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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後，他忽然笑了笑：「我當然希望你接受，但是……」

    「我更想要你自己的答案。」

    楚念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人捏住了，他忍不住想，陸瑾年和他們是不一樣的。

    他可以說不喜歡，可以說不願意，可以說不舒服，他不用被迫接受討厭的一切事物，不用偽裝成需要討好別人的樣子。

    包裹在身上蠶繭一點一點割破，楚念在那瞬間，覺得自己大概是抓到了什麼。

    他薄唇囁嚅幾下：「看你表現。」

    短短四個字，被拒絕也沒答應，眼前的陸瑾年卻看起來無比開心，他看向自己的眼睛更亮了幾分，楚念甚至能察覺到對方環抱他時手臂上有力的肌肉。

    他們在包間裡待了很久，出來的時候，電影院老闆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目送他們，陸瑾年開車把楚念送回家，一路上他都表現的極其亢奮，嘰嘰喳喳的心聲在楚念耳邊跳來跳去。

    [他沒拒絕我！他真的沒拒絕我！]

    [完了陸瑾年，楚念一定是完全迷上你了。]

    [承認吧老婆，你真的很愛我！]

    下一秒，他又開始哼一些楚念沒聽過的曲子。

    楚念微微側目，瞄了眼陸瑾年根本壓不下去的唇角，在他開著車圍著小區轉了第三圈後，楚念忍不住開口把對方飄飄然的思緒拉了回來：「我到了。」

    「啊……啊！哦！」陸瑾年迅速踩在剎車，整個人由著慣性往前傾了下身子。

    楚念解開安全帶，正要下車，就在這時他忽然動作一頓，回過身輕喚一句：「陸瑾年。」

    眼前的男人聞聲回頭，突然，他看著楚念湊了過來，緊接著，陸瑾年感覺自己的臉頰上傳來一片溫熱。

    柔軟的唇瓣輕輕貼了一下他的側臉。

    蜻蜓點水一般轉瞬即逝。

    陸瑾年瞪大眼睛，腦袋裡一片轟鳴，藏在心裡的小人拉起警鈴，不斷發出危險警告。

    「謝謝。」

    楚念抬起頭，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然後打開車門，鑽了出去。

    只留下腦袋卡殼的陸瑾年坐在車裡。

    過了許久，陸瑾年才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那塊潮濕的皮膚上似乎還殘留著楚念嘴唇的餘溫。

    心臟跳動的速度讓他覺得一陣暈眩。

    他拿出手機，對準自己，「咔嚓」拍了一張。

    收到照片的賀星一臉茫然，點開圖片看了看陸瑾年略顯呆滯的臉，問道：【你幹嘛。】

    陸瑾年回覆：【紀念一下，和老婆戀愛三年，他第一次在我的臉上留下一個吻。】

    賀星：【……】

    第五十章

    「海外藥廠的那件事，好像被壓下去了。」

    坐在身邊的徐池開口，楚念敲鍵盤的手一頓，轉頭看著他。

    「不過這也沒什麼稀奇的，在藥品裡面添加成/癮物質，多大個罪名，陸瑾初怎麼可能讓這頂帽子落在他頭上。」徐池漫不經心地說著，他一隻手搭上椅背，仰起頭看著無雲的天空。

    楚念收回目光，垂眸繼續敲鍵盤，「啪嗒啪嗒」的聲音在寧靜的公園裡稍顯突兀：「然後呢？」

    「然後？然後陸瑾初說他們那款藥里的某種成分是一家藥品研究所提供給他們的。」徐池回答，「你說巧不巧，聽都沒聽說過的研究所，還真就在裡面發現了同樣的東西。」

    他笑了一下，眼底的神色卻冷淡下來：「我看，這就是被陸瑾初拉來墊背的，現在風向全都轉移到了那家研究所身上。」

    楚念坐在一旁默默聽著，沒說話。

    「陸瑾初這人城府深得很。」

    「而且他背後還有陸晏陽在，我懷疑這多半都是他爹的手筆。」

    徐池說著，嘆了口氣：「唉——苦得還是我們這種普通人，被他們這種有權有勢的人算計，倒了霉還不知道該怎麼找他們算帳。」

    「那你那個親戚……」楚念輕聲打斷。

    「薄律師說沒問題，他會幫我，至少能把錢拿回來。」徐池道，「陸瑾初他們始終吃了虧，要是想繼續在這裡立足，他們必須得損失點東西。」

    楚念聽後點了點頭，他盯著筆記本電腦的屏幕，手指懸在半空中，再也落不下去，半晌後，楚念抿了下唇角，合上電腦，轉頭問道：「你之前說，這件事是陸瑾年乾的？」

    「啊——」徐池想了幾秒，「那只是我瞎猜的而已。」

    楚念蹙著眉：「但我覺得……很有可能真是他做的。」

    徐池連忙坐直身子，他早就知道陸瑾年沒有他想像中那麼簡單，既然楚念都這樣說，他一下子來了興趣。

    「怎麼說？」他戳了兩下楚念的胳膊，「陸瑾年是不是跟你透露了什麼？」

    楚念沉默著，眉心越蹙越緊，陸瑾年並沒有跟他說過什麼，也沒有任何證據指向這些是陸瑾年做的，但莫名其妙的陰霾籠罩在心底，楚念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也是猜的。」良久，他才緩緩啟唇，「你覺得陸瑾初會和我們想的一樣嗎？」

    徐池聽後一怔，他抬起手用指腹敲了敲自己的下巴：「他們要是懷疑到陸瑾年身上的話，那小陸總怕是不好——」

    他還沒說完，這時，一陣急促的鈴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楚念拿出手機，低頭瞥見屏幕上顯示出的來電人後，眼睫輕顫。

    「你又要找沈卻？」接通電話後，不等對面的人開口，楚念首先問道，「但我現在不在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