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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1:17:53 作者: 長安夜雨
傅川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下,卻沒立刻答應留宿:「住在一起不好吧,被別人知道了要說閒話的。」
池西西明知道他在口是心非,卻仍舊撅起嘴,裝出一臉不快的樣子說:「誰愛說誰說,我是不怕的,你怕就算了!」
大少爺終於笑了。
傅川沒有換洗衣物,兩人便去百貨公司給他買內衣和晨跑穿的運動服、跑鞋。
老宅在市中心,離百貨公司步行只有一刻鐘,傅川卻怎麼都不肯帶傅小川同去,出門前更板著臉對它說,到處亂跑必須受罰----扣掉晚上的加餐和放風,留在家裡反省。
離百貨公司打烊還有一個鐘頭,池西西來不及換衣服,只在運動服外頭套了件奶白色羽絨服。
池西西鎖上門,步履輕快地走下了台階,沖傅川笑了笑:「走吧。」
立在台階下等她的傅川猶豫了片刻,伸出了手。
哪知池西西正巧把雙手舉到腦後,拆掉馬尾重新束。
撲了個空的傅川悻悻地收回了手,抄進了西褲口袋。
池西西綁好馬尾,立刻挽住他的胳膊,見他側過頭看向自己,立刻踮起腳尖吻了他一下。
傅川的嘴角彎了彎,把手從口袋中伸出,捉起了池西西的手,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商場快打烊了,顧客稀少,兩人便直奔頂層運動區。
傅川身材高瘦,不挑款,便沒試,按號碼隨意選了兩套。
池西西一直拿運動套裝當家居服,便問櫃員有沒有同款女裝。
她心情好,笑得甜,櫃員便多問了一句她和傅川的關係。
兩人本就差了快十歲,她又是中學生打扮,和一身西裝、時刻板著一張臉的傅川站在一起,儼然是兩代人,所以外人無從判斷。
池西西起了玩心,回頭沖傅川一笑,說:「他是我爸爸。」
櫃員聞言多看傅川兩眼:「你有十六歲了吧,你爸爸看著真年輕,像三十四五歲的人。」
池西西忍了又忍,才沒笑出聲。
不等池西西再開口,傅川便補充道:「不是親生的,我是她乾爹。」
此言一出,幾個櫃員的表情一齊複雜了幾秒,才改口夸池西西挑的灰藍色很襯她。
池西西叫了一路「乾爹」,回到家後,便催著傅川去洗澡。
她調好水溫,把浴巾往傅川懷中一塞,便去給狗做加餐了。
傅川洗得快,走出浴室時,見到池西西抱著狗和浴巾往洗手間走,一把拉住了狗項圈。
「你洗澡帶它進去幹嘛?」
「給它洗啊。」
「我來吧。」
不等池西西反應,傅川就把狗抓進了浴室,鎖上了門。
「……」
傅川只給狗洗了五分鐘,池西西知道他沒耐心,便敲開了門,搶過吹風機,替一臉驚恐的傅小川吹毛。
吹完狗,她朝頭髮還濕著的傅川揮了下手中的吹風機,問:「要不要我替你吹。」
傅川一腳踢開狗,心情愉悅地「嗯」了一聲,把腦袋湊了過去。
吹乾一人一狗,池西西才有空洗澡,洗完澡敷過面膜,已經十一點了。
她走出浴室,看到傅川還坐在沙發上,便問:「睡覺吧?」
「我睡哪兒?」
「我的房間啊。我這兒比你家方便,離你公司也近,明後天就把主臥收拾出來,換張床。今天咱們先在小床上擠擠吧。」
話還沒落地,傅川就一個健步躥過來,橫抱起池西西,進了她的房間。
兩人在小床上纏了好一會兒,池西西忽而制止了傅川不斷下探的手。
她兩手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問:「你要不要當我的男朋友?不當就不可以哦。」
別的都可以妥協,唯獨這個不行,傅川沉聲說了句「不當」,手上卻沒停。
池西西用膝蓋輕輕頂了一下他的小腹,肚子朝下翻了過去:「那就睡覺吧。不可以。」
傅川有點生氣,想去沙發上睡,又捨不得她滑膩的手和好聞的氣味,考慮了片刻後,還是握住了池西西的手,躺到了她的身側。
池西西覺得傅川生氣的時候挺可愛,便沒解釋自己不肯是因為有親戚在----反正他的情緒來得快也去得快,她隨便說一兩句好聽的就能哄回來。
她側過身,把腦袋枕到了傅川的胳膊上,又用胳膊攬住他的腰。
傅川很快翻身壓住了她。
久違的睡姿,讓兩個人不約而同感到安心。
池西西的困意來得很快,即將睡著的時候,她聽到傅川說:「我說想結婚是認真的,你考慮一下,別讓我等太久。」
池西西正困著,就沒睜眼,聲音軟糯地「哦」了一聲。
傅川嫌她敷衍,低下頭,用兩根手指撐開了她的眼睛:「你準備考慮多久?」
「半年?」
「太長了,我最多等一周。」
好歹也是終身大事,還差半個月才滿二十三歲的池西西同樣不願意妥協,說:「五個月。」
「兩周。」
「……」
池西西沒作聲。
「三個星期。」
池西西沒說話,腦袋使勁兒往他懷裡拱了拱,傅川的口氣緩了緩,說:「最遲一個半月。」
池西西終於應聲:「好。」
她的身體馨香柔軟,這樣抱在懷中既滿心溫柔,又好似在遭受酷刑。
傅川不願妥協,卻又覺煎熬,輾轉了半夜,自知熬不到一個半月,決心第二天就搬走。
然而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他仍舊住在池西西的家裡。
和好後的第五天上午,池西西帶著傅小川到寧立夏的工作室喝茶。
一見到她,寧立夏便笑道:「今天周末,你怎麼沒陪傅川,他去應酬了?」
「沒有,他今天休息。」
「又沒應酬,他怎麼捨得放你出來?」
「他跟我賭氣,一大早就帶著行李離家出走了。」
寧立夏一臉詫異:「離家出走?因為什麼?」
「他氣我答應朋友去跑馬拉松。我只去三天,而且是因為他下周也要出差,年底公司忙,沒空一起吃飯,我才答應的來著。」
這天一早,池西西發現姨媽走了,本來準備補償他的來著,誰知道一言不合,傅川連早飯都沒吃,就離開了。
池西西在寧立夏的工作室呆到中午,午飯的時候刷了下微信,竟發現朋友圈一片空白的傅川破天荒地發了一條,雖然只有三個字----【感冒了。】
池西西匆匆吃光碗中的飯,對寧立夏說:「下午不能陪你逛街了,傅川病了,我得去他家看他。」
「他不是在賭氣麼?這麼快就發信息給你了?」
「沒。他是在朋友圈說的。」
寧立夏點開微信,點進傅川的頭像,說:「他什麼都沒發啊,咦,拉黑我了?」
寧立夏試著給傅川發了個表情,並沒拉黑。
池西西好奇,便微信寧御,截圖問他能不能看到這條。
片刻後,寧御回復了過來----【看不到。川哥長能耐了,分組可見都自己琢磨出來了。你千萬別理他,看他還能作出什麼妖來。】
……
池西西趕到傅川位於遠郊的住處時,他正窩在沙發里喝紅酒,聽到門鈴聲,只用了三秒,就從沙發處衝到了門邊。
從貓眼中看到池西西,傅川在門後等足了半分鐘,才打開門,懶洋洋地問:「你怎麼來了?」
池西西沒說話,直接跳到了他的身上,兩手勾住他的脖子,吻著他的耳垂,柔柔媚媚地問:「還生氣呢?」
傅川往後退了一步,順勢托住她大腿,說:「沒……你這是在幹嗎?」
池西西沒說話,掙脫下來後,踮起腳尖,吻著他的嘴巴,放下一隻手,輕輕拉了一下他的皮帶扣,歪著頭笑:「替你治感冒。」
傅川疑心池西西在逗自己,艱難地推開她,說:「不用,我已經吃過藥了。」
「真不用?那我走啦?」
池西西的手還沒搭到門把上,就被傅川攔腰抱了起來。
他嫌臥室遠在二樓,便就地把她摁到了地毯上。
池西西只覺一陣天旋地轉。
沒等這陣頭暈過去,傅川就衝進了她的身體。
兩人許久沒在一起,池西西往後一縮,喊了句「疼」。
傅川的動作立時輕柔了下來,嘴上卻說:「這才哪到哪兒。疼也得給我受著。」
第52章
結束後,傅川伏在池西西身上平靜了好一會兒,才喘息著翻身下來。
地毯質地粗糲, 傅川又碾壓得太用力, 池西西光潔無瑕的後背上磨出了數道長而深重的血痕, 白皙與紫紅對比鮮明,看著就疼。
傅川伸出手, 剛要觸摸她的後背,池西西就起身離開了。
她渾身的骨頭仿佛都被傅川撞散了。
沒有措施,傅川最後泄在了外頭,池西西最最嫌棄這個, 掙扎著站起來後,第一時間去跑進洗手間清洗。
傅川的洗手間她不熟悉, 摸索了好一會兒才放出熱水,找到浴巾。
清理好後,池西西發現包里的乾淨衣服和牙刷、護膚品忘了帶進來,便頂著一頭濕發, 裹上傅川的浴袍, 踩上他的拖鞋, 去外頭拿包。
傅川的浴袍大,一直拖到了地板上。
走出洗手間前,池西西照了下鏡子,這模樣還挺好笑的。
傅川就等在洗手間外頭,看到池西西打開門出來,正想說話,不料池西西低頭繞過他,快步往大門邊走了。
過去每回小別之後傅川都會纏著她不斷折騰,更別說這回隔了四年。
傅川最不要臉,就算不是白天,也總愛打開燈,她越是不肯脫光所有的衣服,越是不肯被他看,他就越起勁兒。
池西西生性羞澀,此刻浴袍內是真空的,自然要擔心被傅川捉住剝光了繼續鬧,所以才躲著他走。
傅川見狀沒敢說話,亦步亦趨地跟在她後頭,待她拿著旅行包往浴室走,他又跟到了浴室,繼續在門外蹲守。
已經是傍晚了,池西西預感到自己呆會兒要被傅川鬧到連眼皮都沒力氣抬,便提前做晚間面膜。
慢吞吞地穿好衣服,敷好面膜,塗好身體辱,刷好牙齒,再走出洗手間時,已經是一小時後了。