「走吧。」薩默斯也站了起來,「艾瑞克,把懸浮車開到酒店側門,我們稍後下去。」

    「是,長官!」艾瑞克雖然沒有搞懂為什麼中校和王子殿下突然就達成了一致,但軍人遵守命令的天性還是讓他選擇聽從長官的安排。

    副官的身影很快從房間裡消失了,只留下雷納德和利維爾。

    雷納德終於可以不用刻意壓抑,立刻和王子拉開了距離:「王子殿下,恐怕你這身禮服太過於引人注目。」且不說這白金藍的華美制服有多麼顯眼,僅僅利維爾本身,也足夠引人注目了,他只是簡單的站著,就總會成為目光的中心。

    「這很簡單,給我3分鐘就好。」王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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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看到中校和王子下樓的動作前,艾瑞克一直以為,所謂的稍後下來,就是正常地從消防通道走下來。但這兩人似乎打定了主意不走尋常路,只用了幾個簡單的跳躍----天父啊他甚至沒看清他們的動作----就落到了懸浮車的面前。

    不愧是王牌機師。他讚嘆地想道,這一定是無數次從機甲的駕駛艙跳下而練就的絕技。

    艾瑞克迅速地坐到了副駕上,把駕駛座讓給了中校。雷納德拿出檢查設備,掃了一圈,確認了這輛車並沒有安裝跟蹤裝置,才啟動了駕駛系統。

    「長官,我們為什麼不多叫幾個人?」艾瑞克看了一圈,發現並沒有更多的人趕來,而車子已經緩緩升空。

    「我們的人裡面有jian細。沉默者一定知道了所有的轉移路線和地點。把你鐳射槍的保險打開。」雷納德警覺地觀察著四周。

    艾瑞克拿出佩槍,確認保險已經打開,然後看了眼後視鏡,突然發現王子殿下長得不一樣了。

    他換了一身更普通的黑衣----雖然還是顯得他帥的要命----眼睛跟發色都變了。艾瑞克吃驚地睜大眼睛,卻只得到了王子的面無表情作為回應。現在顯然不是一個問問題的好時機。

    第五章 飆車

    在看後視鏡的可不止艾瑞克一個人。雷納德中校的目光和利維爾王子也在後視鏡中相遇,但他又迅速移開了目光。裝作一切正常,只除了瞬間露漏了一拍的心跳。

    當利維爾服下藥劑,在他面前變回李維,所有被刻意壓抑的情感又洶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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